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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242)

“何况,相公的性子您还不清楚么?他素来冷硬淡泊,以他的性子,子墨做了什么,他真的会去告状么?他有那个闲心告状么?”婉清看老太君被问得哑口无言,又回了一句。

“那这一次呢?这一次他不该让人打子墨啊,就是不是他亲口指使的,那也是他平日总在康王面前不说墨哥儿的好话,惹得康王厌烦所致,不然,以康王与侯府的交情,又岂会因为一句话就不顾与侯府的面子,把墨哥儿痛打一顿呢。”老太君冷冷地回道。

婉清听了就问一旁的文香:“六少爷真的只是说一句,他要娶欧阳小姐,就遭了康王爷的人痛打么?不可能吧,我可记得康王爷性子素来柔和,从来不是嚣张跋扈的人,他下面的人不可能比他还要张狂吧。”

文香听了就垂下头去,不敢正礼婉清的眼睛,上官夜离就道:“老六平日里在外头可没少发我的牢骚,只是我一直没当一回事罢了,他这一次若不是说得太过份,康王爷又岂会为我出气?”

正说着,康王府的人来了,书香一看那样的长相,便道:“正是他打的六爷。”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粗眉大眼的年轻将军,一身黑色紧身短打,腰间不着护一件护套,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一进来,给侯爷行了一礼后,拱手对上官夜离道:“王爷命末将来向世子爷陪罪,是末将鲁莽了,害世子爷受冤屈,末将十分抱歉。”

上官夜离问道:“不知将军因何事打伤我弟弟?”

“是末将误会,末将没弄得清事情原尾,就把六公子打了一顿,末将特来请罪。”那少年将军听了却跪了下,拧着头向侯爷陪罪,这倒让侯爷有些莫明,不解地问道:

“究竟是因何事呢?”

那将军听了便道:“末将素来仰幕世子凶,原是要醉香楼喝酒,就听到隔壁有人在议论世子爷和嫂子,有人出言不逊,实在难听得很,末将听不下去,就过来教训他们,后来才知道,其实说世子爷闲话的并非六爷,末将打错了……”

人家都上门请罪了,又是康王爷的人,侯爷也不好太过苛责,只是劝诫了他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上官子墨脸色更加委屈,等那人一走,就大声道:“看吧,他就是借机来打我的,莫明其妙,若不是五哥……我也不会挨这一顿打。”

侯爷听了就道:“他虽打错了你,但你也有错,那些人可都是你的好朋友,怎么会突然说起你五哥来了?你在场,怎么不制止呢?”

“不过是大家说着好玩罢了,原是在谈欧阳表姐的,不知怎么地就扯到五哥身上去了,儿子又没说五哥半句不是,只是说想娶欧阳表姐罢了,那个浑人就过来发神经了……爹爹,儿子下不了考场了,怎么办啊,爹爹,你要替儿子想办法。”上官子墨乌咽地哭着,似乎知道也不是上官夜离使人打的他,神情并不如先前那么生气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侯爷听了就为难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小,今年不行,就等明年吧。”

上官子墨一听急了,对侯爷道:“儿子可不小了,爹爹,您总得为儿子的前程着想吧,要不,让儿子跟着五哥去北面,给儿子一个文职当当,让儿子在军营里历练个几年,保不齐,儿子也能成为一代儒将呢。”

侯爷听了就为难地看着上官夜离,上官子墨的书读者怎么样,侯爷其实心里也清楚,但他从小练武就懒散,文不成,武不就的,又被宁华娇惯着长大,侯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军营里的苦……

“五哥,刚才弟弟误会你了,你莫要跟我记较,咱们毕竟是亲兄弟,人家说,打仗就要亲兄弟呢,五哥,你也知道,我就算能下考场,也考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不如就让我跟你到军队里混年头吧,回来皇上总会赏个小官给弟弟当当,也让弟弟把这一世给混完。”上官子墨倒是见机得快,眼泪一抹,就哀哀地对上官夜离求道。

