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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132)

彩莲端起碗,正要吃,突然捂住胸口就往外跑,一旁的丫头秀儿忙来扶她,一不小心,打翻了粥碗,彩莲似乎要吐得急,也顾不得许多,在外面一阵干呕起来。

红梅脸上笑容不改,眼神却冷如冰霜,她安静地等在屋里,待彩莲回来,她不动声色地弯腰收拾着地上打破的碗片。

彩莲不好意思道:“姐姐,真是对不起,你看你专门送来的,可是我……”

“怎么能怪你,刚上身,会孕吐也是正常的,我让人再端一碗来就是。”红梅收拾完碗,却不走,在彩莲跟前坐下。

彩莲就不自在地别开眼去,目光不知停在何处。

“你是不敢喝我给你端来的东西吧。”红梅突然开门见山地说道。

彩莲身子一震,笑道:“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么会……”

“你就是,你不敢吃我给你准备的吃食,因为你怕我会害你,害你肚子里的孩子。”红梅板着脸道。

彩莲慌乱地移开眼神,手中绞着帕子,垂头道:“姐姐想多了,我怎么会怀疑姐姐呢。”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我是想告诉你,我没必要害你的孩子,要害,也不会在亲自己端给你的吃食里作手脚,这么明显又愚蠢的事,你认为,我会做吗?”红梅眼含讥诮道。

彩莲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红梅要害自己,也不会在自己送来的吃食里做文章,不然,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我真没这么想,刚才是秀儿笨手笨脚,姐姐你不要多心。”

“我是不是多心没关系,彩莲,你只要记住,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谁,咱们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是谁造成的,如今她过得风声水起,而咱们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爷对她好,疼她宠她,对咱们两个形同仇人。”红梅眼眶微红地说道。

彩莲果然眼中露出愤恨不甘之色:“她如今不是离开国公府了么?听说二爷也气恨她,很少见她。”

“那是你看到的表象,那贱人不过是设计想脱离国公府,脱离太太的掌控罢了,听说她还要进文华学院读书,以她的本事,只要从文华学院里学成出来,她的地位可就一步登天了,你看不出她如此努力的用意,我却明白,她是想提高自己的身份,好明正言顺地站在二爷跟前,就算二爷娶了贵女为妻,她只是个侧室,将来以她的经历,名声,也会比贵女弱不了多少,何况她有二爷的心,有二爷的疼宠,看着吧,我们两个不死,就要看她如何在咱们跟前得瑟,看她如何幸福美满地过,彩莲,你甘不甘心我不知道,我是不甘心的。”红梅恨恨地说道。

彩莲所得一拂,桌上的东西便全摔在地上,一旁的秀儿吓一跳,刚要捡,彩莲道:“出去,本姨娘与侧夫人有事商量。”

秀儿吓得白着脸出去了。

红梅劝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动这么大的肝火做什么?平白气坏身子,你现在最要紧的,可就是好好养胎。”

“可是我恨,我恨啊,红梅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二爷,从十岁时,第一次看到二爷对我笑开始,我喜欢了他八年啊。”彩莲终于哭了起来。

“呵呵,我何偿不是,你只有八年,我呢,服侍他十年,整整十年,任谁提亲,我都一口回绝,只想着有一天,二爷会纳了我为妾,我要的不多,只是妾啊,可二爷从见了那贱人,就没拿正眼看过我,对我们四个,更是狠心之致,她是谁?不过是人人讨厌的扫把星,若不是我和二爷救了她,她就死在了三小姐的板子下了,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在宁墨轩里好吃好喝地待她,她却转身不认人,费尽心机夺了二爷的宠,还让二爷气恨我,逼我嫁给国公爷……”

二人顿时觉得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起来,彩莲帮红梅擦着泪,劝道:“姐姐,算了,莫哭,一会子出去让国公爷瞧见不好。”

