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之死后成家立业(86)

院子大门敞开着，似乎是等待木南已久，往里面走去，连屋子的门都是虚掩着的。

木南推门进去，只见成堂步谅正坐在对着门的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二人同时开口并且说出了同样的话。

四目相对，二人略显尴尬，继而双方又都笑了。

成堂步谅首先展示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你先说吧。”

“……你回来了？”木南还是那句话，“你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来要谈的生意泡汤了，我没事可做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木南的心情有点复杂，“你不是专门回来的？”

这个问题难住了成堂步谅，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也是专门回来的。”

“为什么专门回来？”

“为了N……”成堂步谅说到一半停住了，那个你的音也只说出了一个首字母便戛然而止，顿了一会儿，整理了自己的话语之后说道，“你今天不是有很多事情要问我吗？你今天在托梦审核部的事情，我也听到了一二，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都会回答你的。”

“好。”木南点点头，却又停住了，真到能问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了，见成堂步谅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总觉得是在催促一般，口不择言道，“是不是你撞死了我？”

一上来便是一个爆炸性的问题，当然，也是个核心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成堂步谅没能控制住脸上的惊讶，但是也早有准备，马上便平静了下来，反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那倒没有，”木南摇摇头，“只是回想起了很小一部分，之前我的脑海里就总出现你的脸，隔着玻璃，横着的，满是惊恐的脸，最初还以为是梦，但是后来想起中间世界的人是不会做梦的……一直好奇看到的那个场景到底是什么，后来，也就是今天和那个被撞死的男孩一起入梦，看到了他被撞的场景，我才回想了起来，我看到的你的那张脸的场景，就和当时那个男孩的情况一样，被撞飞起来，横着打到了车窗玻璃上，透过玻璃看到了司机的脸，而你就是撞了我的司机，所以你的表情才会那么惊恐。”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所回忆起来的就只有被撞的那个画面？”

“木南点点头。”

“原来如此……”成堂步谅自言自语着，整理着自己的思绪，“那……其他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其他的……”木南撅噘嘴，“我本来想要通过善后处的系统查到自己的死因的，但是因为我是托梦审核部的工作人员，根本看不见详细资料，从那里我所看到的有用信息，也就只有我原来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一岁这件事了。”木南看着成堂步谅，“你不吃惊呢？”

“诶？”

“你早就知道我是二十一岁？”

“……嗯。”成堂步谅点点头。

“那之前在温柯的酒吧，你还说我是未成年不能喝酒，而且在婚礼上也没让我喝酒而是喝果汁。还真是演戏演全套呢。”

“……你在这个世界的简历和户口都是十八岁。而且你又是托梦审核部部长，而且以后还要参加选举成为里见先生的接班人，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媒体的关注，如果让媒体拍到你喝酒的照片的话，很可能会衍生成为大事件的。我也是为了保护你。”

“……嗯……”听到成堂步谅这样说，木南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没志气，顿了顿，道，“我不仅被消除了死亡时的记忆，还被消除了之前三年的记忆，所以才会认为自己十八岁，小鹿处长说一般那种之前的记忆会成为遗憾和怨恨的源头的状况，都会被消除，也就是说我被消除的那三年记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我记起来，很可能会勾起我的遗憾，导致我怨恨值超标。现在我虽然记死了死亡时的场景，但是却怎么都记不起那之前的，十八岁到二十一岁，这三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无论怎样肯定都是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我想知道。”木南抬眸看着成堂步谅，眼神里带着几分乞求，“呐，你知不知道，那三年记忆的真相？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成堂步谅看着木南，满是踌躇与心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也说了，你是我撞死的，车祸那天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们在人间的交集也仅限于此了。”

“你承认了，你是杀害我的凶手。”

“我承认，我是杀害你的凶手。”成堂步谅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与认命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