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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92)

上官夜离深深地看了婉清一些道:“娘子,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跟你一起回门子。”

上官夜离走后,婉容才一把抱住婉清,声音哽咽:“三妹妹,吓死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婉清不解地问,按说婉容这会子应该是回了顾家才是,怎么会在庵堂里出现。

“你没有回靖宁侯府,宁华郡主一回去就把这事给闹腾出来了,老太君打发了人去寿昌伯府问,又说你早就走了……”

原来,婉清一走,宁华郡主没过半个时辰,也动身回了府,老太君正为午间那件事情发火呢,宁华郡主自是怎么都不承认的,又说要请婉清过去对质云云,结果老太君才知道,婉清根本就没回来。

后来上官夜离便说,婉清使了人告诉他,她和婉容一起上山拜菩萨去了,宁华郡主这才作罢。

婉容的马车正要回顾府,就被上官夜离派人生生拉到庵堂里来了

婉容也是这时才知道婉清出了事。

“……三妹妹遭人陷害,姐姐不帮你,谁帮呀,真没想到,靖宁侯府的水这么深,三妹妹,你以后可得打起精神来应对啊,如今是世子爷还在,他宠着你,若是将来……”婉容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婉清的心也是乱糟糟的,叹了口气道:“二姐,谢谢你了,我想睡了。”

婉容便让翠玉铺床,两姐妹同睡一张床,翠玉睡在一边的榻上守值。

第二天,婉容便把婉清送到了靖宁侯府,门子一看到婉清从马车上下来,怔了怔,忙过来给婉清引路。

婉清带着婉容往垂花门里去,一夜未归,她要先给老太君请安,让老太君放心。

还没走到寿安堂,迎面就碰到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大少奶奶带着她的女儿明姐儿,婉清忙上前给她二人行礼。

三少奶奶便着意看了婉清两眼道:“五弟妹看着精神欠佳啊,五弟最近身子还是不好吗?”

婉清笑道:“相公的身体不算过得去,嫂嫂这是要去老太太屋里么?一起吧。”

又向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介绍婉容,大少奶奶笑道:“顾家的女儿果真个个都长得水灵,听说顾二小姐不日也要嫁入寿昌伯府了?”

婉容笑道:“是的,只等夫人百日过后。”

三少奶奶听了便冷笑:“闻得寿昌伯与先夫人感情甚笃,没想到,不过半年,又要娶新人,唉,这世上的事啊。”一派为寿昌伯夫人不平的语气。

婉容听了脸色就有点沉,但看在婉清的面上,没有发火,只是笑着从手上取了个玉镯子下来,给明姐儿做见面礼,婉容今时不比往日,她素来又是个张扬的,手上戴的东西相对来说是贵重的,大少奶奶坚持不肯受,婉容就道:“我也是喜欢小孩子,见明儿和我寿昌伯家的迎姐儿年纪相仿,看着就喜欢,不过是个镯子罢了,也不值什么,拿着就好。”

大少奶奶只好收了,让明姐儿行礼道谢。

婉容就转头问三少奶奶:“不知道三少奶奶家的公子有几岁了?”

三少奶奶的脸立即有点发白,她嫁进顾家也有好几年了,像只铁公鸡似的,一直没有生,这原是她的心病,府里上下也都很少触她这个,婉容一派天真的问,她又外客,三少奶奶就算不高兴,也不好发作,只能尴尬地笑道:

“我还没生呢。”这种话对于一个嫁到婆家好几年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羞辱,婉容兵不血刃地就杀了个回马枪,把三少奶奶气个半死。

婉清不觉佩服婉容的高段,脑子里正想着要跟老太君怎么说,才能让她解除怀疑……

“五弟妹,你的丫头呢,怎么一个也没看见?”三少奶奶突然大惊小怪地问道。

婉清一听这个就头痛,碧草和豆芽儿昨天也全坐在马车里,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真的很担心啊。

