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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108)

顾清雪和安宁似乎有点诧异谢谦对绯云的态度,安宁一扯谢谦的衣袖道:“表哥礼数就是周全,只是不知你是如何认得小云的。”

谢谦尔雅一笑,眼神清润:“小云姑娘的名声如雷灌耳,表哥我就是不想认识也不行啊,就怕别人说我孤陋寡闻呢。”

他的声音清淡温和,象三月暖阳里,缓缓吹来的和风,轻轻拂来,能扫去所有的烦忧,绯云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笑道:“将军缪赞,我是来给二爷和大奶奶请安的,你们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绯云表现得落落大方,并没有半点不得宜之处,安宁皱了皱眉道:“何必急着走,听说你脱了奴才籍,那就不是阿奕哥哥的奴才了,见了面,完全不必来请安的,倒是个有情有义的,阿奕哥哥,小云出来时,你可给足了盘缠?”

听这语气,就如同女主人打发下人一样。

“阿奕哪里会亏待小云,再说了,那天老太太也是给了的,我这个少奶奶也给了不少,小云,你现在手中该还有些余粮吧,若是少了,我这里还有,有才能困难尽管提,阿奕若不在府里,我一定会帮你的。”顾清雪浅笑晏晏,声音轻柔明朗,一副温柔端庄贤惠的模样。

这话听起来关怀倍至,却是将绯云往泥里关踩,在别人听来,不仅显示她这个少奶奶的大方宽厚,还说明绯云如何地不知足,离开了理国公府,还到旧主人这里来打秋风,讨生活钱。

这种话,若在平时,冷奕勋听了铁定会翻脸,可此时他只是挑挑眉,淡淡地睨了绯云一眼,便移开目光。

绯云的心又揪痛了一下,鼻间就有点发酸,忙笑道:“多谢大少奶奶,前儿个离府时,就该给大少奶奶您磕个头的,可您体恤,不肯受绯云的大礼,如今绯云欠下您这五百两,真不知何以为报,绯云又没别的本事,只会查案,若是将来大少奶奶再遇任何不测,绯云定当全力以赴,帮助大少奶奶。”

以为只有你会棉里藏针么?

不过五百两银子,你就拿来示恩,当初如果不是本姑娘救你,你早就连命都没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猫咪呀。

看到底是五百两银子多,还是你一条命重。

顾清雪的脸色果然瞬间寡白,眼睛也泛红,安宁气得霍然站起道:“原以为你是个宽容厚道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刻薄,你太过份了,竟然往清雪姐姐伤口上洒盐。”

绯云正要说完,冷昱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轻轻将绯云拉到一边,斜睨着安宁道:“安宁,有的伤是表面的,不用洒药也会结痂,有的伤是刻在心里的,别人提不提起都会痛,至于伤口上洒盐,你不知道那能消毒,更利于伤口愈合么?”

顾清雪听了脸色更差,连身体都僵住了,她飞快地看了冷昱一眼,后者只是扬起眉,眼神凌厉,她又立即垂下眸去。

“相逢既是有缘,冷昱兄,既然遇上了,不若一起吧,何必要去隔壁。”谢谦笑道。

“不必了,我讨厌跟蠢人在一起用饭。”冷奕勋却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他说的蠢是,是连着自己和冷昱一起骂进去了吧。

果然还是一样的毒舌,更是情商低下。冷昱怎么说也是他的上司,竟然如此无礼。

“正好本世子也讨厌跟讨厌的人在一起,小云,咱们走吧。”说着,故意去牵绯云的手。

绯云不露痕迹地避开,自己先转身,就听冷奕勋凉凉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地传来:“不正点应卯,擅离职守,季绯云,你本月的风评差三等。”

绯云听得怔住,这厮是在公报私仇?

她可是才来上班啊,第一月的风评就被他打入最底层,丫丫的,这厮一天不让她难受,会二十四小时便秘吧。

看她愤怒地回头,冷奕勋浅浅一笑,那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干净明媚,眸光湛湛地对上她幽怨地大眼。

竟然还笑,简直就是无耻。

听说要去文华书院,甘草果然很愿意,二话没说就上了马车。

再到案发现场,绯云没有了先前的愤怒,她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再开始堪查。

“你……你说这是我家少爷?”甘草站在外头,只往屋里看了一眼,便迟迟不肯进去。

“是啊,你没看见那是他的头吗?”冷昱将他往屋里一提,说道。

甘草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苍白如纸,一步一步挪向屋里的尸体,待看清尸体的脸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看来,他对许森是真有感情,别的可以装,这一口血可是实实在在的。

好不容易将甘草救醒,他又扑向尸体,大哭起来。

冷昱怕他破坏还没有发现的证据,将他拎开。

甘草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绯云和冷昱也没有过多地打扰他,等他哭得差不多了,便任他坐在一旁发呆,自己继续查看。

“咦,你家少爷也会穿细葛布?”绯云拿着从柜里翻出来的衣服问。

“那不是我家少爷的。”甘草看了眼那件青色袍子,用力掼在地上,大声吼道。

“不是就不是啊,你激动个什么劲。”墨竹气得差点踹甘草一脚。

绯云检起那件衣服,发现还有七八成新,衣形也比死去的许森小了两号,应该不是许森的。

许森也不会穿这种衣料的衣服,他的衣服不是绫罗就是绸缎,而且颜色花哨,而这件,是普通的印染,不有花色,连一般的掌柜也不愿意穿这一类布。

“可为什么又放在你家少爷的衣柜里呢?这不奇怪吗?”

“可能是周棋少爷的吧,周棋少爷虽然家境殷实,但他只是个庶出,手上不是很宽裕,会穿葛布衣也很正常啊。”

“不会,周父虽然官职不比你家老爷,却也不会穿这种衣服,甘草,你家少爷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啊,或者,喜欢上哪家姑娘了?”绯云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胭脂来。

甘草眼睛瞪得老大,一把夺过去道:“不可能,我家少爷怎么会喜欢女人。”随即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纳纳道:“不是,我是说,我家少爷最守礼,婚姻大事,自是听从老爷的安排,又岂会与人有私情。”

“我又没说你家少爷与人有私情,我只是觉得奇怪,这若不是女儿家用的,岂非你家少爷自个用?”绯云鄙夷地说道。

甘草瞪了绯云一眼,正要说话,眼睛却看向屋外,绯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学院的年青学子正从宿舍前走过。

冷昱笑着踱出屋子,“咦,你们几个也是许森的朋友么?”

“回大人的话,我等是同住这间院子里的人。”一个长相英俊的年青人因道。

“我乃是工部侍郎之子谢安,他是工部给事中郎之子赵越,而他是……”那名叫谢安的学子向冷昱介绍着,当指着落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年青人时,顿了顿,似乎有点为难。

“在下是临安县秋桦,见过冷大人。”那少年长得并不比刘益差,而且比起刘益来气质更加磊落阳光,眼神也是难得的干净坦然,整个人,如同朝阳下的一颗露珠,晶莹惕透,纯真如水。

只说是临安县人,并不介绍父母官职,看来,这个秋桦应该属于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平民学子,学院每年都会招收一批才华横溢的平民学子,通过层层考试选拨,这些平民学子,一旦入得文华学院,学习成绩都会出类拨淬,高于世家子弟。

为官进仕的更是不知凡几,每年状元及弟的那一个,肯定出自文华学院的平民学子。

他就是穿细葛布的。

而且,身形也与许森柜中的那件衣服大少差不多。

“此院因为出了凶杀案,不是不许你们踏足么?学院莫非没有为人们安排住处?”冷奕摆出几分官架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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