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世族庶女(214)

存孝听了就一脸骄傲的对上官夜离说道:“奴婢虽入学得晚,但天资还算聪颖,深得先生看重,奴婢打算今年秋闱就下场试上一试,保不齐,奴婢就能成为大周最年轻的秀才呢。”

婉清从不知道自家小弟性子如此端方自傲,看他粉碉玉琢般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老成样,心里好一阵发痒,忍不住就顺从心意,伸出两只魔爪,捏住自己家小弟的粉脸,成功的扯成了个小柿饼,没心没肺地笑道:“小孩子就该这个样子才可爱哦,存孝,你才八岁呢,八岁的小正太可不能总是板着脸。”

存孝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偶尔会化身花痴的姐姐,如同申吟般唤道:“姐……奴婢八岁了好不?人家是要下考场的童生啦。”

婉清拍她一巴掌道:“你也知道是童生啦,有个童字,就说明你还是儿童,不要未老先衰啦。”说着,就把上次在林氏那里赚来银子中的一千两郑生的交给存孝:

“姐姐不能经常回来护着你,不过,姐姐已经托了大嫂和姨娘看顾你,如今看你也懂事了不少,这些个钱,就交给你自己打理,你在府里啥也别管,只用心读书就是,得了空,就去侯府去看望姐姐哈。”

存孝的眼里终于泛了湿意,接过那张银票时,忍不住又看了上官夜离一眼,这么大一笔钱,姐姐当着姐夫给他,姐夫会不会不高兴啊。

婉清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不好解释这个钱原本就是顾家的,而且,存孝好像对上官夜离的印象又不太好,便道:“这是你姐夫给你的,要不,姐姐哪有这么多钱,你拿了钱,也不能乱用,要省着点花,这点银子,就是让你学着如何当家处事用的,你可不要半年就给奴婢花了哈。”

上官夜离听得微怔,目光柔柔地看着婉清,来时,他给婉清备足了银两,但怎么用,他并没过问,也没有特别的交待,婉清在娘家兄弟面前如此给他挣脸,让他心里甜丝丝的,像吃了块糖糕一样。

果然存孝对看上官夜离的眼神变了些,但小脸还是酷酷的,礼数周全的对上官夜离行了一礼,道谢。

临分别时,存孝很懂事的对婉清道:“姐姐不必太过忧心奴婢,父亲如今最看重的就是奴婢了,每日都会叫了奴婢去考问诗文,府里如今待奴婢好多了,姐姐如今已贵位郡主,族里人巴结还来不及,就算有那没眼力介的想要欺负奴婢时,也要掂量些份量,姐姐尽管顾着自己就好,奴婢可不想下回再见姐姐时,姐姐还是这般清瘦。”

婉清含着泪点了点头,存孝一直把她送出了顾家大门,大老爷心中难过,只是派了大总管来送他们夫妻,自己并没有前来,婉清心知大老爷怪她将婉丽送到宗人府去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豫的。

却也不怪大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任哪个做父母的也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婉清没有带走金嬷嬷,却向顾大奶奶讨了金嬷嬷,将她的卖身契给要了来,又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搬到存孝屋里,以后就服侍存孝,金嬷嬷很高兴的应了,现在林氏在顾家已经彻底没有了地位,若不是她生育了大少爷,要顾着大少爷的面子,大老爷只怕真的会丢了她,不有了林氏在顾家作梗,金嬷嬷也没什么顾及了,如今她与大少奶奶关系不错,又调到了二爷的屋里当主管嬷嬷,二爷有三姑奶奶和靖宁侯府罩着,她以后的前途就更不用担心了。

把婉丽送到宗人府,果然让皇上龙心大悦,对顾家并没有苛责,反而盛赞顾大老爷晓大理,大义灭亲。

回府的那天晚上,婉清和上官夜离虽得正香,半夜时分,方妈妈慌慌张张来报,说是韩嬷嬷没了,婉清听得诧异,忙在屋里问道:“可查出是怎么死的吗?”

