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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89)

夜笑离笑而不答,几人出了北靖侯府,穆清瑶回头看了眼高大威严的侯府大门,回想起三年前初嫁时,第一次看到这扇大门时的情景,那时候,真是怀着憧憬又恭敬的心情走进这扇大门的,如今再出来,却觉得一身轻松了,今生怕也无需再跨进来了吧。

“别看了,过不了几日,这里还会变样。”穆夫人拉了拉穆清瑶道。

几人刚走到另一条巷子口,顺天府的衙役就来了,一个个拿着兵器,气势汹汹的,看样子象是要缉拿什么人。

“咦,顺天府的人怎么会来?”穆清瑶奇怪地问。

“文大人的动作还蛮快,顺天府这一次可莫要让人失望就好。”夜笑离笑得象只狐狸。

穆清瑶瞪大眼睛道:“文大人?那个被害的孩子不就是文大人的孙子么?莫非那孩子是……娘,你怎么会把女儿嫁给公孙昊的,他就是个畜生,禽兽不如。”穆清瑶忍不住抱怨起来。

“什么文大人?谁的孩子被害了?”穆夫人眼神一滞,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小侄也觉得奇怪,夫人一看就是个聪慧之人,怎么就般没有识人之能,会将清瑶嫁给北靖侯府这样的人家,尤其公孙昊还心中另有所属的情况下,且三年对清瑶都不闻不问呢?”夜笑离却不肯让穆夫人躲避,正色地问道。

穆夫人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小子大胆,你算什么人?也有资格质问本夫人?”

夜笑离冷冷一笑道:“我是真心爱清瑶的人,夫人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我很震惊,也很感动,也看出夫人身份绝非一般,可如果北靖侯夫妻既然如此忌惮您,为什么会这般对待您的女儿,几次三番将她逼入绝境,而这几年,您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为清瑶撑腰?”

穆夫人心神一颤,清丽的眸子中泛起湿意,咬牙切齿道:“当初若知道他们是如此心性,又怎么会把瑶儿交给他们,不过是看我出了远门,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大锦……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瑶儿,要去看热闹么?”说着,便牵起穆清瑶的手。

娘的手温暖而柔软,看她的眼神也慈爱而愧疚,眼里的那抹沉痛与愧悔让穆清瑶心软,娘对她的疼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娘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况,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娘不想说,就不问吧,总有一天,真相会被揭开的。

“好,去瞧瞧,夜笑离,你要来么?”穆清瑶又看向衣笑眼,眼眸中,含着一丝乞求。

夜笑离眼圈微红,拉住她另一只手,紧了紧,眼中全是怜惜。

穆夫人睃了一眼那十指相扣的手,到底没说什么。

顺天府衙役今天进行的很顺利,北靖侯府内基本没有人主事,顺顺当当就进了内院,然后,很快便找到公孙昊所在的偏院,里面传来的喧闹,淫笑更是让人听得脸红耳热。

当衙役们打开封闭的大门时,被里面的情景震惊了。

一大群府兵一个个衣衫不整,正在相互搂抱,而有三四个则压在一个白条条的身体上闹得正欢,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公孙昊是谁。

领头的铺头差点没吐出来,转身跑出,扶在树上半天才让自己平息了些。

“这些人聚众淫乱,统统带走,关进府衙。”

衙设们一上前一个个将府兵们拿住,捆绑,象扔布袋一样扔出来,终于,找到了公孙昊,而此时的北靖侯世子两眼呆滞,浑身伤痕累累,青青紫紫,身下也是一大滩殷红的血。

穆清瑶正待细看,眼睛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履盖,耳畔传来醇厚却又温柔地声音:“可出气了?”

穆清瑶点头。

他的手似乎不愿意离开,留恋地在她脸上摩娑了一会儿,顺便捏了捏她的耳朵:“以后有委屈,不可以独自憋着,告诉我,好么?”

穆清瑶的心暖暖的,痒痒的,仿佛他的手不是拂在脸上,而是心上。

顺天府来拿人,街坊邻居得了信自然要来看热闹。

等着把人押出去时,北靖侯府门口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看到公孙昊只披了件单衣春光外泄地被人押出来时,有街坊忍不住问:“世子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说这位爷是个断袖,看见没?那些府兵,便是他的禁娈,说是聚众淫乱呢。”

“啊,怪不得他家那位少奶奶嫁进门后,三年无所出,侯夫人还借此把人家赶出府去了呢,原来是个断袖啊,那少奶奶岂不也太冤了?”

“就是啊,自家儿子不争气,怪儿媳做什么?咱们住得近,可别沾了他家的晦气,瞧这架势,怕是要抄家灭门了呢。”

“是啊,快别看了,走吧,会长鸡眼的,真恶心。”

公孙昊象抽去了精魂的人偶一样,任由衙役将他推搡出来,邻居的话象毒气一样灌入他的耳朵,明明太阳很大,他却感觉整个天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丝阳光。

夜笑离,是他,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毁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还有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一定要卷土重来,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抬眸间,看到远处巷子里,穆清瑶正与夜笑离肩并肩地站着,她正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除了鄙夷与不屑,再无半点多余的情感。

清瑶连恨自己都不屑了!

真是好笑,自己用软骨散放倒了清瑶,然后打算强女干她,到后来,自己也被软骨散放倒,成了一群恶狼的身下之物,一个男人被人群女干会是感觉?

奇耻大辱!

被强女干了还生怕没人知道,让顺天府的人名正言顺地进来抓人,还冠上个聚众淫乱的罪名,如果自己是那个亵玩禁娈的人还好一点,偏偏还是个在身下的,就算不被判罪,出来后,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了,还有脸活下去吗?

谁还会拿正眼看自己?

雪落,雪落,对,他还有雪落,一定要让雪落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药,是无辜的。

想起贺雪落,公孙昊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可一回眸,又触到穆清瑶正和夜笑离说着什么,她笑得真好看,那笑容有多久没在她脸上出现过了?

干净,阳光,还带着淡淡的羞涩。

时光瞬间流转,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清瑶初嫁时,每当他出门回来,迎接他的,就是这样的笑脸,不管自己的态度有多冷淡,多不耐烦,清瑶的笑容就没有改变过,仿佛他是她的天神,她的主,只要肯多看她一眼,她就感觉特别幸福和满足。

可是这样的笑再也不属于他了,就象清瑶这个人,也离他越来越远,远得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再也无法触及,连一句问候都变得晦涩艰难。

眼睛一阵酸涩难忍,他恨亲娘,如果不是她一直对清瑶挑三捡四,一直瞧不起她,自己也不会越来越厌烦清瑶,他恨那个人,如果不是他在三年前突然让他练劳什子摩天功,他也不会三年不拢清瑶的边,不进她的屋,她早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了。

更恨夜笑离,如果不是他在自己和清瑶之间横插一脚,清瑶也不会变心,今天的事早就已成,清瑶就算再大的怨气,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就是不恨清瑶,真的一点也不恨。

就算知道,当初强了贺雪落,拔掉她的十根指甲全是她设计的,他也不恨。

恨不起来啊……

不仅仅因为对她有愧,更多的是,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真正喜欢的,在乎的,是清瑶。

人总是要在失去时,才知道曾经的拥有是多么珍贵。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象以前那么待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