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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352)

晋王微微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是不是认为,全是我的算计,你才败得如此彻底的?”

“难道不是么?”皇帝怒道。

“怎么不想想,我算计的是人心,如果,你的心不那么狠毒,还念半点兄弟之情,你不设计杀我,我的计划,又怎么实施得起来?还有,如果太子心性良善一点,包容一点,明慧一点,又怎么会在几句话的挑拨之下,就狠心动手杀你这个父亲?皇兄,你败的不是这场权谋,而是做人,你做人就很失败,做父亲更失败,为身不正,也教不出优秀的儿子,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晋王说罢,冷冷地站起来,朝外走去。

“晋王,你杀了朕,有本事杀了朕。”皇帝恶狠狠地狂吼。

“你当我傻啊,杀了你,减轻你儿子罪责?让我分担一些?妄想!”晋王含笑道:“何况,让你活着,比死更痛苦,我还要让你亲耳听到废你的诏书,亲眼看见我登上你最在意的皇位呢。”

皇帝气得一口血堵在了喉咙里,眼睛翻白,晕了过去。

这一夜,穆清瑶睡得很不安稳,梦中,总浮现出贺相的脸来,慈爱的,温和的,薄怒的,可不管在什么情形下,只要面对她,贺相都是一脸笑,慈和的,象会随时将她拥进怀里疼爱的样子。

可画风一转,变成了贺相身着囚衣,披头散发被押上了刑场,千万百姓围观,都指着贺相骂,骂他是祸国殃民的佞臣,骂他擅弄权术,骂他狐媚惑主,还拿臭鸡蛋,烂菜叶砸他……

指尖突然刺动,猛然从梦惊坐起,全身汗透。

手却被夜笑离捉住,阿离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担忧:“你梦魇了,还好,总算醒来。”

穆清瑶扑进夜笑离的怀里就哭:“好可怕,好可怕,他们都在骂贺相,还把他押上了断头抬,相公,我好害怕,好害怕。”

夜笑离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傻子,那只是梦。”

“可是,他已经在大牢里了,臣子们不会放过他的,尤其那些忠心皇帝的大臣们,肯定恨死了他,觉得就是他害了皇帝。”穆清瑶哭道。

“傻娘子,你不信你相公我么?”夜笑离心疼地将她的脸从怀里挖出来,捧着,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穆清瑶瞪大水汪汪的泪眼,直直地看着夜笑离:“相公会救他吗?”

“当然,只要是你在乎的,我都会救。”夜笑离温柔地看着她道。

穆清瑶长舒一口气,顿时安心不少,懒懒地偎在夜笑离的怀里,抬眸看,外头还是夜色深浓,想着他方才给自己扎了一针,怕是一直就被自己的梦症所扰,根本没睡,原就撕杀了那么久,消耗不少体力,再不休息好,明儿怎么面对繁杂的政事?

“睡吧,相公,你握着我的手,我就不害怕了。”主动凑过香唇,亲了亲夜笑离的嘴角,往被子里溜。

夜笑离却拦腰将她抱起,朝耳房里去:“汗湿一身,睡不好不说,还会染病。”

耳房的浴桶里,早就备好热气腾腾的药汤,三下两下就剥了穆清瑶的衣服,将她浸在热汤里。

穆清瑶还没来得及羞涩,他已经拿起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洗着身子。

顿时,心里满满当当全是甜意,象喝了蜜糖一样的清润甘甜,脑海里的担忧与惧意也消散了不少,是啊,有相公子,怕什么,他会象贺相一样护着她,疼着她,宠着她的。

只是这药汤,是何时准备的?一看就是他精心调制近的,莫非,他根本就没睡,她在做梦,他就陪着她,并且调制药汤。

心疼的拉住夜笑离的手臂,傻傻地说道:“相公,你对我真好。”

夜笑离灿然一笑,附下头啄了下她的嘴角:“还不够,要做得更好,才能让你忘了别人对你的好,会只依赖我的好。”

这话说得,怎么带着酸味儿呢?

莫非他在吃醋?

谁的?贺相的?

穆清瑶瞪大眼睛,正要说话,夜世子不知何时,身子也精光溜溜了,长腿一跨,便也进了浴桶,唇,很快捉住了她的柔软,一阵天昏地暗的吻,穆清瑶脑子一白,沉浸在夜世子的温柔里。

晋王和王妃起得不早,昨儿晚上太累了,天将发白时头才挨着枕,所以,睡得有点迟。

王妃正服侍王爷洗漱,冰儿慌慌张张地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王妃被昨儿个惊天动地的撕杀弄得成了惊弓之鸟,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就发白,惊道:“怎么了?怎么了?又有人围杀来了?”

王爷一巴掌拍向冰儿的脑袋:“有话好好说,什么不好了?”

“世子妃,世子妃她一大早就跪在了院子里。”冰儿一脸吃惊道。

“瑶儿?你说瑶儿跪在正院的院子里?做什么?”王妃一听就心疼了,提起裙摆就往院里冲。

晋王无奈地摇头,他家娘子,四十岁了,还象十几岁的小丫头一样咋咋呼呼,急愣愣的,这些年,把她们母子扔在京城里,扔在皇家这一堆子虎狼的嘴边,真是太难为她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贺雪落的转变

晋王并没有跟在王妃身后去院里,而是慵懒地坐在正堂里等早膳,手里拿着本帐册在看。

王妃一冲进院子,果然见穆清瑶当真对着正屋里跪着:“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呀,好端端的,有话进屋说就是,跪着做什么?天寒地冻的,你是成心把自个弄病,让娘担心么?”

王妃一阵碎碎念,不由分说就拽穆清瑶起来。

穆清瑶眼巴巴地看着王妃:“娘,您别拉我,让我跪着,我要求父王,放过我贺相。”

王妃怔住,昨儿个在望月楼是,阿瑶就对贺相很是关切维护,今儿竟然还跪在院里替他求情,这不对啊,阿瑶虽然良善,但也知轻重,不是傻好人,贺相之事,关乎晋王的声望与威严,更关乎臣心民意,不能随便处置啊。

自个都明白的道理,阿瑶这么聪明,怎会不明白?

明白却还来跪求,为难王爷么?

这真不是她的性格啊。

“阿瑶,这是为何啊,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王妃皱眉问。

“娘应该知道,我不是穆将军的亲生女儿。”穆清瑶道。

王妃怔住,惊道:“那你是谁的女儿?莫非……是贺初年的?”

猛然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来,惊得嘴都合不拢:“当年……当年你娘是和贺初年特别好来着,两人还一起跟着王爷去了南越,那时候,娘还没嫁……是你娘告诉你的么?”

穆清瑶摇头:“不是,我娘没明说,可我知道,贺相他应该就是我爹,所以,我来求父王法外施恩,别杀了他。”

“本王还没有登基,你就让本王来法外施恩,瑶儿,你让本王很不好做啊。”晋王此时慢悠悠踱出屋来,淡淡地说道。

“瑶儿知道是在为难父王,可是,这是瑶儿的本份,如果他真是瑶儿的生父,不求,心中难安,求了不允,是瑶儿能力有限。”穆清瑶道。

晋王略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本王告诉你,贺初年犯的是国法,如何处置,由三司会审,定何罪便是何罪,本王不会随便干涉。”

说罢,晋王便又慢悠悠踱回屋里,回头皱眉道:“本王饿了,早膳备好了没?记得给瑶儿煎一碗姜茶。”

见穆清瑶还没起来,王妃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道:“快起来,别惹你父王生气,他素来是说一不二的,若贺初年真是你的生父,咱们再想法子求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