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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368)

羽落说完,颤抖的爬起身就准备往墙上撞,而太后此刻已经迅速打开牢房,不怕脏的冲进去,一把将羽落抱住,不让她寻死,此时,太后满是沟壑的眼里已经布满血丝和阴冷,她立即脱掉外袍,披在羽落的身上,朝外面的人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救人?来人,把况蓝抓起来,送往东宫,哀家要亲自去见见这进宫就行嚣张事的长乐公主!”

太后说完,命人去抱安容华和羽落,她则领头,捆着况蓝摆驾朝东宫轰轰烈烈的行去。

东宫里,南宫婳正坐在椅上听况勇说宫里的规矩,她目光平静,眉清目秀,身上的一派沉然之气看得况勇直点头,公主不卑不亢,荣宠不惊,这性子倒是极好的。

这时,只听到外边传来玉萼害怕的声音,“不好了公主,太后驾到了,好像领着一大批宫女太监,说是要来拿公主。”

南宫婳微沉下眸,早料到会有这一招,她淡淡放下书卷,朝况勇使了个眼色,随即便起身,由况勇扶着走到宫门口,这时,一袭黄色凤袍的太后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不知太后驾到,婳儿有失远迎,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南宫婳第一个领头,弯腰福身向太后行礼。

而此时的太后,一双美眸已经散发出野豹一般的寒光,冷冷盯着规矩周到的南宫婳,南宫婳行完礼后,便一脸温婉和不解的看向太后,以前她只见过太后一次,对她印象不深,今天一看,原来这太后眉眼间十分的妖艳,嘴唇乌红似血,身上珠钗耀彩,虽然已经六七十岁,不过看上去十分的利落,显得像五十几岁的,估计是保养得体的关系,跟个老妖婆似的。

不过她已经听说,这太后也是个继室,先太后早早的被害死,太后才进宫做了先皇的继后,当今圣上不是她生的,她生的只有一位,便是齐王。

也就是说,太后是楚宸烨的亲奶奶,所以她一向偏宠楚宸烨。

太后一走进来,便冷地挥手,身后的人立即将捆着的况蓝扔到地上,况蓝啊的惨叫一声,连连求饶。

“长乐公主,哀家可算见到你了,还是那么的聪慧美丽,爱耍小手段,你把羽落郡主和皇长孙侧妃害成这样,你是不是要给哀家一个交代?”太后身后的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冷冷竖目,可见太后如今的势力有多大。

南宫婳立即不解的抬眸,忙走到太后面前,垂着眼眸,小声的道:“请太后明查,婳儿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婳儿的确去过水牢,但只是奉母后之命前去探视曾经的姐妹安容华,在婳儿走时她们都好好的,怎么,后边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你不过一个公主,也敢在哀家面前没大没小?如今羽落和安容华都被欺凌成那样,你还敢狡赖,你当哀家是死的?”太后火气很大,南宫婳就别在她面前装了,以前栖霞和羽落斗的时候,皇上皇后总是偏袒栖霞,不过那些都是小事,她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也就算了。

如今这个公主竟让她最疼爱的侄女,毁掉一辈子,她怎能不气恼,她要为羽落报仇,绝不会让南宫婳好过。

南宫婳这下已经后悔只身前往水牢,让太后起了疑心,她才进宫,连站都没站稳,应该做的是韬光养晦,低调谨慎行事,不过羽落和安容华给她的欺负让她一时没考虑清楚,直接就进去报仇,如今让太后抓住把柄,想脱身,还真不是那么的容易。

当时如果悄悄叫况蓝去办这件事,如今想脱身,要容易得多,皇后让她去,很有可能是心中有气,想让她出气,可这气是出了,太后又如何应对?

“婳儿不敢,婳儿并不是以怨抱怨之人。虽然婳儿在牢中,羽落郡主和安姐姐都前去欺凌我,快要将我一只手废掉,但我前去看她们,只是问安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给她们送了被子,就是怕她们出事。请太后明查,如果婳儿真的要对姐姐们不利,为什么敢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不明摆着让太后抓住把柄来查?婳儿才入宫,还不懂宫中的规矩,但也断然没到如此不明事理的地步,婳儿虽然不解羽落郡主和容华姐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但婳儿绝不会伤害她们,也不会还进宫就给自己招惹事非。太后,婳儿觉得,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恐怕你我都被第三方利用了。”

南宫婳流畅细心的说完,已经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眸,毕竟太后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她哪敢得罪她。

听到南宫婳说得头头是道,太后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女子来,怪不得人人说她心比比干多一窍,有颗玲珑通透的心,今日一听她的话,果不其然。

南宫婳说完,见太后仍阴沉着脸,一双眼睛似要把她吃了,立即又关切的看向她,“请太后注意身子,郡主和容华姐到底怎么了,她们被谁欺负了,婳儿想去看她们。”

“打住,你少假惺惺的,她们没事,她们好得很,那几个辱骂她们的侍卫已经被哀家当场斩杀,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太后一口银牙快咬碎,为了羽落的名誉,她只好将此事吞进腹中,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来。

她身边的人个个都守口如瓶,是绝传不出去的,而牢里知道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她便对外声称,羽落郡主和安容华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这事她自然不能当南宫婳的面说出来,说出来不就等于承认羽落已经失去贞洁,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要娶她?

为了她云家的颜面,以及她一手培养长大的羽落,她一定不能将此事泄露,来找南宫婳的时候,也在探听真相。

在看到南宫婳故作不知且反问的时候,太后气得冷皱双眸,乌黑的眼睛敛着冰冷的寒芒,当即冷然走到南宫婳面前,气恼的捏紧拳头,厉声的道:“大胆,哀家刚才根本没叫起身,你竟起身不继续行礼,简直没有规矩。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哀家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这皇宫可不是外头!”

太后说完,身后早准备好要来打人的嬷嬷们立即挽着袖子上前,这下子,吓得玉萼等人全都惊叫起来,况勇也是满头大汗,赶紧挡在南宫婳前头。

正在那几个婆子要冲上去的时候,只听殿门口又一声“住手”,所有人都登时停住,只见一袭火红凤袍,脚踏花盆高鞋的皇后在周东海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

皇后脸色十分的阴沉,在看到太后后,先是朝她淡然的行了个礼,随即抬眸,不紧不慢的道:“太后吉祥,不知太后要打婳儿,所为何事?”

皇后眉眼间一片平淡,却已经上前拉住南宫婳的手,体贴的看着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在她后边走来的楚云飞斜挑起眉,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南宫婳,这个小大人一般的男孩子,在看到南宫婳荣宠不惊的样子以及无双的美貌时,脸色突然红了,这个姐姐,似乎比栖霞要漂亮一些。

太后看到皇后过来,当即拂了拂袖,沉声道:“你来得正好。长乐公主私自跑去水牢,表面上是看望安容华和郡主,实际上叫人辱骂和打了她们,等哀家来东宫时,她又迟迟不出来接驾,哀家没有喊平身,她竟然早早的起身,一点规矩都不懂,哀家正想替你教训一下她。既然皇后你来了,你就替哀家教训下她,让她知道宫里的规矩!”

皇后一听,立即也摆出副不知的神情,抬眸道:“据臣妾所知,羽落郡主和安容华之前去牢里对婳儿动用过私刑,而且假传圣旨,这样的罪名,可是杀头的大罪,皇上看在太后的面上才暂留她们一命,太后,什么时候羽落的胆子竟然大到假传圣旨的地步,羽落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怎么竟不管管,她差点害死真正的公主。”

言下之意,难道羽落去找南宫婳的麻烦,是太后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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