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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237)

穆清瑶看也没看她一眼,指着在地上痛苦扭动的两个太监道:“谁敢再打我红丰祥的人,这就是下场。”

一个掌宫模样的宫女大喝:“大胆,竟敢在坤宁宫撒野!”

穆清瑶脸一沉,瞬间跃起,只见紫影闪动,举板子太监便被她一脚踹飞。

几名正在行刑的太监听了果然停下板子,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继续。

“住手!”穆清瑶猛喝一声,也不等宫女通报,冲进院里。

宫里的女人,想保住地位,哪个不是阴狠手辣?

不过也是,能混到皇后的位置,且几十年保持地位屹立不倒,又岂是有真性情的人能办到的?

这位大锦国的国母,看着柔弱清高,一副不理世事的样子,手段倒是雷厉风行得很,栽脏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事情还没有定论,皇后就下令责罚自己的人,分明就是想趁自己还没有来,就对李掌柜来个屈打成招,只要李掌柜屈服招供,就可以给红丰祥下定论了,这项生意便再难做成。

可看他紧咬牙关,哼都不肯哼一声的样子,肯定什么也没招,穆清瑶一阵心痛,李掌柜可是她最信任的人,办事牢靠又忠心,她的人,是谁都能打的么?

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了,可见李掌柜至少挨了三十板子以上,他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酷刑!

刚走到宫外,就听到一阵痛苦的闷哼,李掌柜正被按在长凳上挨板子。

说着,她脚尖一点,飞快向坤宁宫掠去。

穆清瑶却回头对小齐几个道:“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动这间仓库,哪怕是隔壁几间也不行。”

“世子妃,可查出什么线索了?奴才跟您说,货在御的时候就少了,分明就是您的人装少了来,还是赶紧的把货补齐了吧,奴才也好去向皇后娘娘交差,哎哟喂,这天寒地冻的,守在这风口上,脸都冰僵了。”福公公尖声尖气地说道。

刚才的小宫女她认识,是淑妃跟前的,前次被自己救过,想来是来报信,又怕被福公公识破,惹上麻烦,只好装作惊惶失措的样子撞上自己。

穆清瑶心中一凛,莫非李掌柜出事了?

等她走远,穆清瑶弯腰查看马车车轮,打开她塞给自己的小纸条:快去坤宁宫!

小宫女脸一红,行完礼后匆匆离开。

“无防,本世子妃又不是瓷做的,小妹妹走路看着点,撞着我没关系,要是撞着墙了可就要起包哦。”穆清瑶玩笑道。

正要让福公公打开隔壁两间库房进去查看时,一个小宫女低着头,冒冒失失地走过来,撞了穆清瑶一个趔趄,发现是她后,惊慌失措地行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世子妃责罚。”

她细细查看一阵后,从梁上跳下,走了出去。

梁上果然绳索拉动的痕迹,可能为了拉动时更顺滑且消没声息,所以,那根绳子上应该浸了油,不然,横梁在干绳子的磨擦下定然会发出声响。

脚尖一点,穆清瑶纵身飞上梁,脚尖落在横梁上的一瞬,她瞟了一眼福公公,果然,福公公脸色一变,惊呼道:“世子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小心摔着。”

灰尘被磨擦过,所以才会滚成小圆珠。

梁上有油。

这说明什么?

穆清瑶眼睛一亮,梁上有灰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年关岁末,仓库一年一度的扫尘还没有进行,梁上的灰可是积了一年了,老鼠爬过自然会扒落一些下来,但是,常年积累的灰尘颗料细微如米分,又从那么高的梁下洒落,扬扬洒洒的,等到落下来,早四散飘开,而自己的肩上,却有一小撮灰,对,就是一小撮,而且,是带油的灰,滚成了比灰尘大不知多少倍的小颗粒。

正觉懊丧时,一只老鼠从梁上窜过,一点灰尘从梁上洒下,落了一些在穆清瑶肩上。

还真是碰鬼了,到底这三箱货是从哪里搬走的呢?

但是,整个冬衣仓库没有后窗,也没后门,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开在离梁平齐的高处,口子开得太小,大箱子根本不可能从那里出得去。

穆清瑶不再查看箱子上的痕迹,闪身进了冬装库房,墙壁垒石结构的,米分了白灰,她细细地将墙面查看了个遍,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机关暗门,四间库房间是不连通的,所以,将冬衣从冬库里搬至隔避仓库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是,库门是锁着的,怎么搬进去而不让人发现呢?

现在只有冬季库房门是开着的,其他三间都上了锁,如果御货时,有人故意将冬装搬进了秋装库里……这是最方便,最不引人注意的偷运方式。

穆清瑶缓缓走进库房,细细查看着这座仓库的结构,库房并不大,通风,而间光线也好,是为了保持衣服干爽不受潮,隔间也并不多,分为春夏秋冬四季,好方便分门别类存取。

一箱货足有几十斤重,而且箱体又很大,想要偷偷搬走,至少得两个人以上才行,两个人抬着一大箱东西从库房离开,肯定会惹来注意,自己的工人也不可能一点也擦觉不到,而且,自始至终,自己的人都守在这里,从库房门口将还没有清点完毕验收的货提走,不太可能,难道不翼而飞了吗?

但这可是制服,外头平民百姓可不敢乱穿,除了皇宫中,只要被查出私藏宫服,是要受刑法的,所以,货物还在宫里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运出了宫就难查了。

会运到哪里去呢?

也就是说,送货的途中并没有出问题,就算从西园改道到南园,也并无差错,那问题出就出在御货的过程中,有人将搬下的货偷偷运走了。

“回世子妃的话,一共是四辆马车,一车装八箱,御货时,也没见着少,都是点清楚了的,只是,这位公公回来复查时,突然就少了货。”小齐回道。

“你们一共用了几辆马车送货?”穆清瑶问。

就算补,这几天也来不及,这一批货把库里存的细葛丝绸都用完了,细葛是蜀地的,这时候大雪封山,下一批货一时半伙运不来,重新调配也会来不及,何况,只要自己补货,便等于承认红丰祥行事没有规矩章程,而更严重的是,皇后定会说红丰祥故意缺斤短两,才做第二回生意,就耍花招,没有诚信,且在众多宫女太监的心里也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就算晋王府的权势大,皇后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立即解除一红丰祥与尚衣局的合红,就怕众口烁金,一两个人说红丰祥不守诚信还犹可,但若整个宫里全都怨怪,总有一天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到时候,这门声意肯定得黄。

“世子妃,您在宫里查有什么用?该想着怎么把货补回来才是,这个是冬衣,好些个宫女太监都等着这批新衣过冬呢,前儿个就有好几个小宫女因为穿着单薄的旧棉衣而染了风寒,这可不是小事情,奴才们生病,就不能好生服侍主子贵人。”

福公公扯了扯嘴角,就算知道丢的是哪几个宫里的衣服又如何?

“嗯,都用笔记下来。”穆清瑶神情淡定道。

可是,这些个红丰祥的工人却真的跟穆清瑶开始清点货物来,一个箱子和个箱子查看,很快小齐便发现:“世子妃,丢的是畅春宫的一箱,永安宫一箱,还有栖霞殿下箱。”

若是找衣服,那就更不好找了,宫里的衣服全都是一个样的,一个宫里一箱衣,衣服只有规制,又没有标记,怎么找?

福公公就站在一旁冷着眼看,这几个木箱上虽然都做有标记,但是,若是有人偷拖走几箱货物,肯定立码就会把箱子换了,或者毁去标记,这样的大红木箱子,宫里多了去了,一年要扔掉多少个啊,随便劈了当柴火烧,到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