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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346)

锣鼓声震天,围上来的是另一批军士,又有一个蒙面将领直冲而来,这一次,他们根本不多言,一来就直接放箭,正在撤退的残兵们首当其冲,一个个成了箭靶子,没死在夜笑离和晋王的手下,却死在了自己的同仁手中。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击杀晋王父子,部署的如此精密又周祥,残戾之心可见一斑。

晋王广袖挥舞,击落不少铁简,夜笑离自然也不怕,但是,惊雷几个早就身受重伤,自保都难,父子二人还要顾及他们,确实有些吃力。

骤风道:“王爷,世子,你们不要管属下,走吧。”

副将也道:“不错,王爷,世子,你们走吧,属下替你们阻挡一阵。”

“只要能逃出宫,皇上就拿王爷没有办法,王爷,走吧,不要再迟疑。”惊雷也道。

都是在战场上出身入死的战友,这么多年在一起,虽是上下级身份,心中却早已待他们如兄弟手足,他们何其无辜,为保卫自家父子而奋力拼博,父子二人又怎忍心丢下他们不管?

就算胜了,也于心有愧,没意思。

父子虽然总打嘴仗,于这一点,都是一个心思,绝不放弃一个部下。

望月楼上,皇帝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晋王带进宫来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下十个人了,死了两个,除了晋王父子外的八个都或多或少受伤,而自己这边呢,只损失了五百精兵,还有四千多呢,在宫外的人冲进来之产,完全有把握袭杀晋王父子,只要他一死,那些听命于他的,没有了主心骨,就会投降,到时候再一一清算就是。

“初年,朕的布局如何?”皇帝忍不住得意道。

贺相脸色平静:“一环紧扣一环,连环车轮战,晋王父子便是插翅,怕也难逃皇上您的手心,臣等着看胜利结果。”

皇上哈哈大笑,突然道:“二皇子就要回京了,朕这么些年将他放在军队了,就是等着这一天,他回来后,接手晋王的兵权,初年,这些年,辛苦你了,若不是你的悉心教导,二皇子可就要步太子的后尘了。”

贺相躬身:“谢皇上夸赞,臣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二殿下深得皇上教导,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太子阴郁在坐在角落里观战,皇帝和贺相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残废了,就算皇帝还没有废储,也是不争的事实,老二一回来,就会成为太子,自己顶多给个闲王的名头。

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与阿离斗,与贺相斗,与大臣斗,与皇上虚以尾蛇,可到头来,身体残了,还落个被废的下场,让老二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如何心甘?如何心甘?

突然想,没有子嗣就不能当皇帝了吗?

历代又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皇帝,顶多在宗亲中,认个儿子继位就是,怎么就不可以?

北辽巫师可是自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费尽心里袭杀了晋王父子,到头来,却要让老二渔翁得利?

但是,听皇上的口气,似乎这一切早就是他策划好了的,老二由贺相悉心教导,然后送至军中建功立业,树立威望,然后,接手晋王军权……

原来,自己早就是弃子!

正因为是弃子,这些年,皇上才纵着他,由着他一步一步自毁前程

太子很不甘,默默地咬着唇,双手紧握成拳,眼神阴戾可怕。

“二皇子时常给臣来信,于政事方便很有见地,又懂治理,又懂军士,大锦有福了,将来,他一定是位明君圣主,臣恭喜皇上。”贺相向皇帝一拱手道。

皇帝抚须大笑:“是啊,那孩子素来心性坚定,又沉稳踏实,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江山交到他的手上,朕也放心,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太子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刺痛之感让他稍稍冷静了些,不能急,不能急,一切等先灭了晋王再说。

“如果今日事毕,二皇子不日就可进京,皇上也该准备废太子新立,如此,朝臣百姓才会心安,臣明日便为皇上起草召书。”贺相又道。

皇帝似乎总算想起了太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皇后还有一口气在,等断气后再说吧,朕于心不忍啊。”

怪不得,一直没有废掉自己,原来还是顾及母后的缘故。

可是,有区别么?迟早都是要废的。

晋王父子在战团中左冲右突,却很难冲出重围,而寒冷的箭枝密密麻麻,如雨一样射向他们,先前本就耗费了不少内力,再如此下去,终于力尽。

惊雷苦笑,与其如此拖累王爷和世子,不如自尽,否则,再战下去,只会害了王爷和世子。

举起刀来,正要刺向自己的腹部,夜笑离似乎就有防备,挥落箭枝的同时,一脚踢飞他的刀,怒目而视:“惊雷,莫要丢了本世子的脸。”

“不错,本王手下可没有自残的孬种。”晋王也怒道。

“可是王爷,再这样下去……”

“你急什么?总会护你无虞就是。”夜笑离瞪了惊雷一眼道。

“可是……”身为一个护卫,能力护住主子,却要主子保护,惊雷平身感觉自己好无能,无力,没用。

“有力气自杀,不若奋起余力自保。”骤风冷冷道。

不错,有力气自杀,不若奋起余力自保,这样才是对王爷和世子最大的帮助。

可是,眼前是黑压压的士兵,箭兵身后,还有整装待发的军士,他们手里准备着什么样的武器,根本无法预料,只有十个人,再强大,能斗得过五千兵马吗?

王爷和世子爷素来严谨,明明与皇帝的关系早就到了崩裂的边缘,今夜进宫,为何没有半点防备呢?

这样的车轮打法,等到外面的援军攻进来,王爷怕也没命了。

惊雷皱着眉,很是想不通。

而慈宁宫里,穆清瑶刚进来,太后就一把拽住她:“怎么样?外头怎么样了?”

穆清瑶苦着脸摇头:“刚打退了一批,又上来一批,皇祖母,皇上是铁了心要杀父王和相公,怎么办?”

“外面不是有援军来救吗?为什么还没有攻进来?”太后急得团团转,又骂道:“晋王嚣张的,太嚣张了,还以为皇帝会一直忍他么?在大殿之上,当着群臣的面,笞打皇后,皇帝就算再不喜欢皇后,那一鞭一鞭的下去,也是在打他的脸啊,皇帝这人,又素来心狭,睚眦必报……”

“母后,以王爷的实力,早就可以废了皇上自立为君,可王爷尊母后教导,又不想朝堂混乱,国家不宁,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忍辱负重,一心替大锦守卫江山,从没有起过反心,皇帝却如此待他,太寒人心了。”王妃道。

太后怒道:“走,你们两个跟哀家走,哀家要亲自站在晋王身边,与晋王共存亡。”

“皇祖母,外面都是守卫,您出去不得。”穆清瑶道。

“慈宁宫是哀家的地盘,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倒要看看,谁敢拦着哀家,又有谁敢动你们一根毫毛。”太后背脊一挺,昂首向宫外走去。

果然有卫士执枪拦住,太后带着王妃还和穆清瑶,昂首向那寒光凛烈的刀枪走去。

卫士们果然不敢硬拦,太后上前一步,他们便退后一步。

往日看起来柔弱的老太太,此时面色庄重威严,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

兵士们畏于太后威严,节节后退,一时间,竟然让太后走到了梅林外。

而望月楼上,皇帝看着渐渐力有不支的晋王,越发得意,拉过贺相的手:“初年,你今天肯站在朕的身边,朕真的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