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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将军丑颜妻(101)

小草见了她会低头,鲜花见了她会脸红,她真的变美了,美得连鸢尾都不及她十分之一,美得倾国倾城,清丽动人,含腰若素,灵韵大气。

女子削肩细腰,目若秋水,如芍药浓烟,雾里看花。肌肤莹透,鲜艳妍媚,富有光泽,引人遐想,看得南风瑾痴了,他真想把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可是他知道,他一动手,她就会狠狠的揍他。

是否曾经在将军府他对她的伤害太过深重,以至于她一想起就会头痛欲裂,如果真是这样,他绝不会强逼她。

白衣男子淡漠自持,光彩照人,风度翩翩,伫立在她面前。他突然想起那日在海棠郡,他与她同时写的那句“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不正是说的彼岸花吗?

彼岸花是悲伤的回忆,她的回忆一定很令她痛苦,所以她宁愿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这一切。

南风瑾望向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沁儿,你可去过海棠郡,在连理枝下许过愿?在浣纱河中放过荷灯?”

砂画微微闭上眼睛,轻声低喃,“不记得了,很抱歉,是你自己编的吧。”她不记得,也不想记得,有些事情越想只会越头痛。

“当时你写的是: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这红色的彼岸花,只生花时不见叶,只见叶是不开花,是无情之花,也是悲伤之花;是引魂之花,也是地狱之花。”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守护在彼岸花身边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无法亲眼见到对方……因为花开时看不见叶子;而有叶子时却看不见花。花叶之间,始终不能相见,生生相错。可是,他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深深地折磨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

“那一年,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艳美丽。可是这件事,神却怪罪了下来。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过……从此,这种花只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轮回转世时,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再分开,却又会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南风瑾淡淡说完,无限惆怅,他跟砂画,正像这两两不相见的彼岸花一样。她用心爱他时,他却在伤害她,当他回心转意,想用全世界爱她时,发现她的心早已经走远,再也回不来了。

砂画缓缓睁开眼睛,瞥见的是南风瑾一脸真诚的样子,远处那些火红色的花,好像已经渐渐离她远去,她的头也不再痛,可能是南风瑾那个凄美的故事感动了她,让她的心开始清静,不再浮躁,所以头也不痛了吧。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真诚,她心里装的是满满的楚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爱楚夏,砂画扬了扬眉,努力不去理会南风瑾的话,故意轻声说道,“难道我们即将通往黄泉路?你不是说传说中此花只开往开堂,那现在我们是否快到天国了。”

“我不会让你去天国,你真的那么想出去见他吗?”南风瑾屏气凝神,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她一直在找出去的路,心急如焚。如果可能,他宁愿她们就生活在这里,夫唱妇随,淡泊宁静的过一辈子。

“是的,我们分头找出路。”砂画咬了咬嘴唇,铁下心肠朝前方走去,她不敢看南风瑾那炙热的眼神,他的眼神甚至比这里的天气还炙热,差点灼伤她。

她的一生,只能爱一个男人,不能对不起他,即使她将成为他的王妃,那她就不能再想其他男子,哪怕这个男子冷酷中带有温情,霸道中对她带有关心,她不能,她不能对不起珍爱她的楚夏。

她失踪这么久,他一定很焦急,可能会把忘情森林翻个遍。砂画咬了咬牙,一接触到那些花,她竟然又开始头痛起来,刚才明明都好了些,现在又开始疼。

女子纤弱的在山上行走、奔跑,似乎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跑了一遍又一遍,找了一个出口又一个出口,可是走来走去,都走不出那一片曼珠沙华,红萝大地。

阿拐钰说过,他们祖先以前也是东陵人,是因为误食了忘情森林有毒的情花,才变成野人的,那所谓的情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一路走来,她在别的地方没有看到一株花,倒是在这天然烤炉下,发现这么多鲜红夺目的花,想必这就是情花,如果阿拐钰他们能解这情花之毒,是否可以回归东陵,过正常百姓该过的日子?

一想起阿拐钰倒在她面前的样子,她就心酸,那样一个朴实的男子,还会看书的男子,一生都在生活在这冷清恐怖的忘情森林,她真想解救他们,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

“啊……”砂画皱着眉头惊叫起来,一条如竹子般大小的腹蛇正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右腿。

“怎么啦?”南风瑾一听到她声音,登时快速跑过来,他快速拔出玉瑾剑,咔嚓一声,那条腹蛇登时断成两半,耸拉着身子死在地上,全身沾着恐怖的黑血,那腹蛇有毒。

“砂画,砂画。”望着昏昏欲沉的砂画,南风瑾一把将她抱住,砂画嘴唇发紫,轻声喃道,“那蛇……有毒。”

“嗯,别怕,有我在。”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耳旁想起,他轻轻抬起她的玉足,撩开她的纱裙,大口大口的开始给砂画吸毒血。每吸一口,他的嘴唇就变紫一点。

“南风瑾,你……不用这样。”砂画心疼的看着他,如果他吸血过多,他也会死的,她欠不起他人情,“你想让我更加愧疚吗?我本不属于你,我俩本是敌对,一辈子都没有交集,你这样做不值得。”

“我愿意,你管不着。”男子霸道的声音响起,继续帮她吸着腿上的毒,他的嘴唇越来越深黑,头也开始晕了起来。

砂画迷迷糊糊,眼睛一会儿闭一会儿睁,她虚弱的望着那个正在为她忙碌的男子,“两天遇到这么多毒蛇都挺过来了,竟然会栽在它身上。你说得真对,彼岸花就是通往天堂的花,只在黄泉路上开,可能是天意,要我们命绝于此。”可是她肚子里还有楚夏的孩子,她该怎么办?她不能死,死了会连累无辜的孩子,还连累了南风瑾。

“放心,你不会死的。”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污血,眉头深蹙,陡然间像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如风烛残骨般瘫倒在砂画边上,他缓缓拉过她的手,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他知道,她的心,对他只有感激,这一刻的她,虽然不再对他冷眼相向,却仍是有些疏离,都怪他,当初无情的伤害她,现在想挽回她的心,简直比登天还难。

疼痛布满他俩的神经,南风瑾轻轻伸出手,拉住砂画柔弱无骨的小手,砂画已经没有力气和他斗气,就这样任由他拉着,两人静静的喘着粗气。

男子眼窝深黑,皮肤惨白,头发凌乱,眼神焦急,这哪里还是那个驰骋天下、纵横战场、凌厉果断的年青将军,这分明就是个病入膏肓、脸色惨白、神情虚弱的老人。

“南风瑾……你不要闭眼睛,你睡着了,我怎么办?”看着眼睛微闭的南风瑾,砂画努力撑起身子,温柔的朝他说道。

“好,我不睡,我保护你。”南风瑾把沉沉垂下去的眼眸又用力睁开,因为他刚才为她吸了大量毒血,那些毒血已经从他嘴角蔓延到四肢百骇,其实他中的毒比砂画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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