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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183)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别怕。”他象哄孩子一样将她拥在怀里,轻揉地拍着她的背。

绯云许是吓着了,又许是他的怀抱让她安心,终于抵不住困意,竟然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冷奕勋又细细查看了一遍,看她只有一点皮外伤,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好险,慢一步,只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由将人抱得更小心,拥得更紧。

回到宁墨轩,冷奕勋将人安顿好,虽然极累,但是,却没有半点困意。

那个站在黑暗里的人,已经一再地向小云下黑手了。

以前,有左家在,也许是左家人要报复小云,但是,三个月过去,左家人除了已经远走异乡的左嫣然,其他人全死了,就在上个月,皇上对左氏一族进行了大清洗,杀的杀,卖的卖,连旁枝都没有放过,或流放,或杀。

不是左家人,又有谁如此恨小云?安宁吗?如果是安宁,上回中毒之事肯定就与宁王府脱不得干系。

但是,他查过,不是宁王府的人下的毒,宁王府要下毒,会用解药,而不是浪费一枝千年太岁,那种药材太名贵了,可遇不可求。

不过,安宁也脱不得干系,才嫁自己两天,就被解除了婚约,她成了京城的笑话,又被自己送还嫁妆,肯定气得够呛,会用这种极端手段对付小云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安宁,还会有谁这么恨小云?

冷玉蓉?不可能,她被自己关进了家庙,一时半伙出不来,而且,她也没那个胆子与谋略,一个人,怎么把油搬进永福街去?再说了,冷玉蓉关在家庙几个月了,根本不知道小云住在哪里。

是理国公夫人么?

理国公夫人确实恨极了小云,但是,她这一向身体不太好,而且心思都在理国公怀了孕的那个小妾身上,眼巴巴地等着那孩子出生呢,而且,理国公夫人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主算要报复小云,也不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以冷奕勋这十几年对理国公夫人的了解,那个女人,喜欢耍阴,才不会这么明刀执仗地来。

看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稳,冷奕勋又坐到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抚着她的额头,还好,也没有发烧。

又拿出药,给她手上的皮外伤上药,虽说不严重,但也是一个个水泡让他触目惊心,不行,以后得把她带着身边,寸步不离,否则,他不放心。

半掩着的月亮,斜挂在天空,似乎也要进入梦乡了,冷奕勋在床边坐了许久,感觉有点腰酸,轻轻掖了掖绯云的被角,起身出了屋子,走到院外头,运动运动筋骨。

不远的人工湖边,有明明灭灭的灯火,这个钟点,大家都该睡了才是,湖边怎么会有灯光?

一个纵身,向那灯光跃去,却看见,湖心亭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身提着灯笼,负手迎风,面对着湖面,一动不动,仿佛站立成一颗石头。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一个人站在湖边?

夜风习习,吹面生寒,女子轻柔的纱衣被吹得迎风飘扬,画面凄然而孤寂。

也许,是在想念冷书宁吧。

以前不懂情事,更看不懂这个女子与冷书宁之间的感情,总感觉她很可怜,被冷书宁虐待,却一声不吭,这个府里,她是冷奕勋唯一不讨厌,而且有点同情的人。

虽然,他也曾利用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导致冷书宁自杀,但他以为,那是在救她。

只是想她能找个很好的人家,正常一点的男人嫁了,好好的,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没相到,她却一直守在理国公府,好象真的对冷书宁一往痴情,无法放下一样。

既然她自己要守着,那就守好了,别人的事,与他无关。

他也不想多管。

所以,自冷书宁死后,他就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曾,只当她是个家人而已。

正打算悄然离开,迎湖而立的女子突然转身,一双清亮的美目幽幽地看着他,眼里有着讶异和震惊。

“二爷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清润润的,带着软软的水气。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冷奕勋还惦记着绯云,不想多留,又道:“夜凉,嫂嫂还是回去吧,莫要受了风寒。”

说罢,转身就走。

不过是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顾清雪却浑身颤抖了起来,看着那愈来愈远的背影,眼泪夺目而出。

“二爷……”顾清雪紧走几步,追上。

冷奕勋皱眉,顿住,“大嫂可还有事?”

她看见了他眼里的疏冷,心里一阵酸涩,强笑道:“无事,就是夜凉了,二爷也多注意身体,清雪先行一步。”

说着,就越过冷奕勋往前去,脚下不只绊住了什么,突然一头往下栽去。

冷奕勋伸手虚扶,却是用内力将她托起,连衣襟都未沾上。顾清雪感觉有股大力将她扶起,看到他很快便缩回了手臂,苦笑,他跟季绯云在时,可没这般守礼……

“多谢二爷,许是站久了,腿酸。”顾清雪福了一福道。

“无事,阿离是你表哥,他曾托我关照你,其实,你还年轻,大可不必守在这府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请靖北侯夫人为你作主。”这是冷奕勋的心里话,毕竟害她成寡妇,他也有责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二爷应该明白,当心里住着一个的时候,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他人了。”顾清雪幽幽地看着冷奕勋道。

果然还是忘不了冷书宁么?

既然如此,当初在世时,为何又不好好地过?

这是冷奕勋最不解的地方。

算了,这又与他何干?就象小云说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有各人的活法,她爱如何便如何吧,他已尽了朋友之心,家人之谊。

墨竹带着那纵火之人和紫兰一道赶回宁墨轩时,冷奕勋正和衣偎在绯云床边的美人榻上睡着。

二爷睡着时,眉眼没有了白日的凌厉与冷清,柔美纯净得象个不通世事的孩子。

眼窝都黑了一个圈了,精致的下巴上,竟冒出些许胡渣来,却半点没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添了几分男人味,更加魅惑妖冶了。

墨竹看得心惊胆战,赶紧收回目光,安静地垂手而立,守在门外。

但冷奕勋很快就惊醒,初睁眼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滑过一丝茫然,无害得象才睡醒的小兽。

待看到墨竹的一瞬,立即清明,也冷厉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责问的语气,让墨竹听得心一颤,立即跪下:

“属下该死,又让小云受惊了,请二爷责罚。”

“你确实该死,我让你保护她,她却一再的遇险,那十年的功夫,你学到哪里去了?”冷奕勋压低着嗓音,却还是难掩怒气。

墨竹忙道:“爷,属下已经把纵火之人抓来了,请爷先审过之后,再责罚属下。”

墨竹话音未落,冷奕勋就起了身。

“墨竹姐姐。”绯云也被惊醒,待看到墨竹跪着时,怔了怔,忙问:“你有没有受伤?紫兰姐姐呢,她还好么?”

一醒来,就关心两个失职的护卫,这就是他的小云,善良而真诚,明知她们一个人个只是下人,而她注定要成为她们的主子,但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当她们是姐妹,已经走出门外的冷奕勋身子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紫兰一见他,也跪了下去:“属下失职,属下该死。”

想起屋里人对她们两个的情义,冷奕勋的语气柔和多了,“起来吧,你们的失职以后再算,人呢?”

紫兰看了眼屋里,也担心小云的安危,指了指身后被扔在地上的一团黑,问道:“爷,小云她……还好吧。”

“还好,你进去吧,送给她看看。”冷奕勋走近那黑呼呼的一团,用脚踢了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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