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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宠姬(88)

“恩,对,事情都处理完了。”黯然装着一点也听不懂若可飞的意思,厚着脸皮坐在了一边。

若可飞不再说话,只是睁开眼看着窗外的景物。春天就要过去,炎热的夏天就要来临了。黯然想证明什么?证明所谓的爱在时间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摧毁别人的信仰是件很有趣的事么?想到此,若可飞的心忽然一颤。这个念头怎么会如此的熟悉?

“主子,这位姑娘要的东西送来了。”门口一个声音飘来。

“拿进来吧。”黯然随意的吩咐着,将眼神从若可飞的身上移了回来。刚才她眼里的一瞬失神是怎么回事?在想些什么?

来人将东西小心的放好后,退了出去。

“弹一曲吧。”黯然出声将若可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给我。”若可飞没有动,只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琵琶。

黯然一怔,随即上前将琵琶递给了若要飞,却有些心悸。眼前的女子有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淡淡说出的话却让人无形中照着她的话去做。

“想听点什么?”若可飞的手拢上琵琶,轻轻调了调音。

“随便。”不待黯然发话,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消魂从窗户翻了进来。消魂抽了抽嘴角,无视黯然的眼神。黯然戏谑的看着消魂,这小子终于忍不住跑进来了,蹲在外面有多久了?

若可飞看着消魂,忽的绽放出个灿烂的笑:“那就弹一曲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黯然轻轻的重复这个曲名,没有听过的曲名啊。这是什么曲子。

若可飞没有再回答什么,只是手指轻轻触动琴弦,开始了弹奏。圆润的声响,含着泪,淌着血,悲壮地,如泣如诉地弹出一节节短歌。铿锵有力的节奏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声,激昂高亢的长音好象震憾山谷的号角声,战场特有的号角声响。最后,声声如咽,缓缓收尾。

房中的两人听的痴了醉了。这是怎么样的声音,这是何等的场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更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这样弹出。

“许久未弹,生疏了。”若可飞有些不满的在琵琶上揉了下。

两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定定的看着若可飞,眼里有惊讶,有赞叹,有不信。

“你,到底是谁呢?”黯然良久轻轻的吐出句话。

若可飞笑了,这话,好象自己的男人也问过。

“我,就是我啊。”若可飞盈盈的笑了起来,因为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他。他傻傻的问着自己是谁,那模样是那么的纯真美好,让自己永远也无法忘怀。

“四天后,我会派人送你去。”黯然眯起了眼,再次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忽然感觉,这个女人一定会在那天给自己惊喜。

“知道了。”若可飞放下了琵琶,不再理会黯然,看着消魂笑问,“今天没接生意?”

“没心情。”消魂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若可飞站了起来,脚却还是不能太用力,还有些跛。

消魂忙上前扶住她,两人当黯然不存在一样,慢慢走出了房门。黯然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四天后,黯然果然派人用马车将若可飞送走了,当消魂赶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切!”消魂不满的啐了口,忙退了出去。忽的耳边传来那幽幽的声音:“记住,不准帮她。”

这一日,郝三元和往常一样独自去了万声楼的那个包厢。

“郝爷,您来了。”小二笑嘻嘻的接过了郝三元丢过来的银子,乐颠颠的在前面带路。每年的这一天,郝爷都会来这个酒楼的那间包厢,点一大桌的酒菜独自饮酒。而那个包厢早已经被他包了,无人可以再进去。虽然眼前的人是个恶贯满盈之人,但是每年在这上面花的钱却一点也不含糊,也从未对这酒楼的人出过手,这倒是酒楼欢迎他的原因。

“行了,出去,不要任何人来打扰。”郝三元冷冷的吩咐着。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小二嘻哈着应下来,这已经是规矩了。

“这是什么?”郝三元指着角落柜子上的那坛檀香皱了皱眉。

“那是刚进回来的,特意为郝爷您准备的。安神的。”小二忙不迭的显功。

“行了,上好菜,下去吧。”郝三元不耐的摆了摆手。

“是是。”小二揣着沉甸甸的赏银,赶快下去催菜快些上齐了。

郝三元把剑解下,丢在了一边。剑与剑鞘的接缝处,赫然有丝暗红色。郝三元的心里有些烦躁,今日自己要出门时,一个小妾仗着自己平时比较宠她,居然拦住自己在那撒娇不让自己出门,自己顺手拔剑就杀了她。心烦!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小二讨好的关上门,退了下去。

包厢里,只剩下自己喝着酒的郝三元和那静静燃烧的檀香。

许久,郝三元痴痴的看着满桌的酒菜,长长的叹了口气。

忽的,门被轻轻的推开来。

郝三元大怒,转过头就准备大骂:“是谁允许……”话到一半却生生的顿住了。

门口站着一白衣的女子,头上戴着一小小的金钗,轻轻的摇曳着。手里抱着一把琵琶,正腼腆的看着自己。看到郝三元瞪着她,她立刻害羞的垂下了脸。

“瓶儿……”郝三元喃喃的开口,痴痴的看着门口的人。

白衣的女子浅浅的笑了,轻轻道:“大官人想听曲子么?”

“你会弹什么?”郝三元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的女子。

“大官人想听什么我就弹什么。”白衣女子始终腼腆的笑着。

“那就来曲春梅吧。”郝三元的眼神朦胧起来。

“好的,大官人。”白衣女子小声的回答着,轻轻的带上了门,坐在了一边,纤纤手指抚上了琵琶,乐声慢慢的响起。

白衣女子轻轻的弹着,慢慢的唱着。

郝三元的眼睛越来越迷蒙,眼里渐渐的起了层水雾。

“瓶儿,你是我的瓶儿~~~”郝三元眼角慢慢的溢出了泪。瓶儿啊,自己的瓶儿,那时候的自己还不是什么烟霞山庄的庄主,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只是个本县的小捕头,因为得罪了县令,被关进了大牢,受尽了折磨。而瓶儿,自己在这家酒楼救过的女子,和自己私定终身的瓶儿。为了救自己,她把自己送到了县令的面前。当自己被释放,欢天喜地去找到她的时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完整的她。一只眼睛不见了,只留下黑黑的窟窿,鼻子也被削去了,连乳房也被砍去了一边。那冰冷的尸体,被染红的白衣,还有头上那轻轻摇曳的自己送她的小金钗。从此,自己的心疯了,再也没有心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瓶儿!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那么腼腆害羞的模样。

一边的檀香烧的更旺了。

“瓶儿~~”郝三元慢慢起身,走向了白衣的女子,却不敢碰触她,生怕自己一碰她就不见了。

“齐哥~~~”白衣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郝三元浑身一阵颤抖!齐哥!只有自己的瓶儿才会这样叫自己!也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的小名!

“瓶儿,是你么?你来见我了么?”郝三元的眼角泛起了泪花,真的是自己的瓶儿!

“恩,我想你,齐哥。”琵琶被放在了一边。白衣女子伸出了双臂。

“瓶儿!”郝三元扑了上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搂住了白衣女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我每年这一天都会来,就是想再遇到你。”郝三元的声音哽咽着,透着无尽的悲伤。

“恩,齐哥,我们,再也不用分开。”白衣女子笑的温柔,笑的腼腆。

“你来带我走的,对不对?我们再也不会分开,对不对?”郝三元急切而担心。

“是的,齐哥,我来带你走的,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白衣女子伸出手,轻轻的抚上郝三元担心的脸,再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小金钗,“看,齐哥,你送我的金钗,我一直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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