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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将军丑颜妻(232)

“我们若是帮你,大夫人也会连我们一起打。”她们无奈的对砂画说道。

原来是这样!算了,只有靠自己,此时,头上还沾着许多饭粒的大夫人把砂画压得更死,她满口唾沫腥子碎在砂画脸上,好脏。砂画受不了了,伸出手去乱摸边上的东西,试图摸一样东西来反击,终于,她摸到一根凳子,她左手抡起凳子,猛地朝大夫人头上打去。大夫人像中了魔一般,立即呆愣在原地,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

砂画急忙起身,闪到门外。大夫人的头没有出血,她也没有晕,但是这一凳子,却使她安静起来。

她终于知道嫣儿为何叫她不要来翠玉楼了,嫣儿说出了什么事,没人能帮她,看来这个大夫人是疯子,疯子做的事,当然不能怪她,顶多说她两句。

“大夫人,那是您的丝绸。”砂画怯怯的扶着房门,指着地上已经被垃圾染得脏兮兮的丝绸,大夫人此时已经安静下来,她突然转过头,阴冷的对着砂画笑了笑。她直直的盯着砂画,眼神透出一股神秘的笑意,太恐怖了,砂画吓得差点没连滚带爬的跑回菱月楼。

大夫人的眼神,噬人心魔,像是白无常的眼神,她虽没见过白无常,不过书上都这么说,砂画赶紧用被子蒙住头,不要想,不要再想那个眼神,镇定镇定。

她突然想起,十三年前,沁家大夫人郦水死时盯着她那空洞的眼神,好害怕,这些景象,时刻印在砂画的脑海里,她每夜都会做噩梦,从来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觉,她感觉活在这个世界上好累。

要是这时候,自己深爱的男人能把她拥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紧紧的抱着她,该是多么幸福的事,让她折寿二十年,她都甘愿。

对他是淡入云彩的爱,还是深入骨髓的喜欢。

哎,砂画甩了甩头,不要再大白天做梦了,还是先收拾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满身是饭菜和油污,身上还有一股恶臭味道。

劳累了一天,夜幕很快降临,砂画双手肘着小脸,褪下面纱,这么静的夜晚,没有人会看到她的相貌,她可以把面露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突然,屋外狂风大作,闪电交加,雷声滚滚,不一会儿,暴雨开始打落在窗台上、地板上、花上和树木上……砂画瑟瑟发抖,抱紧身子,这暴雨像是要吞噬掉大地。

“呜呜……”一阵女子的低泣声从窗外传来,声音凄凄惨惨,哭声殷殷啼啼。砂画吓得汗毛直竖,她边上的房间恰好没住人,所以在这角落里,就她一个人住。

突然,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砂画随便抢起一根凳子,躲在窗户边上,当一个人害怕到达临界点之后,她就不再害怕了。

“哇。”一个满头蓬松的人影从窗外冒了出来,好像要故意吓砂画。

砂画顺势一板凳朝那人影敲去,“啊,痛死我了。”那个声音好熟,好像是大夫人。

砂画赶紧打开门,大夫人抱着头,疼痛难忍的蹲在地上,头上还滴着雨水,砂画一出现,大夫人就反射性的转过头,“妈呀,鬼。”她吓得赶紧朝阁楼跑去,边跑边喊,“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比我还恐怖、还丑陋的女人。”

砂画放下凳子,赶紧关好门窗,刚才只顾着看月亮了,忘记关窗了。大夫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疯子,刚才自己没戴面纱,还把她吓个半死,本来大夫人想来吓她,没想到,无意中被她吓了回去,难道疯子也怕丑八怪、也怕吓?

