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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宦(45)+番外

作者: 桂雨山药 阅读记录

“怕义父待会儿乱动伤着自己罢了。”戚孤雪抓着徐儒无力的手往自己衣襟里伸,按在了左胸膛上,“这儿,就这儿,我给自己也刺了一个,待会儿给义父刺一个一样的。”

第42章 番外三 黑化阿雪(三)

青年人的胸膛滚烫,灼得徐儒掌心发烫。

他像是要被融化了,蜡油一般无力地僵持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义子在自己面前解了衣衫,露出刺着纹样的胸膛。

是一截掌心大小的墨竹小枝。墨色浓淡匀称,细枝线条流畅,只是枝叶末端许是不顺手的缘故抖了一抖,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我晓得义父喜欢竹子,特意画的这纹样,义父喜不喜欢?”戚孤雪微凉的指尖在徐儒锁骨下方打着圈,描摹出一会儿要纹的位置,“但等会儿给义父纹的和这有些不一样。义父皮肤白,一会儿纹的时候留点白,便是一枝落了雪的竹。 我的名字是义父起的,'孤雪'二字,想必义父是喜欢的。”

戚孤雪轻笑一声,极愉悦似的,“义父的身上留了我的名字,碧落黄泉也逃不开我。”

徐儒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子止不住得颤,也不知是惧的还是冷的,就呆愣地瞧着戚孤雪拿起支笔一样的细木条,木条顶端固定了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

等戚孤雪执此沾了墨汁,徐儒才回过神,口吃一般说不出成句的话,只能呢喃道:“别……阿雪……不要……”

“义父莫慌,会有一些疼,挨一挨就过去了。”戚孤雪弯下腰,虔诚地吻上徐儒锁骨下裸露的肌肤,“义父就当救救我好不好,一想到未来义父可能还要离开我我就喘不过气,义父救救我,向我证明你不会跑了,好不好?”

徐儒还没来得及开口,针就落了下来。

痛觉像是被延迟了,最初没什么痛意,只觉着有些麻。几十针过后痛意才细细密密地连成线返了上来,潮水一般捂住徐儒的口鼻。他气都喘不过来,只能枉然地张着口一点一点吸着气。

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徐儒耳畔嗡嗡得响,眼前已经花了,只能勉强看见他义子的脸。他看不见戚孤雪纹到哪儿了,或许是纹了一叶竹,只觉得胸前火烧火燎得疼。针似乎不仅仅刺进了皮肤,还扎进了血管,扎进了筋络,沿着图样放射性得往四周扎,徐儒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胸前的皮肉在痛,还是那皮肉附着的心脏在痛。

“阿雪……疼……”说出来的话染着哭腔,徐儒实在挨不住了,讨饶的话在唇舌间滚了又滚,最终吐了出来,“我疼……”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的义子还头也没抬,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依旧在认真地埋头黥着。徐儒终于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戚孤雪终于刺完了图样。徐儒许是昏迷中还觉着疼,手指无意识地抽搐着,戚孤雪攥着他的手都还在抖,怎么安抚也无法平静。眼角蓄着一汪泪,将落未落,看得可怜得紧。戚孤雪吻了上去,吮干了那泪花,低声道:“义父在怨我,怨我这么囚禁着你,是不是?”

泪水涌泉似的饮也饮不尽,从舌尖苦到心尖,又咸又涩。

缠绵缱绻的吻落在了徐儒眼角眉心,戚孤雪梦呓似的:“你怨我也没办法了,我会让你再也离不开我的。”

徐儒悠悠转醒时,闻到一股难以描述的香气。那香气像是草木香,沾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味道,闻得他有些头晕,胸前的疼痛倒是缓了几分。

稍微动了动,锁链叮铛声又响了起来。循声望去,徐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被锁了起来。

“义父醒了?”戚孤雪也听见了动静,推门进来,还端着碗白粥并一些清淡小菜,“吃些清口的,伤口好得快。”

徐儒提不起力气,由着戚孤雪一口一口喂他。末了才问上一句:“这是什么味道?”

戚孤雪笑了笑,回答道:“西南送上的罂粟膏。”

第43章 番外三 黑化阿雪(四)

自刺青那日后,房间里的香气就再也没断过,徐儒也再不与戚孤雪说一句话。

端进来的饭菜若是放在床头他就碰也不碰,除非戚孤雪拿着勺子硬撬开他的牙才勉强咽下几口。

戚孤雪的脸色日渐难看,终有一日再也忍不住了,碗筷往床头重重一放,沉声说道:“我知道义父是因为那罂粟膏同我在闹,那明日我罂粟膏就不烧了,看义父熬不熬得住吧。”

徐儒缓慢地偏过头,眼里一点波动也没有,看也没看戚孤雪一眼,只是看着床头的碗筷,又闭上了眼。

翌日,戚孤雪依言没烧罂粟膏,换成了细细的檀木碎。徐儒心知那罂粟成瘾,戒起来是极难的,因此做足了吃苦头的准备。最初还没什么感觉,他还有闲心猜测是不是那罂粟膏不够浓,几个时辰后开始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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