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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觉醒(214)

傅西昂:“……”

为什么都从红腹锦鸡变回人了,看起来却更加奇怪?说的话也是,并没有比鸡叫更好懂。

见美洲豹没反应,莫云征一声叹息:“罢了,我赏我的雨,你撒你的气,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有两句相劝,一,破坏绿化违反校规,包括挠树等划地盘的科属行为;二,如果实在忍不住就想攻击花草树木,也至少先确认树上没有其他同学。你这次是遇上我了,还能飞两步,下次万一摇下来一个没翅膀的科属……”

絮絮叨叨,在看见美洲豹光溜溜的四个爪子,戛然而止。

“你怎么没戴身份环?”莫云征后退半步,一秒警惕,“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脑子有病。

平时都懒得戴那玩意儿的傅西昂,简单粗暴给眼前的三年级定了性。

没心情跟傻鸡扯淡,美洲豹转身一跃,跳入草丛,扬长而去。

……

距离第四大不远有一个荒废了的村庄。

村庄靠山,每遇大雨便容易有山石滑落,后来为了安全,当地便组织村民集体搬迁,只留下一个荒凉的空村。

此刻,路祈就在这里,置身于一间破败的平房。

前院的铁门掉了,躺在门口地上,经年累月,锈迹斑斑;后院还有一间房,李倦进去了,一直还没出来。

路祈被命令待在这里等。

他等了几个小时,在这个早就断电的黑暗屋棚里,听雨水顺房梁淅沥沥滴落。

潮湿,孤独,阴郁。

可路祈心如平湖。

后院房间内,两个男人同样坐在黑暗中。

一个身着黑衬衫,肩头被屋内漏下的雨水打湿,但偶尔借着夜的微光,仍能窥见那衬衫平整得几无褶皱。

他不时以手轻叩膝盖,轻巧而有节奏。

李倦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了,和对方在这个四处漏雨、满是烂木头味的房间里待了整个前半夜,他现在濒临暴走。

“啧,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白兔很努力才忍住骂脏话的冲动。

“再等等。”男人不急不躁。

“黑白!”李倦索性直呼其名。

男人代号“黑白”,就像李倦代号“短尾”,只不过李倦走明路,真实身份从不是秘密,而男人的背景,他一无所知。

明明在组织中的层级相同,身份的知情权却不对等,这一直让李倦很不爽。

“你这贫乏至极的耐心,居然能安安稳稳扎在实验室。”黑白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李倦嗤笑:“你这样的死人性格都能哄住一帮小白鼠,我搞科研很奇怪吗。”

“差不多了,”黑白终于松口,抬腕看看手表,表盘里却是路祈房间的夜视监控,“你眼光还行,那小子有点定力。”

李倦凑过来,果然,还是原地没动。他们离开时路祈坐在哪里,现在还坐在哪里,几小时间,每次看监控画面,都如此。

“他可是侦查系第一,所有兽化大学建校以来的头一份。”白兔说着事实,语气里带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黑白说:“优秀是好的,但是一个优秀的人要是动起脑筋,玩儿起心思,比一万个捣乱的蠢货都难搞。”

“这几个小时你考验的不就是他的决心,哦,现在通过了,你又来个优秀的更难搞。”李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想到自己居然陪着一起在这个逼仄村房里熬了几小时,简直想把黑白泡到福尔马林里。

李倦和黑白,级别相同,但“工作方向”不同。

前者负责科研,兼职“搜罗人才”,后者负责组织内的具体行动。

李倦今天的任务是将路祈“交接”给黑白,如果黑白考察过后决定接受,以后便由他带领路祈逐渐接触组织内的事务,反之,如果路祈在黑白这里没过关……

“到底行不行,给个准话。”李倦不耐烦地催促,“大不了就让他回去,继续在读书会里完成‘小白鼠的自我修养’。”说着说着,白兔竟控制不住畅想起来,泛着红血丝的眼里,隐隐疯狂,“别说,以他的身体素质,一定是很好的实验材料。”

“你不是说他在读书会里极尽敷衍吗,确定能被那里的氛围感染?”黑白一针见血敲碎白兔幻想。

李倦上头的癫狂,一瞬冷却,满是遗憾:“可惜了。”

“你看过他的背景吗?”黑白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李倦莫名其妙:“资料不都给你了。”

黑白说:“我是问你看过吗。”

“废话,”李倦不客气回道,“他父母都是兽控局的,多年前车祸死了,之后他就被养在兽控局大院,还是行动队家属那一片,过几年又离开了,因为被那帮强势科属的孩子欺负得很惨。”

“他父母既然是兽控局的,为什么要在双亲死后,才住进兽控局大院?”黑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