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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嫁良妻(68)

许良辰嘤咛一声,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凝视着她如画的眉眼,段奕桀自觉心跳如雷,手伸到半途又停住,按下悸动地有些难耐的思绪。想了想,终究还是慢慢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着手臂就那样眼睛不眨地看着眼前人,心里一片温情摇曳。

只要有她在,不管何时何处,都是良辰美景……

站在外面听了半天,房子里竟没有一点动静,段祺萍和祺玉不由面面相觑,既惊奇又好笑,又有些不解,洞房花烛夜,这两人怎么这样安静?两个人的探头探脑终于引起了罗宏义的注意,他走过来看清两姐妹,抬手敬了个礼,轻笑道:“二位小姐,夜深了,请安歇吧。”大少可是嘱咐了,今晚再不许任何人打扰。

祺玉作了个鬼脸,拉着大姐撇撇嘴离去。大哥成婚,自己这个妹妹居然探不到一点八卦,可真是不好玩。

那酒喝起来口感极好,后劲却想不到的足,段祺萍姐妹离去时,许良辰已经有些头晕。最近思绪翻滚,人很是疲倦,加上今天一大早被叫起来,足足累了一天,她很有些精神不济昏昏欲睡。屋子里静悄悄,帷帐轻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温暖而朦胧,良辰一直无法安定的心似乎被这晕红的暗光盅惑,不知不觉中竟沉沉入梦。

似乎许多天没有这样的沉睡,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一些动静弄醒,神思昏沉地睁开朦胧的眼睛,身子便情不自禁一僵。

映入眼帘的,是段奕桀淡淡勾唇英俊的脸,那双黑眸隐隐含笑,含着宠溺和柔情直直凝视着,自己似乎……似乎正被他打横抱在怀中……许良辰不由心跳如雷垂了眼帘,面上一阵热,不由低声道:“你,放下我……”

见她始终不醒,段奕桀便想抱了她到床上去睡,沙发尽管柔软,坐着睡觉毕竟不舒服。本以为她睡的沉,谁知刚抱起身就醒了。

美人在抱,那软玉温香,令段奕桀不由心跳加速,正有些不自在,许良辰却醒来让他放手。闻声低头,血气方刚的少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美人羞窘,已经侧了脸,却见玉颈白皙,睡眼惺忸鬓发微乱,醉颜微酡更添羞红,顿时间只觉一种暧昧难言的气息在心中瞬间流动。

“在沙发上睡……不舒服,”段奕桀带了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许良辰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跳出胸膛一般,不由窘迫地挣了挣,低低说:“……我自己走……”

她抬起身子,怀里的温软登时失却,段奕桀不由十分留恋地紧了紧手臂:“别动……良辰,你不会忘记,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吧?”

闻言,怀里的娇躯又是一僵,段奕桀勾唇低笑:“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一语未了,感觉怀中人儿的身子更僵硬了。

身下的怀抱那样宽厚结实,与女子的娇柔不同,带着力度和强悍,在这样慌乱的情势下,许良辰依然能感受到那身体的温度,正透过衣衫传递过来,炙热到灼人。

许良辰在美国留学,对西方文化不无了解,男女之事也算是明白,从认了命那日起,她偶尔也曾想到两个人的相处,但还是颇鸵鸟的忽略了一些自己不想去想的东西。

清楚地意识到“这”还是一件事,却接着又被她装作无视地忽略了过去的,还包括那天早晨,大姐美辰趁人不备,拉了即将出嫁的妹妹细细叮咛:“……二妹,大姐知道你心里不自在……其实女人,一生最最重要的,便是找到一个心疼自己的丈夫……有人说,找情人要找自己深爱的人,因为只有爱他,女人才会疯狂,才会不计较其他;而丈夫,则要嫁爱你的人,他爱你,你的日子才会肆意,没有深爱,女人也才会洒脱。”

