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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嫁良妻(2)

这位冷面大少这般强人所难,甚至不惜以表哥孙孟林的政治前途威逼利诱,究竟是为什么?

许良辰觉得实在有些头疼。

今天刚来,门房一通报,出来接待的竟然是段大帅最心爱的四姨太,而且不是一般的热情,已经令许良辰心里很是不安,想不到半路段大少又忽然冒出来,两人的对话似乎都暗藏玄机。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这样纡尊降贵?许良辰直觉,这其中一定别有缘故。

看她虽淡淡笑着,黛眉却微微蹙起,颇是烦恼的样子,段奕桀唇角一勾,这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看来自己看的没错,事情就决定落在她身上了!

从段奕桀进来,许良辰就有些冷淡下来的模样,四姨太有些好奇有些兴味地看了看两人笑道:“许小姐初来,事情不需急着做。天色已不早,今儿个中午就和我们一起用饭,等祺方、祺玉下午回来,再摆宴认先生,许小姐看怎么样?

“四夫人,府上太过客气,良辰哪里担得起?请务必不要如此,我下午在圣玛丽还有课,若四夫人不怪罪,良辰先告辞了。”吴雯绢越是热情许良辰心里越是别扭不安,于是干脆出声告辞。大帅府人才济济,真有事也未必一定要自己,何必留在这里找不自在?

看着许良辰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四夫人笑着昵了段奕桀一眼。不等她开口,冷面大少忽然道:“既然许小姐还有事,四姨就不要再留了,许小姐,请。”身子一侧,右手微抬竟是放许良辰走路。

闻言不止四姨太有些意外,许良辰更是不由自主抬眼看着他,这次冷面大少这么看眼色、给面子?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不过既是大少松口,许良辰自是求之不得,于是温婉微笑连忙和四夫人告别。

吴雯绢一边滴水不漏地笑着,一边心里觉得古怪,老大怎么改脾性了?就这样放这位许小姐离开?也怪了,那些送上门来的不理不睬冷面如霜,这位许小姐冷冷淡淡明显无心的模样,老大偏就上赶着,还巴巴托付自己过来关照,看来其中定有故事。

一起走出院子,和吴雯绢客气告别,许良辰抬脚便走,却不料冷面大少如影随形,一直阴魂不散不紧不慢跟在身后,一男一女这般出来,还是从来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大少,来来往往的人就算慑于冷面少帅的积威不敢直视,可投过的视线还是让许良辰有些难以招架。

看看前面就是帅府高大的门楼,许良辰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若无其事地和某人拉开距离:“大少,不必再送了,谢谢您。”

段奕桀眼一抬眸光犀利如剑,面无表情冷淡地说道:“我不是送你,中午一起吃饭。”

什么?许良辰愕然看着他,一起吃饭?不必了吧,先不说您这幅冷面我吃不吃得下,吃了会不会胃肠不适,单只和大帅府不近女色的冷面少帅同出同入,那些流言蜚语、市井八卦就不是我这个升斗小民承受得起的。

“多谢大少盛情,不过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许良辰说完不等段奕桀答应,转身疾步离开。

看着某人逃难一般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大门口,段奕桀冷硬的脸上也不由浮出一抹似笑非笑。丫头,没有我答应你走的了吗?

果然,一只脚已经踏出大门的许良辰给一名副官挡在原地,人很客气,一脸笑容抬手敬礼:“许小姐,请上车。”

看这架势不管自己想不想去,都得去了?许良辰有些生气,大帅府有权有势就能这样强逼?

