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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320)

安嬷嬷笑道:“奴婢会跪在这里,皇上还不明白是为何吗?”

皇帝脸色一变,目光闪烁。

“皇上当知,太后娘娘最疼的是谁?当年晋王世子被害一案,太后哭了多少场?皇上至孝,当知替世子查找真凶是太后娘娘的心结,安心当年没有亲眼所见,但这个孩子,却是安心跟前带大的,她的话,足信。”安嬷嬷道。

怪不得,这些年,太后一直不待见太子,原来太后早就知晓了当年的一些内情,怀疑着,却没有证据。

安嬷嬷说完,对五品宫女道:“可儿,说吧,有什么话,今天全说出来,这些年,苦了你,太后娘娘心中也有愧,你身份的事,今天也一并给你了了。”

五品女官哭道:“多谢嬷嬷,多谢太后娘娘,当年,自掖庭出来后,就被嬷嬷收留在慈宁宫里,嬷嬷待可儿的恩,奴婢感激不尽。”

安嬷嬷拍了拍她的肩,摇头:“那都是太后娘娘的恩泽,你要感激,就感激她老人家吧。”

五品女官道:“出掖庭时,我有十岁,在慈宁宫当了个打杂的小宫女,有安嬷嬷照顾,我过得还算自在开心,十三岁那年秋天,太子带着一帮小世子在御花园玩耍,我贪吃安嬷嬷做的桂花糕,自个提着蓝子在后山的桂树林里采桂花,因着是一个人偷偷溜去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当时正采了小半蓝子桂花,累了坐在山石上休息,听见一阵争急切的脚步声,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夹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只手捂住那孩子的嘴,闪进了山洞里,我吓得差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来。

因着只瞟了一眼,所以,没看清楚那人手里挟着的孩子是谁,我当时也不敢管闲事,滚下山就逃,却在露上捡到一只鞋子,正是那孩子遗落在草丛里的,我便偷偷捡起,藏在衣裙之下。

后来就听说,晋王世子不见了,王妃哭到慈宁宫里,太后娘娘也找得急,整个宫里都闹翻了天,还是我悄悄告诉安嬷嬷,请她去御花园后的山洞里找,这才找着晋王世子的。

晋王世子被抱回宫里,脚上只穿了一只鞋,沾满血迹,我悄悄将那只鞋也藏了起来,现在还收在慈宁宫里。”

史大人听得真切,疑惑道:“此事早有定论,当时也说是有刺客进了皇宫,挟走了小世子,可也不能就证明是太子所为啊。”

五品官女道:“不错,仅凭这一点,确实不能证明就是太子所为,但是,我在去后山之前,御花园里也有几颗桂花树,便爬上树枝摘花,因为爬得高,就看得远,正好瞧见了太子与那黑衣人在一起,而且,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个黑衣人,你可看清他的容貌?”史大人又问。

“自然是看清楚了。”五品官女道。

“是谁?”穆清瑶还不知道这个细节,急切地问,当年那人下手无比狠毒,是要多恨夜笑离,才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是……”五品官员缓缓向从大臣看去,突然,她身子一僵,唇角溢出黑血来。

贺相大惊,闪身扶住五品女官,但已然来不及了,她中了暗器,而且是施了毒的暗器,已然气绝身亡。

皇上震惊地看着五品女官,下意识向前两步,想要抱住她,到底也是他的血脉,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内疚还是有一点的。

穆清瑶哭着将王品女官抱了过来,放在地上。

这件事,夜笑离早就在调查,十几年了,也没多大突破,直到认识了五品女官……

她完全可以沉默下去的,就象宫里其他的知情者一样明哲保身,但是,当那天穆清瑶被太后召进宫,皇后与睿贵妃双双逼她允许夜笑离纳妾时,五品女官亲自找到了她,这些内情,便是那时候告诉她的。

穆清瑶当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得知自穆清瑶将太子打残,又要为夜笑离报当年之仇时,五品女官主动找上她,愿意为当年的事作证,就算明知此诺一出,她便是站在了刀尖之上,随进可能被杀,也义无反顾。

当初只是一念之仁救了那些无辜的宫女侍从,没想到,她竟然以命相报。

看着可儿清秀的面容,穆清瑶眼泪迷蒙。

“皇上,这里有人包藏祸心,他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暗杀宫女,便有本事刺杀皇上您,此人必定与太子相识,皇后娘娘,您也知道,刚才下杀手的是谁吧。”贺相冷冷地说道。

皇上眼神复杂,阴戾地扫视着一众朝臣。

立在下面的三品以上朝臣,自然也包括了勋爵与宗亲。

“皇后,你还有何话说?”皇上冷声喝道。

“皇上,臣妾不知啊,仅凭一个小小宫女之言,如何能证实当年之事就是太子所为?”皇后娘娘跪下哭道。

“她只是小小的宫女么?”穆清瑶怒道,这个外表清雅柔弱的女人,还真是狠毒无比,宫里的女人,果然没一个是良善之辈,太可怕了。

“既便她是公主之身,但只一人之言也不足为信,何况,没有物证,岂能对堂堂太子定罪?”裕亲王突然站出来道。

皇后眼睛一亮:“不错,仅凭一人之言,不足为证。”

皇帝一阵头痛,而且发现,事情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由着别人在操控,怒道:“贺初年,朕命你彻查晋王世子被害一案。”

穆清瑶心头一宽,她原本就没打算能立即拿下太子和皇后,毕竟当年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躲的躲,能出来作证的并不多,但是,如果由贺相亲自操办的话,就从容多了,她的本意就是要重办当年旧案,替夜笑离报仇。

贺相躬身应诺,担心地看了穆清瑶一眼,这丫头一脸喜色,可知大祸临头了?

“穆清瑶,不管当年旧案事实如何,你谋害太子一事可是板上钉丁了,你可还有话说?”果然皇后冷厉地看着穆清瑶道。

“臣妾没有谋害他,太子自己行为不端,嫖妓与人冲突致残,与臣妾何干?臣妾只是去看了热闹,幸灾乐祸了一把而已。”穆清瑶淡然地说道。

“皇上,似这等藐视皇权,冒犯储君之徒,就该处死,留下只会祸乱宗室,扰乱法度,请皇上下旨,诛杀此女。”裕亲王手一抬,向皇上一辑道。

皇上点头,正要下令,贺相道:“皇上,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轻率定罪,据臣所知,踢伤太子的,是北戎皇室中人,北戎第一武士,容忌公子,世子妃与北戎素无瓜葛,怎么可能指使得了北戎皇子?”

文大人也道:“是啊,皇上,贺相的消息素来准确,残害太子的既然是北戎皇子,此事就不能轻率行事,可能会引起两国邦交,还是先缓一缓吧。”

“那你们的意思是,她害了太子,还由得她住在晋王府里逍遥自在?皇上,她方才……您可千万不能心软,此女绝不能留。”

先前那一箭一枪之仇,确实刻进了皇帝的心里,皇后一提醒,他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但此时诛杀穆清瑶的确不妥,第一还没弄清她与北戎的关系,第二,她是殷紫茹的女儿,殷紫茹在大辽的地位今非昔比,不能乱来,如果用抽血救夜笑离的借口还过得去,但明着诛杀,对夜笑离也不好交待,何况,晋王若因此震怒了呢?

皇帝到底是皇帝,就算恨得牙齿痒痒,巴不得将穆清瑶五马分尸,也还是忍下了,冷着脸道:“来人,褫夺穆清瑶世子妃封号,打入刑部大牢,任何人不得探视,还有,不许走露风声,晋王世子救疾复发,你们不想他加重病情,就尽管告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