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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170)

将口中的药渡入绯云的嘴里,又喝了一口,再渡入,如此这般,将一碗药全喂了,细心地擦去她唇边的药汁,再将她轻轻放平在床上。

我一直在亲你,你却没有半点反应,不是爱取笑我么?睁开眼啊,我害羞给你看,我脸红给你看,让你笑个够好不好?

不要一直睡,睡久了会成懒骨头的,我要娶妻了,新娘不是你,你不是很生气么?你不是很伤心么?起来啊,起来骂我,打我,怪我,怪我不讲信用,怪我势力,怪我为了前途而放弃你。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为什么一直睡……

冷奕勋温柔地摩挲着绯云的脸颊,清润的双眸温柔似水,他掩去眼底的伤痛与焦虑,专注地,贪婪地看着床上的人儿。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呼唤,要是她能就这样醒来该有多好?

要是不用那枝千年太岁她就会好起来该有多好?

说过要护她,爱她,疼她,宠她一辈子的。

只要你肯醒来,我决不食言。

门咣当一声,从外面踢开,夜安离带着一身冷气冲了进来。

“阿奕,找到解药没有?”

冷奕勋痴痴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并不说话。

“阿奕,你说话啊,找到解药没有?”夜安离焦躁地吼道。

墨竹和紫兰听到声音从外面冲进来:“世子爷,找到解药了我家二爷还这么难过吗?”

墨竹最恨这种趁火打劫的,要不是为了替小云找解药,二爷怎么可能答应娶安宁郡主?

这个世子爷可好,趁机要撬二爷的墙角,对小云献殷勤,真是太过份了,枉二爷当他是知已好友,生死兄弟。

“阿奕,你怎么搞的,怎么会让小云中毒,还是幽魂,你知不知道,没有解药小云会死的。”夜安离快要失去理智了,看绯云的状态,已经到了毒发的边缘,再不服解药,真的会死啊。

冷奕勋却不论他吼多大声,都置若惘闻,只是痴痴地看着绯云,眼神一瞬不瞬。

“混蛋,你不找解药,我去找。”夜安离气急,一拳砸在桌上,上好的黄梨木八仙桌被砸了个粉碎。

冷奕勋终于回过头来,清润的双眸冷厉地看着他,那目光,带着嗜血的凶狠,猛然揪住夜安离的胸膛道:“你再吵她,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样的阿奕是他从未见过的,简直象一头穷途末路,无路可逃的困兽,眼里充满绝望和伤心,阿奕向来是漫不经心的,什么事都不上心,懒散的外表下掩盖着精明强悍,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很少有什么事让他为难,是他办不了的。

可现在的阿奕,他绝望了,连阿奕都绝望了,莫非,真的找不到解药?

“阿奕,小云中毒三个月了,三个月前,她跟哪些人接触过,药只能在吃食里下,肯定能查得出来。”夜安离任冷奕勋揪着他的胸襟道。

“我不知道吗?可现在来不及了,我查好几天了,都没有查出来,她等不到,等不到了。”冷奕勋闭上眼,再争开时,赤红渐渐淡去,缓缓松开夜安离,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一样,软倒在地。

夜安离吓了一跳,忙扶住他:“阿奕,阿奕,这个时候你不能倒啊,她心里只有你,你若是倒下了,她会更伤心的。”

她心里只有他,呵呵,该死的他明明知道,可就是会吃醋,会难过,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明明是自己放弃她了,可就是不能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莫说让她嫁人,只看她对别人笑一笑,他的心都会刺痛,可是,现在,他必须要放手,必须要放手。

“阿离,三天之后,你来带走她吧。”似乎用力了全身力气,冷奕勋从胸膛里吐出一句话。

夜安离愣住,眼里满是惊异:“三天以后?莫非你找到了治她的解药?你刚才还说她等不到解药了。”

“千年太岁,宁王府有一枝千年太岁,可以解幽魂之毒。”墨竹哭着说道,二爷太难了,从小云进宁墨轩起,墨竹亲眼看到小云是如何一点一点渗入二爷的生活,侵入二爷的心,二爷一点一点沉沦。

没有小云时,二爷很潇洒,很自在,却象没有灵魂,有了小云,二爷的生活变得多彩,变得快乐起来,二爷是冷心冷性的人,也很死脑筋,可越是这种人,一旦爱上,就终身难忘,要让他再接受别的女人,比登天还来。

二爷那么专横霸道又偏执的一个人,要有多绝望,才肯开口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托付给别的男人?

墨竹的心象被刀子在片割,一片一片的被人削去,支离破碎!

怪不得,阿奕要与安宁郡主订婚,怪不得,他情愿小云伤心也不肯告诉她真相。

他是怕小云会难过,会不肯吧。

两个都是倔强又刚烈的人,如果小云知道,她的命,要用阿奕的婚姻来换,她情愿死吧。

白菊从外面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也是长叹一口气,紫兰和墨竹守着绯云的时候,白菊就在府里帮二爷查是谁下的毒,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二爷的痛,她也看在眼里。

二爷他,快崩溃了吧。

眼泪闪烁在眼眶,白菊小声禀道:“二爷,宁王世子来了。”

冷奕勋的眸光越发黯淡,无力道:“让他进来。”

自己缓缓地,艰难地站起身,脸色又恢复到漫不经心的模样。

夜安离看得心一阵一阵揪痛。

冷昱一进门,他就冲上去扯住他的衣领道:“冷昱,你也来趁火打劫吗?”

冷昱冷冷地看着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阿离,看在从小长大的份上,本世子不跟你计较,松开,我是来送药的。”

夜安离一听,眼睛顿时灿亮,“你这么好?”

“我没这么好,是父王让我送药来的,阿奕,你该记得,你答应过父王什么。”冷昱理了理被夜安离扯皱的衣襟,面无表情道。

“婚书不是已经签下了么?还有什么事?”冷奕勋看也没看冷昱一眼,淡淡地问。

“父王不放心小云,他担心只要小云在你跟前,你就会对安宁不好,所以,今天我要把小云带走。”冷昱看了眼床上的绯云道。

“阿昱,你不要太过份。”夜安离忙上前拦在床边,怒道。

“阿奕,你自己考虑吧,只要小云一天不离开你,父王一天不肯给千年太岁,小云的毒已经侵入肺府了吧,再晚就会来不及了。”冷昱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你先给她解毒,我什么都答应你。”冷奕勋木然地看着床上的绯云,感觉自己的魂也会跟随她而去,以后……他还有以后么?

“阿奕,你疯了?小云的一条命换了你一生的幸福,你怎么还能把小云也押给他?你明知道阿昱对小云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的是你吧,阿离,以后离小云远一点,她以后就是我宁王府的人了。”冷昱恼火地吼道,小丫头命悬一线,而能救她的,只有自己,如此聪慧又特别的女子,他冷昱怎么能让她属于别的男人?

“你……”夜安离又急又气,却束手无策。

冷昱倒是干脆,见冷奕勋承诺后,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太岁,递给冷奕勋。

绯云醒来时,鼻间闻到淡淡的月桂花香,都是八月了么?月桂花怎么就开了?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布致精巧雅致,一个个摆件古朴大方,却透着厚重的贵气,这里既不是理国公府的西厢房,也不是顺安街,这是哪儿?

她坐起,门从外面推开,正是墨竹,绯云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墨竹姐姐……”

端着药低头走的墨竹手中的药碗才抬头的一瞬落地,咣当一声,药碗碎了。

墨竹风一样卷到床边,捧住绯云的脸:“小云,小云,你醒了,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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