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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162)

司徒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世子爷最好不要恼羞成怒,还是让这奴才将实情说出来的好,你若捏死了她,大少奶奶可就要背黑锅了呢。”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酸味,叶成绍倒是松了些手劲,让被掐得满脸胀红,眼珠子都快鼓出来的茯苓喘了一口气,手却仍是掐着她:“快说,不要考验爷的耐性。”

“那药,就是大少奶奶吩咐紫睛给奴婢的,信不信由你,奴婢也和红儿一样,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不想害人,就拿了假药去给红儿做样子,不过也是给人看罢了。那包砒霜不是被查出来还在么?”茯苓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声吼道。

紫绸听了便着了人去叫紫睛过来,素颜听得秀眉紧蹙,她私心里自然是不信紫睛会做这种事,更不愿紫睛做了这种事,毕竟是打小就在一起的,怎么着都有了些感情,被自己身边之人背叛的感觉可着实不好受啊。

一会子紫睛被带来了,一听原由,不由瞠目欲裂,指着茯苓就大骂起来:“你这贱货,我何时给了你这些害人的东西,我不过才来府里两天,又哪来这些东西,你说,我是何时何地给你的,又有何人看见,可以作证?你自己怨恨大少奶奶赶你出了内院,而我又骂过你,你就如此编排陷害我?我是猪啊,就算要害洪姨娘,也不会让你这个跟我不对盘的人去吧,你就是要污蔑人,也要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是啊。”

“哼,我是找不到证人和证据了,不过,当时你说的话我却还让得清清楚楚,你说,大少奶奶被洪姨娘欺负得太狠了,你心里为大少奶奶不平,只想早些杀了洪姨娘才好,还说只要我肯做下这事,你便到大少奶奶面前求情,让我能留在内院里头,继续在爷的身边当差,哼,举头三尺有神明,做过的事,还是承认了好,免得死了进阿鼻地狱,被拔了舌头。”

“我打死你这贱蹄子,好啊,天上有神灵看着呢,你这贱人恨我,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世子爷早就下了令将洪氏赶出去,她一个妾室,被夫家赶出门了还有什么活路,迟早也是个死,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她已经提了报应,我要动那个手做什么?”紫睛跳着脚骂道,又转过头来对叶成绍道:“世子爷,这可是您身边的人,她一再的往奴才身上泼脏水,您要么就杀了奴才,要么就让这贱人说实话,看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这分明就是想害大少奶奶,奴婢可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明知道她对大少奶奶不满,还让她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她会告密,出卖大少奶奶吗?如此一来,不是害了大少奶奶,奴婢疯了才会如此傻吧。”

屋里的人也觉得紫睛说得有理,她一个才进侯府人,对府里人事都不熟,又怎么可能敢下这个手,就算想下手,也应该找另外能拿捏得住的人才是,茯苓的话,真的没法让人相信。

紫绸在一旁也着实恨这茯苓,对叶成绍道:“世子爷,不若您也拍她一掌,也让她受受这婆子的苦。”

洪陈氏早就叫得没了气力,身子像没了骨头一般摊在了地上,却还是偶尔会抽一下,嘴里时不时的痛苦低哼着。

茯苓一听这话,果然脸色苍白,乞求地看着叶成绍,叶成绍眯着眼睛,眼里放着阴狠危险的光,让茯苓打了个大冷战,冲口就道:“夫人救我。”

侯夫人听得一震,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凌厉地瞪着茯苓道:“你胡说些什么?”

