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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77)

“真的知道么?”穆清瑶冷笑,猛地上前一步质问:“那不知侯爷还知不知道,清瑶流落在外,被宁儿看见,宁儿妹妹抓着清瑶的头往墙上撞,和她的闺中蜜友一起,活活打死清瑶,让清瑶暴尸街头呢?”

这件事,穆清瑶从没对人说过,知道的,只有夜笑离和那三个凶手而已,穆清瑶故意不说出史云嫣和贺雪落,是不想多竖敌,今天她要对付的,只是北靖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都不知道,她还受过如此大难。

正是因为那一场虐杀,才让她遇见了夜笑离,也正是这个男人救了她,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缓缓移眸,果然触到男人疼惜爱怜的眼神,原本坚硬的心,顿时柔软起来,眼泪,也在看到他的一瞬,很不争气地流下,原来,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成了她的依靠,如至亲一般的所在,再强,再厉害的女人,在至亲面前,也会变得软弱起来,也想要依靠和保护啊。

“宁儿她……她简直混帐!”北靖侯高大的身子晃了两晃才站稳,愤怒,悲伤,与自责同时煎熬着这位沙场宿将,在他远离家门,为国出征的日子里,家里竟然出了如此恶毒的丑事,是他治家无方,才害了清瑶啊。

“侯爷,清瑶是个认死理的,既便被活活虐死,被好心人救活之后,清瑶还是舍不得您想要清瑶回的那个家,北靖侯府!

想着,死过一回了,婆婆,相公,还有小姑总该对清瑶好一点了吧,总该良心发现,给清瑶一口饭吃,一片可以遮避风雨的青瓦吧。

于是,清瑶傻傻地,不知廉耻的又回了侯府,可是,等来的又是什么?

再一次的设计,更多的阴谋,相公把贺小姐带到清瑶的屋里,砸掉清瑶所有的嫁妆摆设,然后,在您纳妾的宴席上,逼死去的小妾之母诬告清瑶。

好在,北靖侯府的主子黑心黑肝,下人,倒有一两个良善的,吴妈不堪被逼,说出真相,您和族长这才明白了清瑶的苦,这才为清瑶正了名声,这才让相公毁了休妻之说。”

她的话,再次引起一片哗然,原来,所谓的嫉妒杀妾全是假的么?也实在太委屈了些,都被那样待了,还肯回去,可见她是真心想在侯府过的。

只是北靖侯府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心狠手辣,根本就不肯给她活路,这换了谁不恨,不怨,不报复?她只是离开,足见她的善良与宽厚。

史夫人是心里最愧疚的那个,穆清瑶口中所说的,所谓公孙宁儿的闺蜜,那三个行凶者之一,就是她的女儿史云嫣。

直到现在,她还清楚地记得云嫣回家时的得意与狂妄,象说笑话一样告诉自己,公孙宁儿是如何虐杀自家嫂嫂的。

虽然她没敢说自己也动了手,但史夫人知道自家女儿的姓子,这种欺负人又不用负责任的事,绝对少不了她。

不由含泪凝眸地看着场中凄苦却善良坚强的女子,云嫣都那样伤害过她,她不但没有报复,反而以德报怨,救了云嫣,就是方才,她也没说出云嫣的名字,为云嫣留了条后路,更为史家留了脸面。

真算得上是史家的恩人啊,以后,若有谁再欺负她,史家也不答应。

贺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贺雪落做的桩桩件件,没一样是能上台面的,这该死的商女,你说事就说事,牵扯雪落做什么?还嫌她的名声不臭么?

一旁的秦太太见她的脸色实在难看,叹口气对秦梦烟道:“有些事,做的时候不要以为神鬼不知,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啊,不要太狠毒,不要太嚣张,总有一天人不报应,天报应的。梦烟,你记住了吗?”

