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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嫁(4)

顾芷殇静静躺在床上,腮边泪水长流着逼迫自己入眠,直到安晴脚踩风火轮般冲了进来。

她一把掀开顾芷殇蒙住头的被子,急切地问着:“芷殇,臭丫头,不过两天没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你不是答应过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吗?”

顾芷殇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抱住安晴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闷声闷气地嘟囔:“晴晴,我现在可是弃妇,借我用用你的肥肚皮...”

“去!”安晴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推开怀中的顾芷殇,扭了扭自己纤细修长的腰肢,撇嘴:“什么眼神,姐姐这是小蛮腰好不好?”

顾芷殇忍不住含泪一笑,阴郁的心情霎那间去了几分。

自己收获友情的时候收获了爱情,失去爱情的时候友情依然还在。扭头看了看窗外,顾芷殇暗暗呼出一口气,慢慢的疗伤,总会有忘记的那日,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珍惜啊。

安晴是顾芷殇在栾城最好的朋友。安氏和严氏一样,属于栾城的名门望族,而安晴正是安氏众多男丁里唯一的掌上明珠。

顾芷殇能与安晴为友,完全是因为安晴直爽的讨喜性子,而安晴初见顾芷殇,就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书本里看到的很多美好的词语,于是,理所当然的把这些词语加在了顾芷殇身上,并坚持做了好友。

对于严诺和顾芷殇的结合,安晴当初四爪举起的表示支持,她一直觉得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月老一定在前世就注定了他们的姻缘,否则严诺看到顾芷殇的第一眼,怎会那样的痴迷?却从未想过,严诺,也会有背叛的一日。

得知严诺外遇要和顾芷殇摊牌的前一天,安晴怒气冲冲直接冲到了严诺面前,不顾还有外人在场,狠狠打了他一耳光,吼着骂道:“你他妈个畜生,当初你求我帮你追求芷殇的时候是怎么承诺的?当初求婚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的?畜生,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抛弃她?你怎么舍得让她伤心?男人真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安晴眼中的好人坏人,完全凭感觉判断,严诺在她心中,自从得知出轨的那日,就被贴上了恶人的标签,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随着身体的康复,警察找顾芷殇做了两次笔录,只是每次说到车玻璃破损的原因,都被警察打断,甚至要请人鉴定她的神经是否正常。陪着顾芷殇的安晴顿时火了,不论对错把做笔录的小警察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吼得警察局长亲自出面才平息安氏大小姐的熊熊怒火,而顾芷殇只得认命的改口说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砸破,自己当时太过紧张,没有看清,那匪夷所思的事不敢再提起。

出院那天风和日丽,顾芷殇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对自己暗暗说:加油,顾芷殇,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过是回到七年前而已。

不同的是,七年前的顾芷殇一无所有,就连上学的学费都是企业赞助,而七年后,离婚的顾芷殇却将有一大笔属于自己的财产。

发现自己身上挂链丢失的时候,顾芷殇已经出院一周。

她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她急切的寻找,医院、环城路,甚至让安晴打了严诺的手机询问,都没找到挂链,连续多日,因为挂链的丢失,让顾芷殇丢了魂般着急。

其实那串挂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顾芷殇的心中,那是自己从小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孤儿院的院长妈妈告诉她,那是她被人丢弃在孤儿院门前,包裹里唯一的东西,所以,那个挂链成了顾芷殇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期待。

很小的时候,顾芷殇就幻想,或许某日,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来寻找自己,而挂链可能是认亲的唯一凭证。

被亲情抛弃的顾芷殇,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渴望着会有那样的一天。

第五章 真正的婚礼

离婚的正式手续还没有完成,顾芷殇全权委托了律师,对严诺也是避而不见。

既然注定是分开,相见不如不见。

这些日子,安晴一直陪在顾芷殇身边。

她哭,她陪着哭,抱着顾芷殇说对不起,当初如果不是她在中间穿针引线,顾芷殇肯定不会接受严诺,她说是她害的芷殇有今天的惨状。她笑,她也陪着笑,生龙活虎斗志昂扬的要替顾芷殇寻觅世上最好的男子。

