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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296)

他追出来时,本以为,这是新任都督小子玩的声东击西,是他暗中派人夺了自己族里的粮仓,但他太了解龙景镇驻军了,那些个所谓朝庭正规矩军,每日里游手好闲,抢掠赌淫,哪里好生操练过?比起自家这些私兵来还要不如,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似前面的军队那般训练有素,所以,原本笃定的心也疑惑了,自信心开始动摇,难道,真是北戎人抢了自己的粮?

一时又想起巴颜前几日逼他造反的话来,或许,这一切,全是巴颜的计谋,自己没有答应巴颜,不肯投靠北戎皇室,所以,他才出了这么一遭苦肉计,先是把赤炎一族弄得五劳七伤,然后再把自己的粮仓给端了,让自己这些私兵没法子过冬……

上官夜离没有管这些人,争斗已经结束,他的目的全都达到,现在是该回府的时候了。

那一箭,他是站在院墙的暗处射的,而且极快极隐敝,相信看到的人不多,只是没想到,巴赫竟然诡异地回过头,准确地找到了他的位置,没关系了,他相信自己的箭术,那一箭,就算没有射死巴赫,也让他重伤了,就算以后巴颜为此来理论,找麻烦,不承认就是,反正他用的是白石族的弓,找不到证据,也拿自己没办法。

回到府里时,已经经是深夜,三名中郎将在都督府里等他,满脸兴奋,林将军更是高兴地搓着手:“都督大人,这一次彻底解决了两万军士的粮草问题,您这一招声东击西,暗渡陈仓用得真是奇妙,白石老儿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拿您没有办法,这下子好了,末将可以放心地操练军营,一旦前线需要,咱就把队伍拉到前方去,打北戎人狗日的。”

上官夜离微笑道:“白石族的几万石粮食可都被孙将军运走了?”

林将军道:“您放心,都按您的吩咐,孙老将军派来的人中,有两千人是穿的北戎衣服,也亏得您早就跟王爷商量好了,备足了北戎军服,白石老儿肯定看不出来,还真以为是北戎军抢了他们的粮呢。”

一旁的张将军道:“白石族长也太大胆了些,竟然私蓄了一万多私兵,他是打算造反么?这一次,若不是都督大人给了他一个下马威,震慑住了他,保不齐那条老狗真的会起兵呢,只是如今倒好了,他的粮仓全空了,一万多人,吃什么?”

上官夜离听了眼眸微漾,自信地笑道:“本都督身为龙景镇的父母官,自然是要为龙景镇的百姓排忧解难的,那些私兵,战时为兵,闲时为民,今年北疆的粮食普遍欠收,雪冬来临时,各族族长大人不能供应粮食,那本都督会开粥棚,救济普通的胡人百姓的,而各位族长大人想要粮,自然得出钱来买咯。”

三位佐将听得哈哈大笑,许多年来,汉人将军在龙景镇过得一直就很窝囊,因为要维持龙景镇的稳定,因为要平衡各族的势力,因为怕龙景镇的胡人反叛,朝庭一直用怀柔政策,对这些个胡人族长是一忍再忍,今天总算让三位族长头人都吃了一记闷棍,出了一口恶气,心情自然舒畅。

接下来龙景镇的日子难得太平了很多,婉清派了金嬷嬷的丈夫到龙景镇百姓家里收鹅毛鸭毛,鸟毛也可以,再让坠儿和豆芽儿几个教那二十几个招来的女工作鸭绒,大家按流水线的作业方式,大大缩减了用工时间,不过几日,就有好几件羽绒衣成品作成,婉清又按胡人的身高,把每一种款式都设计尺码,按身材个子的大小,一应尺码都有。

靠北的那一排专给犯妇住的院子,婉清取名为宛春楼院,女工们每天只需做四个时辰的女红,便开始休息,所以,相对来说,她们过得比起在流放地来说,轻闲了很多,到了晚上,这些个女工们没什么事,就在院子周围闲逛,婉清也不太拘着她们,院里的护卫军士不少,这些个可怜的女人,年纪都不太小了,很多都到了出嫁的年纪,若是能被哪个护卫军士看中,婉清还是很愿意成全她们的。

