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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妖且闲(26)

“我的酒已经醒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吧?”我有些慵懒地说着。

不知是察觉了我的不自在,还是打算继续尊重我的意见。他的手臂离开了我的腰身,欲扶我在他的旁侧坐下,我却顺势站立起了身子。在他的怀中,我的全身上下已酥软得不行。

他站立在我的身前,看着我的眼神依然是温存的,暖暖地罩住了我的全身。那眼神仿佛有着磁石的吸引力,我想移动脚步,想离得他远远的。然而,任凭我的心怎么努力,我却始终移不开脚步。

他那双锐利的、洞察世事的双眸,显然感到了我平静的面容之下的无所适从。他微微俯身凝视着我,“你,是在怕我?”

怕你?岳池然对你有着痛彻心扉的恨,心底里埋着这么浓烈的恨的岳池然,又岂会惧你怕你?

“不是。”我稍稍敛聚了些镇静,语气也有些怨怒。

他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将我搂在他的怀中,宠溺地轻拍我的肩背。“好了,乖。以往我真是对你太残忍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向我道歉?

好吧,由着你了。你这温和与暴厉反复无常的人,你就继续你的温柔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乍来的温柔能坚持到何时!

“乖,走,我带你去用膳。你昏睡期间什么食物都没有进。”他柔声轻语。

对了,自昨晚到现在,近一日的时间我好像是未曾进食。管他的柔情是真是假,先享用美味的食物要紧。

无奈,长时间未曾进食,又喝了这古时的葡萄酒。我的健康状况,如二十一世纪医学上所说,是血糖偏低。欲行走时,头却一阵眩晕。

他及时地扶住了我欲坠的身体,“乖,你怎么了?没关系,我在这里。”不容我抗议,他已牢固而温柔地抱起了我的娇躯。

“绿珠,去吩咐膳房快熬一碗稀粥来。”

“是。”

“等等,你就在那里守着,做好了马上送过来。送膳食的丫鬟一向都拖拖拉拉的。”

“是,奴婢这就去。”

……

他的眼眸里尽是怜爱和疼惜,神色也是急切不安的。冷漠地看着他,我说:“我没事,你不用因我而担心。”

“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呢?”他轻柔地说。

稀粥是他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的。

这粥的味道还好吗?温度怎样?会不会很烫?

在他的“侍侯”下,我痛苦地吃下了大半碗。

……

他的柔情蜜意竟已经持续了一周。他每日晨时过来新也别苑和我一起用早膳,之后,才去上早朝。早朝的归期也是很短的,他似是迫不及待地归来。然后,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甚至一些重要的文书和奏章都由侍卫搬了过来,他留在新也别苑阅览。

用过晚膳后,他看到我安然地睡下后,才移驾回他的府院。

这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他已身着朝服坐在了我的锦床边。这张与梦靥里的人一致的面容,甚至连那微笑也是如出一辙。

“乖,起床了,不要懒床。”

“乖,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像孩子一样的纯真。”

他将侍女手中呈着的衣物放在了我的锦床边,微笑着放下帐幔,又离开了锦床。他给我留着私人空间以供我不春光外泄的更衣。

“乖,来,多吃一点。”

“乖,我先去宫里,回来再陪你。等着我回来……”

当他离开了新也别苑,我终于软靠在桌椅上。我不得不承认,温柔,是我最大的杀手锏。他用醉人的温柔来对付我,我根本就毫无反击之力。

虽然,我并不能确定他这温柔,是不是在和我玩着心理战术。

无论是怎样的原由,我都没有余力去面对他,和他的温柔。

在这一局里,他依是胜了。

暂时,我要离开他。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他的怨怼,我先搁置一边。他的温柔让我心力交瘁,我需要独自反思,需要时间来调整心神,需要心理准备来应对他这抵死的温柔。

我带着绿珠离开了砷亲王府,就像一周前出去散心一样,没带走任何物身。

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不觉间已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绿珠显然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我想要离开砷亲王府。她嘟哝着,“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王府了吧。”

我说,“我不回去。”

绿珠以为我是因为任性而这么说的,这几日我一直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她自是感觉到了。“可是,早上王爷还说要你在新也别苑里等他回来啊。都这时候了,王爷早已回了王府。现在可能正四处找你呢。”

依他近日对我的关爱程度,此刻,他应该在派人找寻我吧。甚至,我可以想象,他翻遍了整个王府却不见我时,那暴怒的模样。我心中在冷笑,你还是揭去了你的温柔面具呵。

为何这笑,却有那么强烈的嘲讽意味?他的暴怒是因为对我的关爱呵!我依然是输的一家。

我对绿珠笑笑,“我暂时不打算回王府了。”

绿珠满脸的茫然,就如同我琢磨不透上官砷的思想,她也摸不透我的心思。

我自己也弄不懂自己。自坠入这个时空,我的性格好像在微微地发生改变。而我,一直固执地想去挽回原来的那个岳池然。

绿珠虽然测不透我的心思,却知道我言出必行且不喜欢轻率地开玩笑。于是她开始环顾四周。我也和她一起看向周遭。

碎石碾成的街道,纵横四延、行人稀少。绿珠面庞上的迷茫显示着她和我一样,不知自己置身何处。我天生就是个路盲,看来她比我好不了多少。

“小姐,我不识得这条街道。要不,咱们问问。”她说。

“没有必要了。问了又怎样,我暂时是不会回砷亲王府的。问了路,我们还不是一样没有归处。”

“可是,现在,夕阳都已经快过了。今晚……我们要住哪里?”

“我……没有想过。”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还好,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那时……,我怕。”她嗫嚅道。

为了安慰绿珠,我的面容上浮现了浅浅的笑意,“没事的,不是还有我吗?”

“小姐……”

“别担心,没事的,恩?”

“恩。”绿珠娇憨地点了点头。

安抚了绿珠,我开始了去熟悉这陌生的环境。我的眼神刚被街道尽头与天际相接处的一座巍峨的院府吸引住时,绿珠却猛地将我拉到街旁已废置的匾额下避着,“嘘,小姐,那边过来了好多官兵。”

依了看去,东南方的十字路口果然有大队元兵跑行了过来。紧接着,西街处也过来了几十人。

“小姐,会不会是王爷派来找你的侍卫?”绿珠颤颤地说着。

我没有理会她。这丫头,没有看到五米之外,汇合着两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官兵吗?

两个领头的向后仰手示意,军队便停止了行进。我没敢再觑看他们接下来有何举动,只听得他们对话的声音。

“元贞将军,可找到人了?”

“哼,你不也是到现在都劳无所获吗?”

“其他的将军和副将那里也没有消息?”

“若是有消息的话,我还在这里和你费话吗?”

这两人,一个的语气嘲弄又玩味,另一个似有满怀怒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着嫌隙。

“迟将军,我们不要在这里再耽误时间了,再去找找,赶着回去向王爷复命。”又掺入了一人的声音。

“找不到人,拿什么回去复命!从正午到现在,整个大都城都快被翻遍了。为着一个侍妾,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吗?”

“你在批驳王爷?迟予达尔,你好大的胆子!”

“哼,你有能耐,倒是把人给我找出来啊!”

“你……”

……

满怀怒气的将军率着他的部下恨恨地离了去。在他们一整队官兵销声匿迹后,剩下的将军开始发号施令,他的声音不再带着玩味,是属于一个将军该有的风范。“全都给我再仔细地搜!你们给我听好了,王爷有令,找到了人,不许有丝毫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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