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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168)

“别哭了!”薛耀义骤然呵止,冲着平阳马车暴躁道:“活着!活着!全都还活着!”

不意平阳哭声只是终止了短暂一倏忽,又哀哀地哭起来,“……此次被迫随你们去南阳,我也认了……那南宫绝死了也便罢了,大不了肄儿从此没了爹爹,反正北皇漓随时等着替补呢!可明月,明月……困于毒瘴区,却不知是生是死……”

南宫绝在我身后咬耳根道:“为什么我死了,便是‘也便罢了’?”

目光依旧一刻不离地停驻在平阳的马车上,只是挪开了身子离得南宫绝远一些。

“……明月……明月,我竟是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着……”平阳的哭声,在这荒山野岭城听来是嘤嘤切切的,一线一缕,如泣如诉……薛耀义不耐打断道:“你为明月郡主哭丧,也要皇上舍得?”

平阳闻及此话,立时止了哭泣,想必此事原乃来这里的路上听得风声,也是藉着放浪哭泣想要确证的。

见平阳哭声偃息,薛耀义知平阳就等着他说下去,也索性做个顺水人情:“说按计划行事,还不是没等到天黑,皇上就亲自去吴家老宅寻人了……”薛耀义凝色道:“翻遍了整个吴家老宅,连毒瘴区也差点被铲产了,也没见着个人,大伙儿跟着皇上一宿没睡,累得不行,皇上倒仍旧精神好,还翻着残埂断壁找着人……”

他不是说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么?不是要无情到底了么?……又撤回命令找我做什么?北皇漓说,他许会念着旧情……旧情……真的还有旧情么?离开棠梨宫,已是对他彻底的背叛,云州城门一别,更是敌我分明了呵!

……南宫绝看我怔惘神以,忍不住恨恨道:“不是又对他心软了吧?”

心软是一回事,心动又是一回事。心软是因为他所作所为让我心软了,可并不代表就会因此心动,再次对他心动。别人对我好,我心软一软都不行么?亦是恨恨瞅着南宫绝。

不意我懊恼了,他仍旧没有一点退步之势,还是那样恨恨看着我。僵持中,我收回目光,颇不自在地重又看顾起平阳那里的人马,状似随意地问道:“他何以要控制平阳?”北皇漓说出他日陪我远走天涯孤独终生那日,我曾问了,他何以待我那样好,北皇漓并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道,心动的那个人,总是要吃亏些。没有解释什么,然而那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不是吗?望着南宫绝,是啊,心动的人,总是要吃亏些。曾几何时,南宫绝面前总是争锋不让的我,在开始遇事让步了……

“平阳身后不仅有一个荣亲王府,更有成朔和他手下千军万马。”明明知道的不是吗,却那样傻傻问出。好在南宫绝并没因此疑心其他,只沉凝道:“为了以防他变,亦为了藉此将眼中所有沙子一网打尽。”

南宫绝道:“本来以为转战过来了南阳,只限于我与之间的战争,会将战场缩小的……现在连在边疆的成朔都被牵扯了进来……”

下部 第43章

正这时,一个飞骑闯入被薛耀义控制的荣亲王仪仗中,定眼看,却是趺苏身边的杨垲。

“是杨垲- -”南宫绝目光沉沉望着他,“上次,是他劫走你的吧?……我记下了!”

但见杨垲与薛耀义拱了拱手,“薛将军,”不等薛耀义回礼,杨垲已经自道:“皇上没有在毒瘴区找到明月郡主,甚至连丞相也离奇失踪。现在怀疑他们二人都活着!打探到他们并没有回南宫府,疑心他舞直接往死人谷赶来!所以找寻宝藏的计划提前!”

一阵飞沙走石弥天烟雾后,吁马声一片,却是杨垲随带的兵马赶至。杨垲面无表情道:“现在所有闲杂人等速速撤离!”见薛耀义所辖制的荣亲王仪仗还愣愣的,杨垲直视薛耀义:“包知你- -薛将军!”

杨垲的狂放,薛耀义敢怒不敢言,但闻平阳娇叱道:“皇上有意让所有人等回避,可是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还是杨大人假借圣威?”

