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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嫁(111)

顾芷殇失望的靠在路边,不再做无谓的追踪。顾芷殇确信自己没有眼花,也绝对不会看错,那个女人,分明是在新年第一天就被岳博失手错杀的韩小宜,而男人,顾芷殇不认识。

等韩子沾发疯般在步行街暴走找到顾芷殇的时候,她正坐在街边长椅上休息,满脸失落,发觉有人靠近,她抬头见是韩子沾,不由对他伸出双手,“对不起,我还是把她追丢了……”

韩子沾满心的焦急和她不打招呼的离开而满心的愤怒就这样,在她低落委屈的语气中烟消云散,他上前一步,把她的双手围在自己的腰间,笨笨的任她靠着自己,“丢了下次还能找回来,不怕。”丢了什么,韩子沾压根不知道。

“对不起,”顾芷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只是她一看到那个急速而过的人影,就本能的想要替他找回来。她本身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却希望他能有自己的双亲,韩小宜对她有多重要顾芷殇不知道,却知道韩小宜的离开,让他消沉。对母爱的渴望,让顾芷殇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有个完整的家庭,而不是和自己一样,永远都是一个人。

顾芷殇没有开口,在没有正式确认之前,她不会给他无望的希望。

韩子沾整个人都轻飘飘,她乖巧的像只猫咪似地趴在自己怀里,软软的、暖暖的,属于她的特有香味时不时的灌入鼻中……一时,韩流氓色从胆边生,低头,直接亲在她弥漫着香味的头发上。

头顶处突然印上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顾芷殇不由抬头,“韩子沾,你干什么……韩子沾!”

韩流氓涨红了脸,却依旧厚着脸皮抱着她,很镇定的很不耐烦的反问:“女人你吵死了,干什么?”

顾芷殇无语的缩回手,没成功,顺势用手挠他的痒,韩子沾一个激灵,怕痒的蹲下身体却不忘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哦,韩子沾,原来你真怕痒……”

“女人,小爷是男人……痒死了……”韩子沾可怜兮兮的卷缩成一团,始终没有推开那双对自己挠痒柔白小手。

年轻男女的打情骂俏在熙熙攘攘热热闹闹成双成对的大街上,没有让人觉得有丝毫突兀,四面八方的激昂音乐在飘荡,热闹的让人觉得生活充满了无穷的乐趣,似乎在昭示着,生机盎然的春天就要来了。

一个路过的小报记者一眼认出那对打闹男女的身份,他迅速掏出相机,躲在暗处拍下,完全可以预想到主编看到这组照片的兴奋劲,俊男美女的完美搭配,想来这位韩氏的准太子爷对这组照片会非常满意。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晚宴上,这位太子爷可是曾当众求爱,谁人不知他的梦中女神就是那位曾以一己之力力抗整个严氏的最天使?

韩子沾拉着顾芷殇毫无所知的离开,太过幸福的感觉让他轻易忽略周围的异动,整个人整颗心都沉浸在和她最开心的互动中。

终于,她可以对着自己笑的发自肺腑,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对自己袒露她最真实的一面,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对着自己哭对着笑,对着自己发泄她最真实的情绪,没有心口不一,没有虚情假意,是最真实的顾芷殇,是没有丝毫掩饰的顾芷殇,是只有他才能见到的顾芷殇。

韩子沾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笑的粉颊微红,胸脯微微起伏,红唇愈发娇艳,眼神有些狡黠,有些娇嗔,还有些小小的得意.就这样,就是这样的她,才是韩子沾最想要、最喜欢的顾芷殇!

