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早上,临近中午的时候,叶颂利陪着叶月画来了,过了一刻,季颖之也到了,圆智正准备去叫羊肉席面的时候,沈翼带着高山到了。
姚仕英笑着道:“我和圆智一起去吧,今儿热闹了。”
“是热闹,各位莫不是觉得顺安康开始盈利了,就来蹭吃蹭喝吧?”叶文初问在座的各位。
季颖之点头:“我少吃点,等会儿给你刷碗抵饭钱。”
“我是怕三妹再出事,送她来,等会儿我还要去做事呢。”叶颂利四处打量,“要说,这里我都没来过几次,我来京城以后,真像一个人了。”
叶文初点头:“你对自己过往总结的很到位。”
叶颂利确实成熟懂事了不少,像个人了。
“王爷没有午朝吗?”叶文初问沈翼,“我听说圣上骂许翰林了,那本史的漏洞,是你找到的?”
“根本不用找,我先前看的时候就注意了,此番想起来,递交给圣上了。”沈翼漫不经心地道。
高山跟着补充:“回京的路上就读了,看到四处问题随笔勾画出来的,他不折腾主子都不稀罕提。”
“厉害,厉害!”叶文初道,“许翰林也是撞刀尖了。”
沈翼却不听她的捧,含笑问正在整理病例,不参与聊天的闻玉:“听说,昨晚打黑棍约出几位小姐的事,是闻大夫做的?”
闻玉停了笔,仰头看着沈翼没否认。
“王爷有何指教?”
沈翼也看着他:“用的什么手段?”
叶文初和所有人正好奇,叶月画道:“是啊是啊,昨天问您就没有说。”
“不是什么好手段,简单直白。”闻玉的视线,似笑非笑地落在沈翼的脸上,“我用瑾王的字迹,给三位小姐写了约见的信。”
“仅此而已。”
他话落,顺安康里瞬间安静下来。
沈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闻玉,闻玉坦荡荡地看着他。
“闻大夫聪明人,就是下次这样不磊落的手段少用,会给无辜的人增加困扰。”
“王爷的话闻某谨记,但闻某从不曾让无辜的人陷入困扰!”你不是无辜的人,你是事件旋涡中心。
寂静中,季颖之发出嘎嘎的笑声:“哈,哈哈!我好饿啊,有什么垫垫肚子?”
“是啊是啊,我也好饿。”叶颂利道,“要不,我们去对买那先买个包子吃一吃。”
叶月画道:“我、我也一起。”
叶文初挠着头,嘀嘀咕咕:“我这病例整理的不咋好,我重新弄一弄。”
话落,捧着她的毛笔,憋着笑的去后院了。
她不尴尬,她怕殃及池鱼。
大厅里没别人了。
“王爷的婚事,怕是拖不了几日了。您年纪不小了,太后今年内肯定会赐婚的。”闻玉道,“提前恭贺你,”
沈翼很明白,闻玉为什么突然发脾气,因为叶月画被打后,闻玉想到了叶文初,所以将这其中的牵连,怪责到他的身上。
他也想了叶文初,所以很恼怒。
当然,欺负叶月画也不行,叶家人在京城,他有责任照顾每个人。
“不会的,”沈翼忽然收了锋芒,在闻玉对面坐下来,看着外面,语气平静地道,“朝中那么多事,我的婚事不值一提。”
没事就给别人找事,这是沈翼的意思,闻玉懂。
沈翼指了指他病例上的一滴墨:“糊了。”
闻玉将这一页丢掉了。
“一直没提,你可记得来京以前,我与你提到的思南白罗山的朋友?”沈翼道,“我们到京时他恰好离开京城,近日给我回信,说他回了白罗山,年底或者年初会回来。”
“你中的毒,他或许能有办法。”
闻玉微微颔首,闷声道:“多谢费神了。”
叶文初在后面看着两人没再争执,又笑眯眯回来了。
姚仕英和圆智将席面带回来时,袁为民也刚好到,叶文初热情地挽着他坐下来:“您再吃几口,最近瘦了不少。”
“我要瘦,也是被你气的。”袁为民问她,“那几个小姑娘,你打的?”
叶文初没否认。
“你跟那些个小姑娘家闹有什么意思,显得格局小。”袁为民说完,八角提醒他,“阁老,我家小姐也是小姑娘。”
袁为民噎了一下,低声正要说话,发现沈翼从后院洗手回到大堂,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冲着沈翼抱拳施礼。
“袁阁老不要客气,我们都是自己人。”沈翼道。
袁为民不知道说什么。
“等您稍后治疗的时候,我也正好有事和您讨论。”沈翼道。
袁为民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行、行吧!”
大有不喝水的老牛摁下了头的样子。
水嘛,还是甜的。
大家吃过饭,袁为民和闻玉以及沈翼去房里治疗加聊天,叶文初和圆智以及八角在大堂躺着消食,门口来了一位小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