“三妹妹最近总是流年不利,我让她把碧草和豆芽儿留在庵堂里给婉清祈福呢”婉容抢先一步回道。

三少奶奶一听,便将婉清扯了过去,神神秘秘的:“五弟妹啊,我可是听说,外对如今不是很太平,你昨日招呼都没打就去了庵堂,郡主娘娘很生气,”

婉清听了就看着她,三少奶奶难得老脸一红道:“五弟妹,我平日间很少跟妯娌间来往的啊,她们几个都娴我是庶出,没财没势,可我怎么着也是嫁了个正经庶子,屋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好不好,她们出身后,相公不待见,也不一定就比我过得开心,你说是吧五弟妹。”

婉清听了就直点头,三少奶奶就附在她耳朵边道:“……郡主昨儿个一回来就去了老太君屋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吵了,老太君砸了多宝格子里的一对胭脂马,我听说,闹得很凶呢。”

婉清听得就皱了眉,不管宁华郡主为何与老太君吵,三少奶奶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也让她看着不舒服,俗话说,子不言长辈之过,三少奶奶和自己并不是很熟,关系更是谈不上好,她说这些个,就不怕自己说出去,得罪了郡主么?

这种话,婉清一般是不会答言的,她只是微笑地听着,就想看三少奶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果然走近寿安堂时,三少奶奶说道:“我听说,宁华郡主最近身体不太好,老太太有意让她好好休息,把管家钥匙交出来,交给孙儿辈的儿媳管,五弟妹你看,大嫂是寡居,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要教育明姐儿,哪里有时间管家啊,而你呢,五弟总是病病当当的,身边也离不得人,二嫂那人性子太冷了,又是个疏懒的,肯定是不愿意管家的,四弟妹嘛,她是二房的,没得二房还到大房里来管家的道理。”

闹半天,是想自己不要跟她争管家权么?婉容微微一笑道:“三嫂说得是,我光服侍相公一个人,就透不出气来了,莫说还要管着天一大家的杂务,我真会疯了不可,说起来,三嫂倒确实很清闲,又是个精明能干的……”

婉清的话也只说了一半,并没有继续,但意思也表达得差不多了,三少奶奶便两眼放光起来,高兴的直夸婉清,婉清便淡淡地说道:“三嫂啊,听说三哥管着府里的庶务呢,你可知道府里的两架马车都是由谁管着的?”

“是老福田的儿子管着,三妹妹,你问这个作什么?”三少奶奶回答得很快,一看婉清的样子,又恍然大悟道;“啊,五弟妹不说我还忘了,福田叔那儿子平日里就最喜欢赌呢,她不会是又借了你的银子吧。”

“没有,没什么?就是问一问。”昨天碧草和豆芽儿都没有去别院,不然的话,她相信上官夜离会救她们两个出来。

没在别院里,那就只能在马车上,而据上官夜离说,那辆马车早不知了去向,那碧工时和豆芽儿呢?也跟着失踪了吗?

老太君见婉清是婉容亲自送回来的,稍松了一口气,让人给婉容沏了茶,又送了婉容几匹上好的绸缎给她添箱,婉容便坐了一会子,就告辞回去了。

一会子宁华郡主过来请安,一看到婉清也在,不由愣了愣,也没理婉清,上前给老太君请了安后,静静地坐在老太君的下首。

婉清虽然明知是她害了自己,但又拿不出证据来,不能将她如何,只好强忍着,上前给宁华行礼。

宁华淡淡地哼了一声,便端茶喝去了,并不再看婉清,她的表情太过沉稳安静,让婉清一时琢磨不透。

老太君就道:“你这孩子,昨儿个要去庵堂祈福,怎么着也该打声招呼啊,你婆婆昨儿可是急得不行了,以后再不可以这样了啊。”

婉清听得怔住,抬眼看老太君,见老太君对她使眼色,明白老人家是想家和万事兴,让自己低个头呢,便笑道:“倒是孙儿的不是了,也是临时起意的,路上想起相公总是病……心里难受,就去了庵里,一时就忘了要先告诉婆婆了,还望婆婆不要生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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