茯苓大哭了起来:“夫人,明明就是您让奴才做这事情的,东西也是您给奴婢的,奴婢一个丫头,哪里能得来如此多的砒霜?您还说,只要奴婢做成功了,您就会给奴婢一个前程。”

侯夫人大怒,冲过来就要打茯苓,叶成绍却是将手一格道 “母亲,她可是重要的证人,您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侯夫人气得胸口一阵血涌,捧着心口直喘气,身子也摇摇欲坠,她身后的白妈妈连忙扶住她,同情地看着她。

一边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便发出一阵唏嘘声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怜悯地看向素颜,素颜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她却没说一句话,只是有些发怔,似是若有所思,却并不如二夫人几个想像的对着侯夫人发怒。

司徒氏却是冷静的对侯夫人道:“夫人,方才巧慧也说了,洪家妹子死时,晚香可是来过一趟的,洪妹妹即然不是死于砒霜之毒,那必然是另外有人下手了,如果不是巧慧下的手,那便只有晚香了。大少奶奶昨日虽是掌家理事,但却并没有来过悠然居,她的人,也没有来过,将洪妹妹的死怪在大少奶奶头上,如今已然不成立了,夫人,您就不想让洪妹妹的死真相大白吗?”

侯夫人冷厉地看着司徒氏,半晌才道:“你与洪氏真的感情有如此之深?你对此事如此积极,真的只是怀有正义之心?我也知道,当初让你以护国将军之女的身份给绍儿作妾是委屈你了,你心中有恨,但此事也不能怪我吧,你若行止端正,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司徒氏听得脸色刹白,身子晃了两下才站稳了,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泛出一滴泪光来,她强忍着怒火道:“妾身早就认命了,夫人何必揭人伤疤,不管妾身目的如何,如今要给人解释的可是夫人,还请夫人给个明白于在坐各位,及洪妹妹父母吧。”

“带晚香来。”叶成绍脸色铁青的扬声道。

侯夫人听了身子又晃了两下,似是脚都软了,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晚香很快就被带到,叶成绍只问了一遍,晚香矢口否认自己害过洪氏,且大哭冤枉,叶成绍觉得问得烦了,直接一掌拍在了晚香的肩胛骨上,晚香痛得汗水淋漓,却是老实招了:“奴婢是奉了夫人的命,杀了那洪氏的,夫人给了奴婢一根毒针,奴婢趁巧慧不注意刺破了洪氏的手指,那针细得很,上头有毒,见血封喉,却又无色无味,刚中毒者便如睡着了一般,并无痛苦。

侯夫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任叶成绍对晚香动手,却没做声,似是无力阻拦,又似是觉得拦下去也是欲盖弥彰,反而会让叶成绍和素颜越发的恨她,总之,她坐在椅子上,眼里透着深深的悲哀和痛苦,还有一丝的绝望,晚香说完后,她只是虚弱地说了一声:“我是养虎为患啊,养了她十几年,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出卖和背叛了我。”

司徒氏冷笑着对侯夫人道:“夫人如今可还有话说?再狡辩怕是不能了吧。”

又转过头,对叶成绍道:“爷,不管你对洪氏有几分真心真情,她倒底曾是你的女人,请你拿出做男人的气魄来,给洪妹妹一个公道吧 ”

二夫人此时也起了身,不阴不阳的对侯夫人道:“大嫂的手段可是越发的长劲了,这一石二鸟之计着实聪明啊,只是,如今却是败露了,不知侯爷回来要如何处理呢。”又亲热地走过来抓住素颜的手道:“可怜见的孩子,受尽了委屈吧,绍儿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的,这事可怪不得绍儿,你可不要又跟他闹才是,难得绍儿肯对一个人用真心,你们两个还是好生过日子吧。”

三夫人却是皱着眉头站起来,似是很担心地说道:“哎呀,这可如何对宫里的贵妃娘娘交待啊?还有太后那里,哎,侯爷可又要头疼了哦。”

叶成绍终于给洪陈氏解了刑,洪老爷老泪纵横地去扶自家婆娘起来,那洪陈氏虽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看向素颜时却是很不自在,但眼里的恨意却还是残余,尤其对侯夫人时,似是要扑上去嘶咬侯夫人一般。

素颜却是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不时地看向侯夫人,叶成绍要再对晚香动刑时,素颜却是及时制止道:“将她好生看管起来吧,她可是个很重要的证人。”

侯夫人听了眼神微闪,看了她一眼后,对晚香道:“方才茯苓说,抬头三尺有神明,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