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浮沉(337)

莫妄谈歪头问道：“既然比武不够，哥哥还要怎样？”

林璋道：“三局两胜，才是真的胜。”

莫妄谈点头道：“的确如此。三局两胜，哥哥才能输得心服口服。”

林璋气得说不出话来，莫妄谈便继续风轻云淡地说：“哥哥，适才你提着剑冲过来找我比武，这一局，是你挑起来的。既然三局，还剩两局，不如你我一人提一个比赛的主意，哥哥意下如何？”

莫妄谈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弄得林璋又烦又恼，一个头快要变成了两个大，强忍着怒火，道：“下一局，潇山林猎，咱们比谁打的猎物多！”

莫妄谈笑瞥了一眼恕儿，见恕儿向他眨了眨眼睛，于是答应道：“既然哥哥这样说，这第二局，咱们就这么比吧。”

林璋问道：“第三局，如何比？”

莫妄谈挠头想了想，说：“第三局？我还没想好。反正三局两胜，若是哥哥连输两局，我便是连胜两局，那么第三局，儿便也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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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女扮男装隐在平王军中的恕儿，在左贤营点兵过后，悄悄对身旁一个资历更深的老兵道：“仁兄，你说这离咱们王爷出发去潇山林猎还有好几天功夫吧？咱们王爷已经输他弟弟一场了，林猎要是再输了，岂不是颜面扫地？要不，咱们去问问张将军，看看他愿不愿意帮王爷提前去潇山密林里，准备好一些鹿啊、山鸡啊的飞禽走兽？专门给咱们王爷比赛用？”

老兵瞪了新兵一眼，道：“做人要实诚！你小子年纪轻轻就满脑子鬼主意，这可不行！”

恕儿“嘿嘿”笑着，转身遁走。

老兵见新兵走远了，便追到张迈将军身后，对他说了提前派人去潇山密林的提议，只是并没有说那主意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张迈“哼”了一声，道：“偷奸耍滑，不是咱们平王军的行径！王爷若是要靠营私舞弊才能赢他弟弟，倒还不如早早将王位让了！”

于是不出恕儿所料，平王军没有一个人提前去潇山密林里为平王林璋准备猎物。看来，诸葛从容所说，平王军与平王面和心不和，果然是真的。

——

潇山密林中，莫妄谈一直紧随平王林璋身后，平王无论如何策马疾驰，都甩不掉这难缠的“弟弟”，倒是把平王府的府兵给甩丢了。

从清晨至傍晚，平王一共看到了三只梅花鹿、五只野狐、八只山鸡，全被莫妄谈的大吼大叫给故意惊走了。整整一天，两人竟然一无所获。

林璋怒视莫妄谈，却觉得这一天下来，怒视的次数过多，眼睛都累了，只好闭目叹气，问道：“臭小子，你这样跟着本王，猎物都被你吓跑了，咱们谁都赢不了！”

莫妄谈不在意地笑着，悠然道：“王爷的猎物被吓跑了。我的猎物，可没被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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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平王府的府兵见王爷还未归来，于是点起火把，打算进入密林搜寻。他们见前方一个掉队的小兵正骑马往林子外面走，便叫住了他，询问王爷的去向。小兵指向东面的林子，说：“我刚看到王爷追着一头梅花鹿，朝那边飞驰而去。他还说，天黑了，他若追不到那鹿，便去去就回。”

府兵顺着那小兵所指的方向，沿途寻找而去。

恕儿见他们走远了，便调转马头，向西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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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家的小船上，平王林璋被蒙了眼睛、点了穴道、绑了手脚。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更从未如此孤单无助。在一片黑暗里，他不禁后悔，若是承袭王位之后，将自己的粗暴脾气收敛一些，或许前几日在那潇山密林的猎场中，还会有忠心的下属及时赶来救他……

收敛了脾气的平王，平静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绑架本王？你们要钱、要权，还是要命？儿，你若能自证你是本王的亲弟，只要你不杀本王，本王就将平王大印让给你，将平王军的虎符让给你，将平王的头衔让给你，又有何妨？”

莫妄谈轻笑了几声，说：“王爷，你还是叫我‘小莫’吧！这世间本无林，我又如何需要自证？”

林璋道：“原来你果然是个江湖骗子！说吧，你要多少钱？”

莫妄谈笑看了一眼正在随小舟摇晃而闭目养神的恕儿，心想，诸葛世家的五百年积蓄，加之少夫人遍布陈国的生意，我们何需再要你的臭钱？

莫妄谈答道：“我们什么也不要，既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财。平王的头衔，我们更是不稀罕。你只要乖乖跟我们走，不要试图逃跑，不要试图引人注目，我们自会把你送到安全之地。或许你的下半辈子得享衣食无忧，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