但方妈妈和金额嬷嬷两个是很不赞同这点,说是伤风败俗,若是有哪个不知耻的,在都督府大院里做出下作的事来,影响的是都督府的名声,对夫人的名声也有损。

婉清不以为然,她自己的婚事就是由封建家长给包办的,这些流放女的人生已经很悲惨了,若是能在一定范围内,找到相对合心合意的丈夫,倒也长得上是一件好事,而且,护院们,如今能在都督府成家,心也会更家忠诚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一到了婉上,都督府的后院,倒是难得的热闹了起来,女工们虽然没有绫罗绸缎穿,但倒底都是世家出来的女子,身上的那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还是隐隐存在着的,稍事打扮起来,虽然粗衣旧服,倒也素雅干净,一个个也还算是亮丽可人。

婉清只许她们在宛春院附近走到,其他院子不许过去,倒底还是怕勾了单身护卫们的魂去,没心思当值那就不好了。

就是这种小范围的自由,也让这些犯妇们喜不自胜,又加之婉清给她们开的伙食并不太差,每顿都有些肉吃,所以他们感觉自己的生活比起先前来,算得上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天金嬷嬷到宛春院里去巡查,女工们大多还没有睡,舒兰和欧阳素的屋里灯还是亮着的,金额嬷嬷带着豆芽儿敲门进去,就见舒兰正要做着白天没有完成的女红,金嬷嬷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少奶奶规定过,活计不许拿到自己房里来做,这个舒兰胆子好大,只来了几天,就敢违抗少奶奶的命令。

舒兰见金额嬷嬷进来,倒是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脸上并无慌张之色,规规矩矩地给金额嬷嬷行了一礼,不等金嬷嬷开口便道:“我自作主张,拿了一小块布料回屋里来研究了一番,感觉夫人设计的那种制作法子虽然好,但速度太慢,阻了工,就像包绒子的活计,应该先把布料缝起两边来,再在中间填绒子,就比铺了绒子再缝四边又快捷一些,我方才试过,果然快了很多,请嬷嬷向夫人禀明我的想法。”

金嬷嬷看了眼她手里的那块衣背料子,果然她缝的时候,里面的绒子就不往外扬,制作起来着实要方便很多,便微点了点头道:“姑娘的想法我会禀告夫人,但姑娘擅作主张,却是违反了府里的规矩,所以,现在请姑娘到院子里去脆一个时辰,以事惩戒。”

舒兰听得脸色一白,眼里滑过一丝不甘和屈辱来,眼圈红红的说道:“嬷嬷,我也是一片好意,为夫人着想,夫人爽直又不拘小节,听了我的建议,应该只会奖赏,不会罚的。”

金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冷地道:“夫人素来奖罚分明,你的建议很好,夫人会论功行赏,但你违反规矩,该罚的还是要罚,姑娘请不要再罗嗦,到院里去领罚吧。”

一旁的欧阳素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子看金嬷嬷当真要罚舒兰,便上来求情道:“嬷嬷,舒兰妹妹也是一时心急为夫人着想,所以才违了规矩的,请嬷嬷看着她初犯,又是一片好意的份上,就不要罚了吧,如今正值数九寒冬,天气太冷,舒心妹妹若是跪上一个时辰,肯定会着凉的,少了她这个女红好手,反而会误了夫人的事。”

金嬷嬷冷冷地横了欧阳素一衣言,对一旁的两个粗使婆子道:“拉她出去受罚。”

便面无表情的走了。舒兰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眼里满含屈辱地走到院子中间跪了下来,一时间,其他屋子里的女工们都跑出来看,舒兰更觉得没脸,垂了头,暗暗啜泣。

等金嬷嬷走了,欧阳素衣拿了件棉袄子出来给舒兰披上,小声轻道:“舒妹妹,你的心意虽好,耐何事易进宜,你我现在是犯妇身份,就别妄想着别人还会念着以前的旧情了,何况你的堂姐以前可是得罪过夫人的,她表面不会对你如何,实际呢,所以,你还是老实点,只做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不要再多逞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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