顾芷殇多年后告诉安晴,她永远感激那个在自己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里,名叫安晴的女子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那条丢失的链子顾芷殇怎么也没有找到,暗叹着天意如此打算放弃的时候,链子却又神奇的出现。确切的说,是有人约定地点送还链子。

顾芷殇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因为约定的地点是在酒吧,经常出入酒吧的安晴自告奋勇的带着顾芷殇前去。

激昂的音乐,迷离的霓虹,酒吧里的红灯绿酒红男绿女与顾芷殇的世界相隔太远,看着那些年轻的男女,顾芷殇不由有些感慨,真实些鲜活生动的生命。

顾芷殇与安晴如约而至,酒吧二楼的包间内,两个年轻的男人正等在那里。一个笑容很和善,另一个隐没在灯光后,看不清面容。

初一见面,笑容和善的男人伸手与顾芷殇一握,笑着开口:“你好,我叫夜枭,无意中捡到了顾小姐的东西,看到上面的名字,便请朋友查了下,没想到是为漂亮的小姐。”

顾芷殇对着那男人淡淡一笑,“这东西对我很重要,夜先生能归还,真是太感谢了。”

简单的攀谈,顾芷殇便称谢而去,桌子上留下一个装着谢金的信封。

待顾芷殇离开,隐没在灯光后的男人从阴暗处探头,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眼神犀利目光冷然,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满身的邪气一身的痞意,脸色却苍白的像纸,似乎大病初愈,他随手拿起信封,打开一看,不由咕哝一句:“靠,没想到那蠢女人这么有钱。夜枭,待会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已经两个月没给他们发工资,再不发估计都造反了。”

“这个有钱的蠢女人是你的恩主,你拿恩主的谢礼给你那破公司的兄弟发工资,亏你想得出。”夜枭随手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疑惑:“子沾,那晚的人确信是她?”

“有问题?”韩子沾一顿,抬眸。

“除了手,很普通。她身上没有灵气也没有鬼气,就是个常人。而且,你也看到了她刚刚的反应。”夜枭起身,“估计是巧合,要是有怀疑,你想办法弄点她的血,我拿回去再看看。另外,你这次伤的重,不要大意,伤口要是还疼记得Call我。”说着,夜枭扬长而去。

韩子沾用那叠钱拍打着手心,有些烦躁的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顾芷殇和安晴出了酒吧,朝着停车处走,安晴一边走一边嘀咕:“什么人呢,就还个链子,派人过来还不行,真是……”

安晴正嘀咕着,边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啧啧啧,瞧瞧这是谁?不是安氏的大小姐吗?”

顾芷殇扭头一看,一个长着一双凤目的年轻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正看着安晴笑的十分骚包。安晴一见他,顿时冷了脸,伸手一拉:“芷殇,我们走,别理那神经病。”

“你朋友?”顾芷殇问,那男子明显的认识安晴。

安晴被人踩了猫尾巴似地跳起来,“谁跟他是朋友?姑奶奶我才没有那群禽兽不如的畜生朋友呢。”说着,拉着顾芷殇急匆匆的上车。

当顾芷殇把车开出停车库的时候才明白安晴急着离开的原因,此时那个男子的身侧多了一个人,正是严诺。

顾芷殇连日来一直避着他,怕自己伤心,怕自己没出息的看到他流泪,没想到还是碰上了。顾芷殇苦涩一笑,栾城真小。

严诺是栾城的名人,他的事大报小报每日不断。他与顾芷殇还没有正式离婚,严家已经迫不及待的筹备他的新婚事,相较于第一次的悄声无息,严家似乎认定这一次才是严诺真正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