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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470)

黄姑姑听得大怒,一鞭子就甩了过去,那小校尉没躲得过,被她抽了一鞭子在脸上,顿时脸上就火辣得痛了起来,他恼火地看着黄姑姑,更不肯开城门了。

“大胆奴才,你既是如此负责,为何要放了东王世子出城?”黄姑姑气得大喝道。

“小的查过东王世子的马车,并没发现可疑之外,小的可是开罪不起东王府。”小校尉鄙夷地看着黄姑姑道。

“查过?里面可是东王世子?有没有女子?”黄姑姑也顾不得追究小校尉话里的轻视之意,忙问道。

“确实是东王世子,还有他的侍妾。”小校尉不情不愿地回道。

黄姑姑一听,更加怀疑,顾不得责怪那小校尉,挥手大喝道:“开城门,速带人追上去。”

却说马车出了城后,速度就打快起来,素颜怀着孩子,月份还小,正是妊娠反应严重的时候,被马车一颠,顿感难受,腹里像在翻江倒海似的,搅得厉害,想吐又不好吐,她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出了城,但很可能就会有人追出来,她捂住嘴,歪靠在枕头里,皱着眉头强撑着。

冷傲晨担忧地看着她,颠簸的马车将她单薄的身子震得东倒西歪,好几次她的头都撞到了马车壁上,他心里担忧,很想将她护在怀里,却又讳于礼数,不好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难受。

马车并没有真的往别院里走,而是选了一条偏避的马路行进,马车越发的颠了起来,素颜正强自平衡着自己的身子,突然她被震得整个身子都颠了起来,向前面栽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冷傲晨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护在了怀里,“殿下,臣无状了。”

素颜惊魂未定的伏在他怀里,刚才冷傲晨再不拉她一把,她怀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掉出来,这会子她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再颠下去,真怕孩子出事,冷傲晨的怀抱温暖而宽厚,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气息,他武功高强,坐在他怀里,她感觉稳妥多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深吸了口气,声音细细的:“呃,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我可是已婚女士,你一个黄花少男,只要不怕我揩你油水,吃你豆腐就好了。”

她这话说得粗欲又俏皮,两人原本相拥在一起,情形暖昧得很,但被她这样一说,反倒将那暖昧之意冲淡了许多,她一个女子都如此的坦荡大方,冷傲晨若再说那失礼的话,反倒显得小气和心虚了。

她身上淡淡的幽兰香丝丝钻入冷傲晨的鼻间,原本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一个人,又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饶是冷傲晨再自制的一个人,也难免心情激荡,但被她几句俏皮话一说,自己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仿佛对她的情动,于她而言是一种亵渎,是对她的信任的污辱。

抱着她的手倒是不僵了,就像她说的,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在她眼里,已经将自己当成好朋友了吧,她越是如此坦然的呆在自己怀里,他越是相信,她对自己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想到这一点,冷傲晨的心里感到一丝痛楚和悲哀,自己好歹也是个美男子好吧,那么多的女子一看到自己就发花痴,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般的没有吸引力了呢?

素颜缩在冷傲晨怀里,其实她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的,只是,这会子再顾及男女大防就太不明智了,这一路还不知道要跑多远,以自己的本事根本就撑不下去,只能由冷傲晨护着她才能坐稳,不摔跟头,呕吐感仍在,她在冷傲晨怀里动了动,伸了手去掏自己备着的药,却感觉冷傲晨的身子一僵,抱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她敏感的发觉自己这样的动作似乎有挑逗的意味,忙干笑了笑道:“呃,那个,对不住啊,我拿点药。”说着,手里已经拿出药瓶来,放在鼻音轻吸着,心里感觉到一阵清凉舒爽,呕吐感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此时的冷傲晨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蓝素颜啊蓝素颜,你有没有当我是正常的男人啊,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让人很难自制的,她的手刚手竟然碰到了自己的私处,就算他是柳下惠,也难以坐怀不乱了。他无奈的将她的身子反转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这样,她就算是乱动,也能安全一些了。

素颜老实的随着冷傲晨的手势转了个身子,背靠着冷傲晨,呕吐感消散后,她感觉一阵疲倦,也懒得虐待自己了,将头往冷傲晨的肩膀一靠,笑道:“反正怀抱都借了,你不介意我再借个肩膀靠靠的哈。”

冷傲晨哭笑不得的任她靠着,心头激荡不已,但两手却是很规矩的只搂住她的双臂处,不敢轻动一下。

马车继续飞奔着,素颜靠着冷傲晨,有他的护卫,身子虽然还是被颠着,但比前先头来要安全得多了,他的怀抱温暖而舒适,让她昏昏欲睡,不知不觉眼皮子就沉了。

冷傲晨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环住素颜,好半晌,怀里的人没有了声音,靠在他肩头的小脑袋不停的摇晃着,他不由低了头去看,脸上不由浮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眼里却是闪过一丝宠溺来,她总是带给他惊奇,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百变的一个女子,第一次见她时,她引吭高歌,一个女子竟然唱出了比男子更加雄壮激越的歌曲来,那歌声令人热血沸腾,只想横刀立马,冲上战场杀敌就好。

叶成绍有危险时,她向他求助,端庄有礼,温厚贤淑,与台上的那个唱歌的形像截然不同,他以为,她原就是这样一个气质清雅的大家闺秀,性情沉静稳重了,可是,当靖国侯在乾清宫里对叶成绍发难时,她竟然破口大骂,如当街的悍妇一般,将靖国侯骂得狗血淋头,那样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市井小妇人。

再后来,她制作香料和香脂,他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的那些想法是从哪里来的,既有本事当殿较考京城才子,她出的试题,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偏生她解释起来,那些公式,符号又很实用,很方便,而她做的香脂更是畅销得很,他与她合作后,赚了不少银子,如今她做的香脂在蜀地卖得非常好,不少达官贵人只用她做的产品,那样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怪才,一个连男子也能媲美的怪才。

可是今天,她又给他展现了她的另一面,她浑然无忌,洒脱大方的一面,如她这般能坦然地呆在自己相公以外的男子怀里的女子,整个大周,乃至北戎怕也是独一位的了,偏她表现得半点也不轻浮,而且,也没有半分的羞涩和不好意思,这样的女子,心胸坦荡得很,适应环境的能力极强,能随机应变,不拘死理,若是换作其他女子,被自己如此楼抱在怀,只怕会一死以示清白。

可是,她却说,她会揩他的油……呃,她那无意识的碰触,算不算是揩了自己的油……这个荒唐又奇怪的念头一闪在脑海里,冷傲晨就立即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下,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小男人的想法啊,都是她害的。

一阵胡思乱想着,马车又一次来了个大颠颇,素颜的头高高的震了起来,冷傲晨忙松了一只手,帮她托住头,自己的肩膀虽宽,但磕在骨头上,她的头也会痛的,看她仍睡得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一同盖住,这算不算是同被而眠呢?他忍不住又想。

马车这样跑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京郊一个偏僻的小山庄里,银燕早就等在山庄外,她没有跟随皇后和拓拔宏一同走,而是留在山庄里接应叶成绍和素颜,远远的看到东王府的马车来了,她感觉心突然就跳得剧烈了起来,引颈长探,却看到马上的一行人里,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心头不禁一阵失落,难道他没有来,只是派人护送的么?

马车总算停了下来,银燕迎了上去,问东王府的随护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