上官夜离眉头皱得老高,并没有立即答应,侯爷叹了口气,语气里也有些乞求:“离儿,他是你弟弟,你就帮帮他吧,以前为父没把他放到军队里去,实在怕他受不得苦,惹出什么事端来,如今有你看着,我也能放心一些,他自小就怕你,也听你的话,你就替为父教他几年吧。”

侯爷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上官夜离再不答应,也就不近人情了,只好黑着脸对上官子墨道:“我先说好,到了我的帐下,一切都和其他军士一样,没有特殊,你若受不得苦,我立马将你送回家。”

上官子墨听得眉眼顿开,含着泪,咧开嘴笑,一脸傻呼呼样子,大大的黑眼清澈又单纯,怎么看,都像是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婉清看了就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好。

老太君一改刚才那副兴师问罪的态度,一下子又变得和霭了起来,对上官夜离道:“阿离啊,刚才老祖宗也是一时气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和墨哥儿都是我的心头肉,你们哪个不好,我都心里难受,墨哥儿不如你懂事,他又没品没级的,到了那边,你这个做哥哥的,可要多照应着他。”

说罢,又对婉清道:“你素来贤达,墨哥儿一个人在军里头,也没个人看顾,你是嫂嫂,可要记得多顾着他些……”拉拉杂杂的说了一气,婉清听能好声应了。

老太君走后,侯爷又找上官夜离有事要谈,两人去了书房,婉清与几个少奶奶一同从上官子墨屋里出来,三少奶奶见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两个走得远了,才对婉清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会为了世子之位闹起来呢,原来就是这样啊。”

婉清听得好笑:“他挨一顿打,就能把相公的世子之位夺了去,那这个世子之位还不老早就是他的了?而且,又没凭没据,不能证明真是相公指使的,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看不透呢。”

三少奶奶听了就拿手指头戳她:“什么意思?还不就是不想下考场呗,不这样,侯爷肯定是会逼他去考试的,为了逃避考试,六弟还真是下了大本钱呢。”

婉清听得心里警铃大作,难道仅仅是不想参加秋闱么?以上官子墨的性子,应该不止有这一个好处吧……她又想起紫绢离奇的死来,总觉得上官子墨决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她不由回头问三少奶奶:“你方才可见着六弟屋里有太医来了?”

“那伤脚都打包好了,太医来了,自然也早走了啊,怎么?你不会觉得他那个腿伤……”三少奶奶说了一半,又捂住了嘴,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我什么也没说。”婉清摇了摇头道。

与三少奶奶分开后,婉清就拉了豆芽儿过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豆芽儿听了很快就走了,到了晚上回来,告诉婉清道:“六爷脸上的伤似乎是真的,只是那腿伤嘛,三七开吧,三成是真的,七成是在装,奴婢见他下了床,他的伤脚能着地,只是走路有些拐。”

婉清听了没说什么,知道就算揭穿他,也没什么用,侯爷不会因为他这点小伎俩就不让他去北疆的。

在寿昌伯府遇到寿王别院丫头的事情,上官夜离还是禀告太子了,至于太子如何查,那是太子的事情,婉清夫妻就不用操那个闲心了。

但后来的日子里,寿昌伯一直平静得很,每天上朝下朝,处了公事,都井井有条,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婉清虽然怀疑他就是大巫师,但他如此谨慎,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饶是太子与上官夜离都暗中将寿昌伯府严密布控,也找不到一丝不妥之处,北戎大军压境,边关越发的吃紧起来,上官夜离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每日都忙到很晚才回家。

婉清也在屋里忙着准备行礼,方妈妈真的弄了很多鹅毛和鸭毛来,婉清便让全院子里的丫头都到后院去帮着先毛晒毛,然后将绒毛和蚕丝混在一起做填料,做了好几件羽绒大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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