第九十一章

韩斐接到报社主编的电话,亲自前往报社,看着那组洋溢着幸福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女笑的发自内心,对视的眼神中是浓浓的亲昵,韩斐眯了眯眼,低低一笑,问了满头是汗的记者,“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小报记者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事也能出岔子,主编不但没夸奖自己,反而狠狠训斥一顿,甚至还请来了韩氏的老总,他心慌慌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的回答:“就是昨天下午。”

昨天中午,正是韩子沾带着顾芷殇离开皇朝以后,韩斐不由再次一笑,看来,那小子昨天的心情还不错,手指一弹,笑笑:“这组照片发行吧。”子沾知道了,该是很高兴才是。

韩斐一句话,主编和小报记者欣喜若狂,这组照片有着怎样的价值整个报社的人都知道,只是不经过韩氏集团这位腹黑老总的点头,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这个社会没有绯闻就没有娱乐,正面积极的人或事给人的形象会让人肃然起敬,但八卦新闻更具娱乐价值,更何况是这种俊男美女宛如童话故事般的豪门家族的情事?

报纸如期发行,雪花般的瞟向四面八方,当韩子沾看到那组照片时当着顾芷殇的面把报纸摔在桌子上,没啥力度的叫,“太可恶了,小爷还有没有隐私?小爷要揍他们。”

顾芷殇郁闷的看着报纸,秀眉微蹙,“这些家伙真是无孔不入。”因为媒体大多知道韩流氓的坏脾气,所以不敢上门蹲点偷拍,可出了门人家跟踪拍照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韩子沾表面附和,转身偷笑,千方百计的打听报社地址,愣是逼的报社把照片送到这位太子爷的手上,庆幸着送走了一尊瘟神。

对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人,韩子沾百看不厌,特地大方的花了五块钱买了本相册,笨手笨脚却小心翼翼的把照片一张一张塞相册里,先是偷偷放在枕头下,不放心,又掀起垫褥塞在下面,当宝贝似地藏好,生怕那女人看到了没收。

严氏大楼总裁室。

严诺随手放下报纸,伸手按在太阳穴上,有些无力的揉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总裁室的门这时被直接推开,严肃看了眼他面前放着的报纸,淡淡的开口,“岳翎的预产期马上就到了,你这几天安分一点,千万别冲动。”

严诺没有开口,只是漠然的转头看向窗外的摩天大楼。

严肃认真的看着他,确定他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后,才放下心来,“严诺,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发现没有?韩家对顾芷殇很满意,就算你想等事情过去以后去找她,如果韩子沾不放手,就凭韩家的支持,你也不能强抢……”

“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严诺缓缓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疲倦和对眼前人的恨意。

严肃垂眸,并没有离开意思,而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就像……我恨你爷爷、你爷爷恨你太爷爷一样的恨,这份来自严家长子的恨,延续了几千年,谁也改变不了……”

“爸,别说了,我没恨你。”严诺看了眼严肃,重新闭上眼睛。可心里却知道,怎能不恨?

他不但恨,还恨严家的一切,恨自己是严家的长子,恨自己身上流的是严家的血,恨自己注定倾尽一生,都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都无法成全自己的心愿,都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活在世上。

严诺永远无法释怀,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来承受这一辈的痛苦?来自家族的诅咒,处处都透着对正妻的怨恨,对严家长子的痛恨,对整个严家家族的憎恨。严诺第一次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恨到什么样的程度能让他说出这样狠毒的诅咒,祸害了严家祖祖辈辈的子孙后代?

可惜,祖辈传下来有关诅咒的话,却没有更多的只言片语,那些没有原因的恶咒,就像没有证据没有根据的流言,说出来究竟谁会相信?

严诺不信这个所谓的诅咒,所以,他不顾母亲的反对不顾父亲的忠告,如愿娶了心爱的女子,把她捧在手心,小心的呵护。可父亲的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还是让严诺上了心,他有意无意的告诉顾芷殇,两人还年轻,孩子缓缓再说……芷殇,严诺的心在隐隐作痛,她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严诺让自己狠心的漠视她黯然的表情,委屈的眼神。

她一定很爱孩子,她一定会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她肯定想尽一切办法给孩子最完整最幸福的家,她会把自己缺失的母爱加倍放在孩子身上,可自己,却强行让她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严诺的手猛的握成拳,芷殇,恨我是不是?我毫不留情的说出“打掉”两个字,是不是伤透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