这话明着是说给秦梦烟听的,贺夫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说给自己听的,原本就恼火,又拿穆清瑶没法子,正一股火没处泄,猛地回过头来,凌厉地瞪着秦太太。

秦太太神情淡定地问道:“贺夫人,你眼睛不疼么?这么瞪着,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贺太太正要发飙,那边穆清瑶又继续道:

“原本,清瑶去晋王府并非要参加选妃,只是为了替吴妈寻医问药而已,吴妈是清瑶的恩人,她不顾生死救了清瑶,清瑶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可是,公孙昊,您的儿子,清瑶名义上的丈夫,竟然又设下一条毒计,给清瑶写来一封假休书,让清瑶自以为再次被休弃,成了自由之身。

后面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因为那封假休书,公孙昊在圣驾面前告御状,说清瑶以有夫之妇之身,欺诈皇室,犯有欺君大罪,清瑶如他所愿,被打入刑部大牢。”穆清瑶声音轻柔,娓娓道来如同述说一件与已无关的故事。

可越是如此平淡的语调,却越让听者心酸,闻者落泪,大锦朝素来礼制规范,讲的便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妻贤夫良,没想到,还会有北靖侯府这样不良的一家人,阴毒狠辣到了极点。

眼前的女子,清丽婉约,纤瘦柔弱,不管她出身如何,在家也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千里迢迢嫁进京城,带着对婚姻,爱情的憧憬进了那深似海的侯门,得到的,就比如此惨烈的虐待,只要稍有一点善心的人,都会为她扼腕,为她悲痛,更加同情她的遭遇。

秦太太一把揽过秦梦烟道:“好孩子,你不跟她争是对的,她受了太多的苦,该有福报啊。”

王妃拿着帕子捂住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不停地念:“我的儿,我的儿。”

太后哽声道:“可怜见的,进了大牢后,又被人虐打,差点没成残废,北靖侯,你也好意思再让她回去?她被你儿子冤进刑部大牢的时候你怎么不救她回去?你人呢?死哪去了?这时候看她要嫁给我家离儿了,你又来抢人了?你好意思么?你的老脸呢?”

太后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北靖侯老脸通红,羞愧难当,跪在太后面前。

“可就是进了刑部大牢,被虐成了残废,你北靖侯府也没有放过她,这张契书侯爷想不认是不是?本世子可还就告诉你,你非认不可,这可是在顺天府大堂之上,侯夫人签下的,是有法律效果的。”夜笑离走过来,将穆清瑶揽在怀里,冷冷道。

“怎么还闹到顺天府去了?”太后惊道。

“太后,皇上仁慈,看清瑶成了残废,便不予追究清瑶欺君之罪。北靖侯府自是更不愿意再要清瑶这个残废儿媳,又舍不得清瑶那价值万贯的嫁妆,便将清瑶告到了顺天府,说清瑶欺诈骗婚,要治清瑶的死罪。此事,顺天府张大人可以作证,请问侯爷,清瑶已经被您的儿子害成了残废,无处可去,蒙夜世子收留在王府,北靖侯府,清瑶的婆婆,相公,小姑,可有一个人去王府看望过清瑶?可有人担心清瑶的生死?

于他们来说,清瑶这条贱命是生是死一点也不重要,能拿到清瑶的嫁妆才是正理,在他们的眼里,清瑶算什么?清瑶被逼入绝境之时,侯爷,你在哪里?

在刑部,被人一刀一刀割肉刮骨时,生生折断双手双脚时,侯爷您又在哪里?

如今清瑶好不容易否极泰来,侯爷您倒出现了,当着太后,皇上,众位娘娘,还有各位大人们的面一句受委屈了,就让清瑶回去,试问若是你,你还会回去吗?您当清瑶真的贱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北靖侯步步后退,虎目瞪得极大,极为惊诧与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你婆婆她……她怎么会如此恶毒……”

“她不是我婆婆,当夜世子替清瑶签下嫁妆转让协议时,我与她的婆媳就彻底结束了,侯爷,您若还有一点良知,就不该在大殿上逼清瑶,清瑶若再跟你回侯府,便是自寻死路。”穆清瑶截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