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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妖且闲(12)

我出去的时候,侍女正好来禀告午时的膳食已准备妥当,请王爷移驾用膳。

看着摆好满桌的菜肴,我心中又生惧意。坠入这时空的几日来,我都是食不知味勉强下咽,用饭时的痛苦实在难以言说。

在他的对边,我勉强坐下。

他用着膳食,神态自若,连拾筷的动作都是优雅的。我呆呆地用勺子舀着汤水,勺子往嘴里送,眼睛却是看着对边的他。他真是赏心悦目,就着他用饭可比这桌上的膳食好上许多。

我碗中的米粒进得极少,菜肴更是一丝未动,只是略含痛苦地咽着那汤水。似是觉察出了我这难以言说的苦痛,他道:“吃着不合胃口?”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的眉锋微蹙,“入王府的这几日,你都是这般度日的?”

我乖乖地点着头。疑惑,他这是在关心人么?狠绝如他,竟也会关心别人?

他却又不再理会我,淡漠地道:“王府内有的是稀世名厨,以后想吃什么,让侍女去膳房吩咐。”

“哦。”我略带感激地应着。

[第一卷 美女篇:第10章 乖乖的小孩(三)]

用完午饭,和他再回卧寝后,侍女和仆从已将我在新也别苑的细软物件搬了过来。

卧寝中的窗幔下新置了一张宽大的胡桃木妆台。雅致的放着乌沉沉的光泽。素锦幔也换成了红潲帐,锦被也是流苏样的暖红。暖红色的尽头,放置着龙风呈祥连心枕。其它的需用品也是应有尽有。整个卧寝荡漾着醉人的喜气和温馨的情调。

岳池然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白日里的纯净和夜里黑色的妖冶,这般暖人身心的妃色是从未有过的。

一直以为自己在排斥着那些温暖与香甜,融入这有些浪漫迷醉的妃色后,却意外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悸动。

这不是岳池然该有的世界,不是!

可是,我的面容上浮现的,依旧是娇柔的笑。

那笑,让人心疼。也让我心痛。天知道为着能再做二十一世纪舞池上的那朵夜百合,我都在做着什么。

可是,除了继续维持伪装的姿态,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看着满屋的柔情香甜,我的面容上适宜地浮上了两抹醉酒似的酡红。

“还合意么?”看着含笑含羞的我,他略呈温和地问道。

埋首在他的怀中,我轻颦柔笑。

他并不看我,眼神移至侍仆从新也别苑搬过来的书卷。他拈起夹于书册中折成一方胜儿的宣纸,潇洒地抖了开来,再看时,他的眉宇已微凝。

不用想,宣纸上的内容我也猜得到。那可是我的杰作呵。他凝眉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我的“书法”,那些字在他看来何止掺不忍睹。果然,他沉然道:“这便是你写的字?”

我娇怯地点头。清澈的眼眸无辜地看着他。

略看了内容,他放回了宣纸,费神地看着我道:“要说你不曾识文习字,也绝写不出这么细腻优美的语句。可是,这字迹……,我实在是不能想象会有比这更遭的手笔。”

“王爷说教的是,奴妾以后一定悉心练习,请王爷莫要嫌弃妾身。”我微微颔首。

“罢了。”他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让我‘另眼相看’,从明日起,跟着先生好好地练习。”

“哦。”我乖乖地应着。

“现在我要去一趟宫里,晚膳时不用等我,自个儿用吧。”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已撩起了内纬的帐幔。

“恭送王爷。”娇滴滴的声音伴和的却是已僵冷在美靥上的笑。

……

用过了晚饭后,我照常在华灯挂照下洗着身子。

掩于浮花之下的肌肤更显光泽,我的手指平静地滑轻抚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这初雪似的净,凝脂样的白。匀称的身段,细致的部位。人只知水上有淡烟岚雾,却不知水下的恍惚是何等的绝色。

这样美好细致的人儿,今儿夜里便要与人同枕席;这样洁净的处子之身,可挨得过今晚?