想说道理,可看看段奕桀一脸的冷硬,帅府高大威武的门楼,站岗的大兵手里的长枪,想想类似的强人所难段大少也不是第一次做,自己又不是能当街撒泼的性子,这里还是帅府正门,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冷面大少本就是人们瞩目的焦点,无奈压了压心头的火,一声没吭转身上车。

段奕桀似冰的眼神有些微解冻,大马金刀地坐到许良辰旁边。副官罗宏义关好车门,上了副驾驶座,车子启动。

虽说见过几次,但自己和段奕桀并不相熟,听说这位大少素来冷面,对城里的名媛也少有理睬,这些日子却刻意和自己靠近,尽管不知原因,但再装糊涂是不妥的,于是悄悄往边上靠了靠,许良辰微微转头:“大少那日提出的要求,我已经答应,若是还有什么指教,请大少吩咐,这饭还是算了好吗?大少日理万机,不必这样客气。”

半晌不见回答,许良辰微微抬眼,却见段奕桀冰似的黑眸凉凉地,那深处,却又似乎带了一种热度,直直盯着她。

许良辰心里猛然一惊,对这位冷面大少她从心底有一种难言的畏惧,于是力持镇定错开眼去,低眉看着自己交握的手。

第三章 未婚妻?!

清柔淡定的音线,没用香水,只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女子的淡淡清香,让对女人素无好感、极度挑剔的段奕桀,也不禁放松地靠到了椅背上。

看许良辰箭在弦上还想挣扎,段奕桀心里不由有些好笑,他薄唇微扬,下意识斜了她一眼,近在咫尺那双手,荧白如玉,纤长柔美,有种令人望之把握的欲想。

一阵沉默,段奕桀清冷沉厚的声音淡淡说道:“怎么?我的饭让许小姐这么难以下咽?”

话说的毫不客气,许良辰既不想溜须拍马,也不想惹麻烦,于是淡淡一笑没搭话,却也知道无法拒绝,于是认命地不再说话。

车子停在白天鹅酒店门前。

这是燕州最高档的酒店,附设的酒楼宏图府一饭百金,是只有权贵富豪才能踏足的所在。

真是贵介公子,一餐饭也要来这种地方。许良辰心里腹诽却不得不低眉跟在段奕桀身后。

显然,来往的非富即贵们,多数与段大少相熟,一路时时有人恭谨热情地打招呼,然后眼睛便转过来,看向许良辰的眼光有审视,有艳羡,各有意味,但大多数的却是貌似好奇能让段少帅携来此地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段奕桀对此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有两回还特意停步简单地给双方作介绍:“这是郑参谋长;这是农工商部詹部长,这是许良辰。”

都是有地位、有人面的,许良辰不得不微笑抬头,端庄大方地颌首打招呼。对方含笑审视的目光,令她感觉十分诡异。

好不容易忍着无数盯视、暗视进了雅间,罗宏义出去不久,酒菜很快送上来,自是珍馐玉馔、燕窝鱼翅之属,装菜的碗碟也镶金嵌玉,说不出的奢华。

许良辰却没有一点胃口。

想了想,她忍住心底的郁闷和不安,很是决绝地抬眸:“段先生,您有什么话请吩咐吧。”现在了,还不说?

看样子我不说这顿饭你是不吃的了,但是我说了恐怕你更难以下咽呢。段奕桀看着她一头青丝如瀑,衬着一张肌肤如玉的花颜,光华流转的黑眸带着不安和坚持,纯净如一只小鹿,心里不禁有些怦然,若是她,或者以后的日子也不乏趣味?

抬手拿过细瓷薄胎嵌着金线的碗,亲自装了满满一碗鸡煲翅,放到许良辰面前:“把这个先吃了。”吃完我就告诉你。

许良辰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直觉便想问这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她的眼神令段奕桀不由挑了挑眉。

许良辰后知后觉把不合时宜的想法拍走,这人有权有势,想做什么只管大摇大摆横着来就是,何必多此一举?自己文艺地想多了。

于是拿了匙羹慢慢把鱼翅用完,放下擦手的热毛巾,坐好,抬眼看着段奕桀,您请说。

段奕桀兴味地看着她力持着的淡淡笑容,那双小鹿般的黑眸中尽是戒备。

他黑眸如刃直直盯住她,冷冽的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利芒,微微扯起嘴角,声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沉静:“请许小姐做我的未婚妻。”

什么?许良辰眼眸惊讶地扬起,极是意外和不知所措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