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很大, 又只留一间卧室, 阔绰空间足以容纳中式西式两个厨房。西厨开放式,有个可以围坐的岛台。
曲清澄这会儿就坐在岛台上——不是坐在岛台边, 而是坐在岛台上。
“硬不硬?会不会硌到?”
“还好……”
“喂, 窗帘没拉……”
祝遥站在岛台前,揽着曲清澄的细腰吻着:“没人会看到。”
“一会儿你们剧组的人来了……”
“曲清澄。”祝遥有点无奈的停下:“你自己看这窗户的角度, 怎么可能看得进来?”
曲清澄红着脸,平时成熟优雅的一个人, 因害羞和紧张变得娇软可爱。
她把脸埋在祝遥肩头:“反正看不到我。”
祝遥咬她耳朵:“你是鸵鸟吗?”
“都让你先别换衣服了……”
后来,窗外的阳光逐渐炽烈起来,祝遥在窗口透进的阳光中变得头晕目眩。
只记得曲清澄的拖鞋掉在地板上。
曲清澄的脚尖勾着她的脚踝。
曲清澄坐的比她高一点,低着头,发梢就一下一下轻扫她的脖子。
厨房的岛台很硬, 可有什么东西软软的,浸润了一切。
然后是什么呢。
是曲清澄闭上的眼,绯红的脸, 紧咬的唇。
是曲清澄用力抱着她的肩,柔软的指腹, 印出一道浅浅的痕。
祝遥停不下来。
直到曲清澄趴在她肩上:“上课要迟到了……”
“真是认真负责的曲老师, 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上课要迟到了。”祝遥在曲清澄头发上吻了一下。
曲清澄从岛台上下来整理衣服。
“……你不累啊?休息五分钟。”
“真要迟到了, 早饭也没空吃了。”
“我给你热了装好, 你带着。”祝遥把煎饼果子塞进微波炉。
曲清澄腿还软着, 步子轻飘飘的, 整理好衣服又匆匆跑开去梳头, 涂了个带点粉的有色润唇膏,捏着一袋祛寒冲剂又匆匆跑回来:“你也要去剧组了吧?冲剂带过去吃。”
祝遥也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两人一起出了门。
曲清澄步子轻着,复古小皮鞋叩着地砖发出令人愉悦的声响,和清晨的鸟鸣、清风和远处的人声一起,像天地间最优美的协奏曲,慰藉着祝遥的心。
曲清澄步履匆匆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祝遥叫她一声:“曲老师。”
曲清澄在一片清晨的阳光中回头,朝阳染金了她的头发。
“好好上课呀。”
曲清澄柔柔一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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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遥走进对面的片场,才发现窗户后一张猫一样的脸,圆圆眼睛正含笑看着她。
祝遥:……
她走进去:“怎么这么早?”
毛姐笑着把手里的黑咖啡递给祝遥:“都说了早起的鸟儿有瓜……啊不,有虫吃。”
祝遥接过咖啡又晃晃手里的祛寒冲剂:“这儿能烧水么?”
“能啊。”毛姐鄙视的看她一眼:“这是民宅好么,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怎么可能水都烧不了。”
她伸手:“给我,我去帮你冲。”
“不了,我自己冲。”
毛姐笑得越发意味深长:“哎呀哎呀,碰都不想让我碰。”
祝遥脸一红:“不是那意思……”
“你就是那意思,小孩儿不老实可不好啊。”毛姐笑:“看你们小孩儿谈恋爱可真有意思,感觉我自己都变年轻了。”
“不是谈恋爱。”
“嗯嗯体验剧本,随你怎么说吧。”
祝遥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问题问出口:“毛姐你怎么不拦着我呢?公司不都不喜欢艺人谈感情……”
“我拦你干嘛呀?”毛姐说:“我们这次片场在小区里又不那么容易被狗仔拍到,而且你跟曲老师,不就拍一部电影的时间么?”
“你该好好享受的,不然等你以后年纪大了就会发现,很难再有感情这么浓的时候了。”
祝遥看毛姐一眼:“毛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么深沉?”
“你平时挂在嘴边的,不是只有赚钱和医美么?”
“滚!姐哪有那么庸俗?”毛姐笑骂道:“我深沉吗?可能马上离婚了有点感慨吧。”
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在说今早这杯咖啡冲的不怎么样。
祝遥一愣:“你跟你老公不是感情很好么?”
祝遥见过毛姐老公,是圈里挺有名一制片人,毛姐的大学同学,高毛姐两级,据说毛姐一进学校就对这位学长一见钟情,一阵猛追,什么招都用上了。
祝遥听过他们打趣毛姐:“那段时间各种狗血剧没少看吧?损招没少学把?”
什么把咖啡撒人身上、故意被人踢的足球闷到之类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毛姐和祝遥到的早,这会儿片场还没什么人,静悄悄的,毛姐受环境影响,越发跟祝遥感慨起来:“那时候喜欢是真喜欢,跟没了他活不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