“妹妹,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我是一样的人,我不会害你,只会帮你,你若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太太势必会让他继承爵位,到那时,二爷的地位就能保了,二爷没有了这个优势,就算要纳她进门,将来同在一个府里头,咱们有了世子身份的孩子,就有了足够的地位和力量对付那个贱人,难道你不想报仇吗?”红梅抹了一把泪道。

“当然,我做梦都想撕了那个贱人,让她也尝尝我们受过的苦。”

彩莲没看到的是,她在愤恨地咒骂绯云时,红梅看她的目光有多鄙夷。

理国公府里如何算计自己,绯云并不知道,她正在准备三日后的考核。

冷奕勋临走时告诉她,因为她最近风头太盛,原本只是刑部的一场内部考核,皇上知道后,也要来观看,而朝中官员,听闻她又破大案,加之皇上也要来,便也来了兴致,到时候,坐在主考席上的,就不会只是刑部的官员。

又因她是锦泰朝第一位女仵作,她的名声盖过了许多老仵作,不服气的,又岂会只有刑部的同事,到时候大理寺,宗人府,应天府的同行们,会都来参考。

原本夏大人也不同意,但皇上却觉得更有意思,对弘扬律法也有益处,便下旨将此次的刑部内考,变为全国性的考核,参考者,只要得到一位七品以上的官员推荐,就能有资格,也就是说,到时候,不止是京中的同行,便是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也有可能会来参加。

皇上也借机想招揽些人才,正好,他的厂卫也需要补充人员,虽是一举多得的事,但此次盛会因绯云而起,她又是参赛者,唯一的女子,到时候,她定是万众嘱目,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想一飞冲天,让天下人信服她这个女仵作,就要看三天以后的比试了,如果稍出差错,好不容易赚下的名声,可能灰飞烟灭不说,她这个女仵作的差事怕也难保。

冷奕勋倒巴不得她做不成仵作,就呆在自个身边,可他也知道,绯云的志向,她不是肯依附男人的小女人,她是独立,自强,自信的女子,她有她的人生目标。

知道这些消息之后,绯云心里自然有了压力,她所学的很多东西现在根本用不上,而法医尸检里的学问太深,许多知识是经验的积累,不少能人异士藏在民间,比她强的能人多了去了,原本一个考核,不过也无所谓,最多她还继续做她的小仵作就是,而如今,却成了名声与荣誉的比赛,她身上肩负的,不仅仅只是她自己的声名。

女子地位在这个时代有多低,她早就见识过,正是希望能通过自己,来改变这个时代的思想格剧,提升女子的社会地位。

如果她一旦失败,或者名次太低,那些卫道士,清道夫们,又会对她口诛笔伐,还会逼她离开刑部,做回男人的附属品。

所以,她的成功要求,就比参赛的任何人都要高,要么不比,要么就是第一,否则,就是失败。

第一天,绯云在刑部档案馆呆了整整一天,将这些年的大案要案卷宗捡紧要的,都匆匆查阅了一遍,确实获益良多,也让她发现,刑部仵作并非她想象的那般无用,有许多验尸手法她见所未见的。

第二天,绯云和墨竹两个在街上逛了一天,买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回来,墨竹清检都用了一个时辰。

第三天,绯云便窝在自家小院里,又蒸又煮,倒腾了一天,墨竹也随她忙到深夜。

到了第四天,绯云踌躇满志,正准备去刑部,夏大人派人来通知她,考核的日期要推迟,改到十天以后,因为,北戎国大使要来,皇上没空。

绯云一想也好,正好多了十天的准备时间。

从墨竹口中知道,北戎国在锦泰的西北方,国土辽阔,面积是锦泰的两倍有余,而且,北戎喜骑射,好战成性,与锦泰素来不和,经常派兵劫掠锦泰北境,边境上,大仗不多,打一次能保个几年,小仗不断,近两年倒是沉寂了许多,听说因为该国的老皇帝病了,几位皇子正忙着争夺皇位,所以才无暇顾及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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