清清朗朗的声间,哪有半点才嘤切哭过的迹象,薛耀义骤然望向平阳马车,一愕之后,表情变得泰坦,转而回望杨垲,身躯巍然不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自己的江山里行走,何来见不得人之说?”杨垲长眉一轩,“薛针军,姑且称你一声薛将军,圣驾这就到了,到时看你是走还是不走?”

趺苏这就到了?闻此话,薛耀义略呈犹豫,马车里平阳似还在说什么,却不再听得清,铜锣之声铺天盖地,将平阳的声音淹没了。看去远远过来的,不是帝王的明黄仪仗是什么?不止薛耀义,所有人都肃穆紧遑下来,“走!”南宫绝当机立断拉住我。见我惶灼望向平阳马车,他厉声道:“章武帝马上就要过来了!”

我看着他,喃喃道:“那平阳?”

他郑重道:“便是成朔对我之事不予理会,又怎会不在意平阳与女儿生死?从京城到南阳需得耗明盈月,成朔人虽在边疆,也该知道消息了!你看看,平阳虽被章武帝控制,但一直远远尾随在后的,又是什么?”他望着薛耀义所在背后的山峦,“而今平阳落入章武帝之手就在眼前,他们也该露面了!”

南宫绝话音刚落,不计其数的健壮汉子已从薛耀义背后山峦冲下:

“杀- -!”

扬臂喊杀声气壮山河,连帝王仪仗那铜锣声都被盖过,铺天盖地都是那喊杀声,耳膜被震荡的疼,不由伸手捂住。看那些精壮汉子,虽着的便衣,但个个手持刀戟,铁骨狰狰的身形轮廓不会错,那是浴血沙场的将士!

那样的杀气,上一次在云州与窦建魁起冲突就见识过一次。甫时成朔是窦建魁 的部将,那一次正是他领军。

明前成朔虽未出现,但一样的军容浩瀚,那是他麾下的军士!

那所向披靡破竹之势,不止薛耀义,连扬垲都震惊了,远远往这里而来的帝王仪仗队亦是乱了。

然而那一片明黄只乱了倏忽,立即又静穆了下去。看去,却是一个黑衣俊挺的男子负手屹立车驾之上。

微风过处,狻猊翻飞,昔年我亲手缝绣的衣裳再不会认错。一针一线,绣缝的都是我的爱恋。

时过经年,再见到那件衣裳,见到他穿在身上,只觉得难堪窘迫。

下意识看身侧南宫绝,他倒没有注目趺苏的衣裳,只如铁水盯着趺苏的脸庞- -那个人,昨日吴家老宅里,才差点要了他的命!

呋苏紧紧盯着与场垲和薛耀义部属博命拼杀的沙场将士,远远只见他唇瓣动了动,辨不清他予了什么,但见其身畔亲卫军赶去阵地支援。

顷刻已是看清了,前去支援的亲卫军每每只就近平阳马车处与成朔部将拼杀……

南宫绝不由沉凝道:“他意在虏获平阳母女!”

挟成朔妻女以令成朔部将,确实是好计谋!

眼看趺苏越来越多的亲卫军杀近平阳马车旁,转而惶乱望着南宫绝,我还未将话说出,他已道:“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他已经看到我们了!”

蓦然一惊,往趺苏车驾看去,正迎上他射向我的目光。

薛耀义一干人等和后来到来的杨垲,因为所处地理位置没有发现我舞,可趺苏的明黄仪仗,虽距离我们遥远,却正好相对。

而许是看错了,趺苏目光之寒冽冷锐……固然情理之中,但见我安好,眼芒里分明有一抹安心稍纵即逝……

顾不得去判研了,况他已不再是我想花心思去判研的那个人,何况趺苏亲卫军的一柄长剑眼看要穿过平阳马车……说时迟那时快,一叶飞刀堪堪将那亲卫军持剑的手腕射中……侧首望着南宫绝脸宠,我俨然一笑。

南宫绝一发得,随后暗器落处的精准便是对武艺一窍不通的我也要拍案称绝……真该让秋科瞧瞧,惶她二人平日里目中无人的样子。……而随着平阳马车旁趺苏的亲卫军悉数倒下,一心冲锋陷阵的成朔部将们也醒神过来,纷纷就近护卫平阳母女而去。心有余悸中,一人遥遥与南宫绝拱手,“多谢丞相仗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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