难得听到姐姐说起这样深奥的话题,许良辰有些惊异但没做声,沉吟半晌她心里幽幽一叹,或许大姐不是不明白,她只是有自己的考量和难处罢。

平日素面朝天的妹妹,一身盛装,美好地连她都有些移不开眼睛,将婚纱穿的好看的新娘不少,但良辰是这样的风姿绰约、气质高华,想隐在人群中,实在很难。

美辰欣慰地叹了口气:“……姐姐想错了一件事,本以为寻常人家出身、不是太出色的男子,对身边人会谦恭会小心,谁知,这样那样的缺点不仅一样不少,更欠缺那种容人的心怀。正如人们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许良辰微怔,旋即明白,美辰是在说她的婚姻。据说当年追求姐姐的人不少,或许也是对豪门世家人情淡薄的灰心,美辰选了出身普通又看上去为人谦逊有礼的姐夫。谁知,竟也有难言的苦衷。

“二妹,我知道你素来对豪门没什么好感,但你要记得,事在人而不一定在出身,凭大帅府对这门亲事的看重,妹妹这般人品才华,不怕不被怜惜……不过,男人心思和女人不同,嫁进大帅府,妹妹的性子还是要稍微改一改,温存体贴多得丈夫疼爱才是根本。对了,昨晚小表嫂和你说的那些,可记住了?”

昨晚回家,小表嫂杨若兰夜半悄悄而来,坐在床边半遮半掩说的竟是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闺中秘事。听大姐问起,许良辰才猛然惊觉,小表嫂颇是不自在地来说此事多半是大姐所托……不由满脸羞窘地低下头,连耳朵都有些红。

看着她的模样,许美辰也觉好笑,脸上却依旧平静地低声说道:“既然嫁了人,当然要让丈夫感到自己的好……这些,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自己说着,脸也不由有些热起来。再看妹妹,神色颇为尴尬,便不再多说,心里却酸酸地。这些话,本该是女儿出嫁前,由母亲暗暗嘱咐的,现在,却只能由自己姊代母职。

今天只顾了婚礼的事,原本也没多想,眼下竟面临了这尴尬局面,许良辰不由内心紧张,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不经意间抬眉,不由自主望进了一双幽深的黑眸,灯影下深深浅浅,让她莫名心惊。

看着她一脸的羞窘,段奕桀心中一动,望过来的眼神越发灼热起来。移开视线的许良辰有不知将眼睛往哪里放的慌乱,男子浑身散发出来的力量和危险,即使不看,她也能够感受到。

段奕桀凝视着她,许良辰僵着身子、屏住呼吸,却没有意识到他正一步步向室内走去。心里一阵忐忑惊慌,自己该怎么做?要奋起反抗么?

她面红耳赤、心跳如兔,连身子都有些软,而男子的力气太大,用尽力气她也没办法挣开那铁索般的臂膀,还没想好怎么办,身下一沉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就着抱住她的姿势,段奕桀低身与她对视,许良辰被困在他和床第之间,没有动弹的余地,惊慌忙乱中只好握了拳头推打:“……你放开我!”

心慌意乱之下,声音里的清脆减弱几分,却添了薄薄的磨沙般的质感,听在段奕桀耳中,分外诱人。

“良辰……”眼前的春色,使他眸色一暗,呼吸也越发沉了,只觉身子燥热,心中有什么要爆炸一般,黑眸中的潮流奔涌澎湃,已经难以按压。不由自主,段奕桀的脸压下去,扣了那温软在怀就吻。

许良辰呼吸一滞,猝不及防被他吻个正着,渐渐透不过气来,不由拳打脚踢地推拒,可是越推被扣得越紧,两个人的呼吸逐渐都重起来,某人的手也情不自禁不老实起来,滑到了薄薄的衫下。

许良辰只觉得他的掌灼热如火,湿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颈侧,带了刺般酥麻的痒,而那手带着急促青涩的热像条鱼,磕磕绊绊滑进她宽大的袖中,顺着手肘往上去,许良辰心慌意乱,只觉兵败如山倒,不觉情急,狠狠踢了一脚,不料正好踢中某处,段奕桀闷哼一声,很是痛楚地侧到一边。

许良辰一怔,旋即松了一口气,忙坐起身子往后退了退,看段奕桀久久没动,剑眉紧皱,想自己是踢重了,不由嗫嚅着低低问道:“……你……你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