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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105)

信不过其他愚蠢的手下,还信不过煌灼么?龙天浚必定会在路上遇到煌灼,他还逃的过煌灼的手心么?

如此想,他终是安了些心。

疲惫地才靠在龙椅上,已闻轻轻的脚步声。明显地是女人走近,他的心里突然一暖,几乎要脱口喊出她的名字,一睁眼,才见是皇后笑意雍雅地走近,手中正捧着一盅莲子羹。

心中顿生失望,却还是温和地唤一声:“皇后。”

“皇上累了么,且进一碗莲子羹,臣妾新作的。”温柔道来,便是他的皇后。外人看来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殊不知他自一娶皇后起,就与她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他的皇后,他的表妹啊,到底是辜负了她。或者,一开始娶她就是个错误?后宫最是悲哀,当初为何将表妹娶进后宫来。他唯一的表妹啊。

见他先前皱眉不展,皇后笑道:“龙将军就快回京了,届时皇上的政务也便轻松多了。”

“煌灼此次以身试险潜在齐国做卧底,朕本来打算在他回来后许他几月的假期的,看来是不成了。”眯了眯眼,似想到了什么,“李护卫!”

“臣在。”李展翼应道。

“煌灼临离开江北时,将齐国那魏国公放虎归山了。可查到了齐国魏国公的行迹?”

李展翼微一凝眉,“还没……….”

“不管用什么方法,朕要魏国公半个月后站在朕的面前!”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很快地摒弃了立即将齐国魏国公杀死的念头。

他要齐国魏国公站在他的面前,好生地打量一番,她爱着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他要带齐国魏国公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看看,齐国魏国公,煌灼的手下败将根本无法与他这个大周帝王相提并论!彻底地,死了她的心!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59 孪生

事实上,为了追上无衣,煌灼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随行的人又都是他十多年来训练有素的下属,到底比带着女眷的夜走的快的多。

若非夜在龙岩时与公主的关系僵对,第二次晨时就离开了龙岩的话,若是夜再在龙岩的行馆多待上几个时辰的话,煌灼纵马驰骋,便赶上了夜,当然,也追上了,见到了公主,或者该说他的无衣。

到底机缘再一次擦肩错过。

而若不是龙天浚潜逃的密函恰巧送到,煌灼继续赶路的话,也定然是能赶上夜和公主的。

略一思索龙天浚潜逃的线索,煌灼果断地选择了另一条回京的线路。以便截住龙天浚的去路,将他带往京城听凭夜的处置,或者,根据刚送到手中的第二封密函上的内容,就地将龙天浚处置。

煌灼是见到了龙天浚的,睿智地判断出了他的逃跑路线,成功地堵住了他的。那些襄助龙天浚潜逃的齐国人,和龙天浚自己的暗人,又怎敌得过披荆斩棘那么多年的煌灼和煌灼的亲军?

龙天军的人,几乎是全军覆没。

最后的关头,煌灼独自追赶见机不妙,携母逃走的龙天浚。

无疑,煌灼亲自出马,或者带回龙天浚偕同其母的尸首,或者将他们生擒而来。差不多是所有人,甚至连同之前的龙天浚,他的母亲,就连煌灼自己也如此以为。

可是,所有的人惊讶地见到了煌灼最后一人归来。坐在马上的他,神思不属。而百米开外,所有的人清楚地看到龙天浚和他的母亲还活着。

龙天浚看着煌灼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而龙天浚的母亲,那个在龙景帝在位时期,做了二十多年的贵妃张扬跋扈的女人,看着煌灼,此时的她,竟然面带泪痕。

李太妃似乎是在张口说着什么,可是离得那样的远,没有谁能听的清楚。

没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煌灼归来后,平静地只是说了两个字,“回京。”

李鹤哑然地看着煌灼,道:“将军,皇上对浚亲王下了追杀令。”

煌灼似若未闻。

奉了夜的命令前来追缉龙天浚的御林军统领作揖道:“将军,皇上有旨,就地处置浚亲王。”