她赶紧戴上面纱,大夫人吓着她倒没关系,要是她吓着了大夫人,那可是罪过。砂画不安的蹲在角落,本来以为搬进这里来,可以好好的睡一个安稳觉,可是边上的屋子里没有住人,大夫人还来吓她,弄得她不敢睡觉。

窗外,依然是风雨交织,暴雨倾泻,狂风把树枝吹得啪啪响,闪电不一会儿就出来凶一下大地,雷公也跟着闪电配合,不谓是夫妻,吓人都一起吓。

勉勉强强迷糊了一晚上,才刚天亮,砂画就眯着睡眼惺松的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昨晚大夫人吓她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好怕一睡着,就会有另一阵女人凄惨的哭声从窗外传来,所以一整晚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是什么原因,让大夫人这么疯癫,难道真的是因为善妒被老将军冷落,时间长久,太过寂寞,才这样的吗?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自己的娘亲当初也被沁老爷冷落,还被沁夫人诬蔑她偷野汉子,娘亲的心态不都十分平和吗?娘亲总是那么温婉识礼,大方得体,砂画好想娘亲。

也不知道她那个亲娘皇后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又在害其他人,知道她被大火烧死,她会心痛吗?砂画嘲的笑了笑,她不会为自己心痛。

或许,她可以救大夫人,她在心里默念,这只是或许。

昨夜院子里下过阵阵的瓢泼大雨,清晨,经过春雨的洗礼,空气清新水润,树叶青翠欲滴,春花怒放宜人,小草生机勃勃。天空还是一片浅蓝,很浅很浅的。转眼间,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砂画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湛蓝的天空。

如果大夫人的病能好起来,瑾的家庭是否会更圆满?自己能不能帮帮大夫人呢!如果大夫人的病不好,总有一天她会不知不觉的死在翠玉楼的,即使苟言残喘的活着,也会吓着将军府中的其他人。

打定主意,砂画要救大夫人。

中午用过膳之后,砂画抡起一根桐黄色长腿木凳,轻手轻脚的穿过铺满鹅卵石的花园和淌着潺潺流水的小桥,来到脏乱不堪的翠玉楼。

奇怪,今天翠玉楼好安静,没有大夫人哭哭啼啼、指天谩骂的声音。砂画掂起脚尖,悄悄从窗户外面向里望去,大夫人正把一卷丝绸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摇着它,边摇嘴里边小声的嘀嘀咕咕。

她的丫鬟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大概是不管她出去玩了,砂画来之前向丫鬟们打听过,大夫人的丫鬟总是趁她睡觉时偷跑出去玩。

看着大夫人慈祥而安静地摇着丝绸,砂画觉得,大夫人曾经有过孩子,不然母爱不会那么浓烈。

“大夫人,你……用膳没有?”砂画怔怔的提起凳子,走近屋里。

一听到砂画的声音,大夫人急忙扔下那卷丝绸,随即大叫大喊起来,“贱人……你又来做什么?你再打我啊……”她边喊边企图用手去箍砂画的脖子,砂画急忙抡起凳子,挡在身子面前,大夫人突然安静下来,失神的坐在地上,瞳孔睁得很大,眼珠边上有很多血丝。

“不要打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大夫人眼角全是泪痕,她脸上虽然肮脏不堪,可是却没有一丝疤痕,要是洗干净脸,想必也是位美人。

她悲哀的盯着砂画,砂画知道,大夫人有故事,而且是很悲惨的故事。

“大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我是新进府的丫鬟,专门伺候将军的。”砂画边说,边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

“什么?”大夫人身子一颤,“你给我滚出去,贱人的儿子,你服侍贱人的儿子,你也是贱人。”她边喊,边胡乱的推搡着砂画。

“你并没有疯,是吗?”砂画蹲下来,直愣愣的盯着大夫人,此时大夫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砂画继续问道,“你口中所说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吗?他怎么了?”

“你滚出去……”大夫人一听到孩子,顿时像发了疯似的站起来,她一边找剪刀,一边撕那卷丝绸,“没有什么孩子,你快滚,滚出去。”她声嘶力竭的叫道。

“大夫人,我不是在意的,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砂画被大夫人推到门外,然后大夫人爬起来,把门抵得死死的,“你去告状吧,去给贱人说,贱人的幸福风光是建立在我的痛苦悲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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