无端坠入这年月,还要赔上这十七豆蔻美人身。

罢了罢了,这身子终归是要给别人的,就当是为有朝一日再回那舞池加上一个筹码。无论怎样,胜算总要多一些。

只是,纵然有一天再颠倒轮回,我还做得回以前那个冷傲自负的岳池然么?

换上洁净的白纱罗裙,在侍女手提笼灯的照耀下,我回往卧寝。那一路,环佩叮当,暗香袭人。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我的面容是娇是冷。

回卧寝后,那月光正盈柔。依以往的经验判断,应该还未到九点。身着柔软绸袍的他在红烛下翻看诗卷。那白色绸袍泛着比月光更冷的寒,相得益彰地衬着他的沉然也衬着他的洁净。

“王爷,这是妾身刚砌的莲心茶。”我言笑晏晏,手捧着那一盏热茶盈盈地向他走去。

茶水好烫!

手微微地倾斜,那滴滴热茶便洒到了我的手背。他轻巧地接过了茶盏。

“王爷……”我含泪娇诉,忍着那灼热的痛,言道:“王爷,对不起,妾身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您操心了……”

他的眼眸看着我被烫得嫣红的手背,那眼眸里的思想被深邃遮了住,究不清他的心思。

他没有说话,依然只是微微凝着眉宇,自袍夹里取出一方手绢。

他的左手轻握我纤细的手腕,右手手指拈着那方手绢轻柔地擦拭着我手背上的水渍。

那手绢纯白,似曾相见!

忆起。第一次见到苏钦云时,他递给我要我擦拭泪痕的,便是这样的一方手绢。

我蹲下身子,右手依着他的双膝,左手支着脸儿。我仰着脸仔细地端详着我身前的这个男人。这样洁净的面容,这样清俊的容颜。那嘴唇桀骜而性感,那面色清冷而深沉,那眼神镇定自若绝骄深邃,那轮廓魅邪神诒摄人心魂。

我看着的这个人,我身前的这个人。他,根本就是这大元的天之骄子;他,简直就是臻于完美。

苏钦云也有着和这一模一样近乎于完美的面容呵。只是,他去了哪里?他说他要带我走,他带我走了,那之后,他又去了哪里呢?

我身前的这个男子的身上若是去了那月光样的清冷,换上苏钦云的温和,是不是会更加地摄我心魄呢?

不想了,越想越错乱。岳池然不是要为他失魂落魄,岳池然是要他对自己心旌神移。虏获他的心和魂,那才是岳池然该做的。

他的膝上,手托香腮的我实在是可喜。

对着他凝视我的双眸,我乖乖傻傻地笑。那笑,散透着天使般的性灵。

“你的手。”他敛眉道:“不痛了?”

我笑,“有王爷的垂爱,这痛,也是幸福的。”

“是么?”他轻问。

我低眉矜持地做着娇羞状。

“今晚……?”他凑近了我,语气是玩味的,眼神亦是魅邪的。

我心下一凛,吃吃地道:“今晚——月色很好。”

该死!心中想好的要说的并不是这句话,我本是要诱惑他要迷醉他的,本是要他为我痴狂为我销魂的,本是要为他早日恋上我而实施我的计划的,本是已做好心理准备要与他凤凰磐涅共度春宵的。

可是,话已至嘴边,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

事至眉睫,我却畏惧退缩失去勇气了么?岳池然是不会这样怯弱的。虽然我亦是洁身自好,虽然我亦在乎我的初夜,可是此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他这样优雅高贵俊绝优秀的男子实为上上之选,与他一夜缠绵,也不枉了我这倾国倾城貌。

“月色是很好。”他逼视着我怯怯的目光,“这宵室暖如春,佳人千娇百媚,不是比月色更美好么?”

我轻颦微和道:“王爷身在卧寝,这室中便满堂生辉。王爷的尊贵威仪,岂是那盈柔的月色所能比拟的?”

“你这般恭维我,便是要我予以你宠幸么?”他故意曲解着我话中的意思,姿态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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