“取消各地对龙天浚以及他母亲的追杀。”煌灼淡淡道来,径自策马行往京中。

夜曾有言,无论是谁,有心对龙天浚包庇者,杀无赦。可是,那些御林军无一人敢对煌灼动手。甚至没有想过要对煌灼动手,更甚至,虽有夜的旨意在,煌灼此刻从中阻拦,御林军们看着马上就可以手到擒来的龙天浚与李太妃,也无一人再敢有处杀之意。

眼见煌灼与手下三千精锐行远,御林军的一下属上前对那统领作揖,“将军,皇上有言,但有对浚亲王包庇者,杀无赦。我们怎能放任龙将军离开?不如先杀了浚亲王,再去将龙将军就地正法,带回去交给皇上?”

“啪!”已是一耳光甩在了下属的脸上,“胆敢对龙将军冒犯,只怕到时候死的人不是龙将军,皇上先一剑把你解决了!”那统领冷哼,“更何况,就凭咱们,又拿得下他么?”

“整队回京!”统领略一判断形势,果决地道。

“可是………..”

“此事自有龙将军一人担当,皇上怪罪不到咱们。回京!”

于是,众御林军眼睁睁地看着龙天浚在面前,却不敢有丝毫的为难。

只是,众人无不猜疑,先前龙将军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怎么独自追了龙天浚回来,就将人家放过了,还一副神思不属,恍惚失常的样子。

……….

飞鸽传书,夜自然很快地就知道了煌灼对于此事的阻拦。

彼时正在皇后期待的目光下,欲品尝那他已经不太喜食的甜的莲子羹,看过御林军统领的密函后,夜何止是勃然大怒。当即砸了手中的盅汤,皇后惊的面色苍白,下跪于地。

也顾不得皇后的感受,已是拍案呵道:“煌灼回京后,让他立刻来见朕!”

“是!”殿下的一将领应声。

见夜除了此话后,久久未下达其他的指令,那将领已经心领神会,退了下去。虽早知夜与煌灼情同手足,那将领心下也笃定夜见了次密函,除了震怒外,也会立即下达口谕,依然让御林军不遗余力,将龙天浚杀之的。

夜竟然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在煌灼插手此事,放过龙天浚后,夜,竟然没有再下追杀龙天浚的旨意。竟然没有。

只是,谁人又知道夜是怎样说服自己,才克制住在煌灼之后,再下一道对龙天浚的追杀令的意旨?

手早已握成拳,咯吱作响,青筋暴露。煌灼,煌灼,你到底在搞什么?

终于明白自己在知道龙天浚携母逃出京后,明明也很清楚能轻易将龙天浚缉拿,却为何一直那么心神不宁了。原来那个放过龙天浚的人竟是煌灼!能告诫各藩王若有对龙天浚包庇,格杀勿论。可是,煌灼,他会对煌灼下杀手么?

没有再雷霆大怒,平静,平静到不可思议。

一直到下午,宫人禀报,龙将军回来了后,夜期间一直不言不语,静静地等在勤政殿内。

煌灼出现了,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煌灼,与他也快四月未见了罢。夜惊异地看着煌灼除了一身的风尘仆仆外,有些恍惚失常,神思不属。

差不多是独自追了龙天浚回来后,一整日,煌灼都是如此的精神状态。

震怒的同时,不得不说,夜从内心里生起对煌灼的担忧。可是,虽然担忧他的精神状态,夜还是冷冷的,尽量克制自己推掀御桌的冲动,硬邦邦地,一字一句启齿:“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放过龙天浚的理由,让我说服自己,原谅你。”

煌灼看着夜,久久地,才牵扯出一个恍惚的笑容。是侧伤,是悲哀,是迷茫?

笑容里的脆弱立刻就刺伤了夜,夜突然后悔起适才对煌灼的冷酷。他甚至已经后悔去追问煌灼原委,煌灼不管做什么,他相信,煌灼都是有原因有苦衷的,他原不该过问。每个人都有隐私,即使亲密如他与煌灼,也不例外啊。看着煌灼那样恍惚的笑容,他甚至克制不住想去关问他,想去劝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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