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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妃(7)

所以,现在叔叔不在身边的日子,我要如饥似渴的学习一切的知识,一切的,能用于战场,用于朝野的知识。

我满心想着我的兵法,正心不在焉的假意读着诗经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背部被人用笔筒戳了一下。我回头,见是四皇子,我这一刻才知道他坐在我的后面。

“太傅过来了,别心不在焉。”四皇子小声的提醒了我,既而又专心致志的看起了书。

我莞尔想到皇上和太后说他最近很用功的读书,看他现在的模样,是有那么几分认真。哼,装模做样,用心读书能看的出我的心不在焉吗?不过也不能否认他的专心程度,或许是一抬眼,‘恰巧’看到我在走神。

“郡主。”我还在胡思乱想,太傅就叫了我。

我抬头,见太傅似有愠色,知道原本让太傅收女学生,太傅就不愿意,心想女学生来读书,无非是故作风雅,现在见我心不在焉,心里更是郁结。

“郡主,背诵一遍《伐木》。”太傅要求道。

此太傅素有严厉之称,所教学生,无论其身份,他都一视同仁,这也是皇上召他入宫的原因。而现在,当太傅要叫我背诵《伐木》的时候,学堂里的五位皇子一反常态,看着他们那一向很敬重的太傅时,心里都有怨愤。

“太傅,水汐今天才第一天来上课,你不该叫她背诵这么晦涩的诗篇。《伐木》你刚才才念了一遍,我们上了那么久的课,都云里雾里,水汐又怎能背得?”五皇子不满的说道,在他看来,这太傅分明就是在刁难我。

不错,太傅是在刁难我,让我知难而退,明日起就不再来他的学堂上课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太傅好像觉得女学生和男学生共处一室有伤风化,刻意的针对了我。

不过,我对太傅的郁闷很快就被新奇所取代了!

替我说话的是五皇子呵,在这之前,我甚至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照理说,也该是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为我开解呀!

我看向五皇子,只见他紧张的看着我。我对他安抚的笑了笑,看五皇子的年纪,应该和我同岁,也难怪他心直可快,口无遮拦了。一个七岁的皇子,毕竟太稚嫩了!

如同感受到五皇子的眼神一样,我也感受到了另外四位皇子的眼神。

大皇子,贵妃娘娘的儿子。不同与另四位皇子对我的态度,大皇子因为已是一个心志成熟的少年,对待我,亲切中又有冷漠。此时见我看着她,只是礼貌的一笑,随即看起他自己的书来。

二皇子,那个桀骜不逊的人,如同那日慈宁宫微瞥了我一眼的态度,他斜倚在坐椅上,双手抱在胸膛上,面无表情,隐隐的带着一丝玩味,好整以暇的看我的笑话!

三皇子,一如那日的温和,对我微微一笑,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坐在我身后的四皇子,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只听到他好心的问我,“能背吗?”他的声音里有着关切,是真正的对人的关切。

我心里一暖,站起了身,背诵起《伐木》来: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我弗顾。於粲洒扫,陈馈八簋。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

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我抑扬顿挫的背诵着,声音清澈,淡凉从容,一字不差,一句不漏。

太傅微一惊,转而看了看五位皇子,才惊异的问我:“你……你是怎么背下来的,老夫才念了一遍,就是这五位皇子中,老夫也敢肯定能将这诗背诵下来的人鲜少。郡主,你……”

我笑,“太傅,可是我已经背下来了啊,这是事实。”

“不可能的……郡主之前学过?”太傅一脸惊怔。

我道:“叔叔曾经亲自教授过。”

“钥亲王?”太傅皱眉。

“是的,我叔叔。”我笑。

太傅微叹,“难怪了,原来是钥亲王在亲自教导你。”

一听到叔叔的名字,我感觉到太傅对我的态度焕然一新,前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太傅亲切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全不似前一刻那个小觑我嫌我麻烦的太傅了。

“郡主还会背其他的诗么,背一首给老夫听听。”

我道:“太傅要听什么?”

“就背你喜欢的吧。”

我应声,“我喜欢《出车》。”说完,我又一字不漏的背诵了来: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况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途。王事多难,不遑启居。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喓々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我喜欢《出车》,只是因为那情景像叔叔出征,让我怀念;我喜欢《出车》,只是因为我想起了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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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女长成:008 玉兔]

当我把《出车》背诵完毕后,太傅吸了一口气,对着我点了点头,赏识之意溢于言表。我坐下后,故意瞥了眼二皇子。我记得刚才,他睨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二皇子依然是双手抱在胸上,好整以暇的斜倚在坐椅上,看着我的眼神半眯,似是要撕开我的衣服看到我的心里去。我哼声,坐正,再也不理会他。

下学后,大皇子与太傅拜别,因他已满十六岁,去年15岁时就行过元服礼了,皇上已准了他做钦差大臣去私访民情,所以今天是大皇子最后一天来听太傅讲学。我好奇的走到了太傅的身边,因为我没有离开,所以,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也都在我的身侧磨蹭着。

“哼!”二皇子不屑的哼了声,拂袖离了太傅院。

我忽视,直接忽视。我讨厌利用我、威胁我的人,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人,我连讨厌都不屑于给予,我直接忽视!

我站在太傅的身后,听着大皇子谢师的诚恳言辞。那些歌功颂德的话,开始我听的激情澎湃啊,听了半天,都是大皇子在说他如何如何的感激太傅,太傅又一次又一次的做着虚礼。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我一走一跳的出了太傅学堂。

我回慈宁宫的一路,都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我,我走的快,他跟的快,我走的慢,他跟的慢。我索性停步,淡笑道:“出来吧。”

是四皇子,我知道是他。

我面向他,脑中闪过二皇子斜倚在坐椅上好整以暇看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趣,微眯了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四皇子。

只见四皇子微红了脸,迟疑了半天,才将手从背后抽出,颞颥道:“这……这是送给你的。”

我看去,只见四皇子的手里是一只玉兔。那通体雪白的小家伙见我看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全不似它主人那样的含蓄,它简直是肆无顾惮的打量我!

我顿时来了兴趣,我喜欢一切大胆的东西,这雪白肆意的玉兔显然是取悦了我。于是,我从四皇子的手里抱过玉兔,“谢谢。”

四皇子见我满脸的欣喜,也喜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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