“回少奶奶的话,是中毒,奴婢着人好生看着的,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让她着了道,今儿晚上睡觉前还是好好儿的,半夜时分,服侍她的小丫头玲儿就说韩嬷嬷没气了。”

方妈妈的语气里有些挫败,世子爷派了好几拨人守着韩嬷嬷,而且,少奶奶也吩咐过要好生看着她的,谁知还是让她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上官夜离听到这里,已经起了身,柔声对婉清道:“外面霜露重,娘子你就不要起来了,奴婢去看看就好。”

婉清听了也就依言继续睡下了,早上起来时,上官夜离已经坐在正堂里等她:

“毒是掺在茶水里的,半夜起夜时,喝了有毒的茶才死了的,如今奴婢已经把贴身服侍的玲儿给抓了起来,还没问过,娘子,你选问着吧,皇上诏奴婢进宫,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婉清听了忙起身帮他拿朝服,“皇上不是没有给你实职么,也不见你去上朝,这会子找你做什么?昨儿个落衣一气之下回了宫,不会是为了这个事情要排宣你吧。”

上官夜离由着婉清帮他解着盘扣,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皇上素来不喜欢管这些后宫里女人家的锁事,立福王为太子的诏书已经下了,这两天就会诏告天下,成了太子的福王自然是不能再去北疆了的,今天召奴婢去,应该是选将大会还没有进行完,会商议边关主帅的人选吧。”

婉表听了心中雀跃:“那相公你快些去吧,如果能早些离京,那是最好的,可记住了,要带着奴婢一起去。”

上官夜离听了捉住她的手道:“只是怕苦了你,那边气候不太好,你的身子不知能受得住不。”

“心宽才会体胖呢,奴婢只想早些脱离了这个鬼地方,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而且……奴婢想跟你过只有咱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婉清的大眼清澈如水,眸光潋滟,让上官夜离看得一滞,心情骤然好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心头一直堵着块大石,总感觉婉清对他越发的疏离,好像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似的,让他既忧心,又痛苦,却又不好逼她,更不能对她发脾气,他自己,是自己没本事,没有给她一个安定平稳的家,甚至,他以为,婉清的心在变,变得不再如初婚时喜欢他了,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生活在焦灼之中。

如今看来,婉清对他的感情没变,只是不喜欢侯府的生活环境罢了,那也正是他的愿望,他也不喜欢生活在这无尽的攻计斗争里。

“嗯,你放心,就算皇上不肯让你随奴婢一道去,奴婢就是偷也要把你偷出去。”上官夜离揉了揉婉清的额发,换好衣服,又用了点早膳,才骑马入宫了。

婉清便让人把玲儿提来,玲儿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干净利索,只是眼神惶恐得很,一看就是被吓着了。

两个婆子凶神恶煞地站在一旁,更让她吓得身子都在发抖,婉清对这个情形倒是满意得很,知道害怕就好,这样容易问出实情来一些。

“说吧,昨天都有谁到了韩嬷嬷的屋里,韩嬷嬷的茶水又是谁准备的。”婉清揉着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玲儿颤颤地回道:“回……回少奶奶的话,昨儿个并没有什么人进韩嬷嬷的屋里呀,晚间的饭是厨房里的人,提着送到门口,奴婢自己去拿的,根本就没人进来。”

婉清听提笑了,附了头说道:“没谁进那个屋……那韩嬷嬷茶里的毒,就是你下的咯?”

玲儿听了大急,哭着分辨道:“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可不敢给韩嬷嬷下毒,奴婢跟韩嬷嬷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下毒害她啊。”

“兴许,是有人拿了银子给你,让要害死她呢,反正她也被打得要死了,又失了爷的心,保不齐,死了也没人在意,所以,你就下毒了?”婉清似笑非笑地说道。

玲儿立即脸色惨白起来,哭道:“奴婢真没有害她啊,少奶奶明鉴。”

“那你就好好想想,昨儿个,都有谁到了韩嬷嬷屋里,哪怕没进门,只是跟你说几句话的人,也不要错过了。”婉清看她被吓得差不多了,便沉了声问道。

上一篇:望门闺秀 下一篇:邪魅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