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美女妖且闲(43)

“小姐,身子好些了么?”绿珠放回参汤问我。

我的身子本就很好,不过有些怕冷而已。“没事的,别担心了。”

替我更衣梳妆后,绿珠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笑语。

“小姐,你……”绿珠嗫嚅道。

“说啊。”

绿珠嘟哝道:“小姐,你要不要去给王爷请安?王爷昨夜的操劳,全是为了你。不管怎么说,你也该去谢谢他。你在这砷亲王府的日子还长着,以后总不能一直都与王爷这样相处吧。”

我微微地笑着。

帖大人不是说上官砷昨夜为我医伤耗费了不少内力,后又因军务折腾到半夜么?去给他请安也无妨,就当作——是“探望”他吧。

入到他的府院,冷不防地被帖大人的声音吓到。“岳小姐是来找王爷的吧,王爷一大早便上朝去了。”

我微笑着,“大人您官居二品,难道不用上早朝么?”

“我喜欢清闲,在王府中舞文弄墨,总比在金銮殿上唯唯喏喏要好许多。”

呵,和我逃课一个性质,真是君子所见略同。

不过,他的解释还真是骇人听闻,为了躲一时清闲,竟然无视皇上的金銮殿。我言道,“大人是借故推脱吧?”

“岳小姐是来向王爷道谢的么?”他答非所问。

确实,如绿珠所言,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向上官砷致谢。“是的。”

帖大人轻笑着,“岳小姐的健康状况恢复的很快,看来,王爷昨晚下了不少功夫。”

“王爷的恩德,池然感激不尽。”

帖大人闲适地坐于石拦上,有意无意地说着,“自从恭亲王爷和恭亲王妃走后,这‘恭亲王府’便改为了‘砷亲王府’。我一直都想不透砷亲王府为何不如恭亲王府景象繁荣。近日,我总算是想明白了。砷亲王府之所以如此,在于凡事都是王爷独当一面。岳小姐,你不觉得这砷亲王府缺少一位女主人么?”

我回应着他的笑,“你是指砷亲王妃?”

“岳小姐果然聪慧。我的意思,想必你心知肚明。”

“池然无才无德,登不了大雅之堂。王爷贵为大元亲王,又手揽皇权,他该娶一位有正统的蒙古血统的贵族女子才是。那样,对他的权爵和势力既可以起到扩张的作用,又可以长久稳固。砷亲王妃的头衔,实在不该我一个外族女子授受。”我笑着推托。

帖大人笑言,“我果然没有看错,岳小姐很是聪颖果干。能将王爷娶蒙古贵族的理由分析得入木刻骨,便非世俗女子所能比拟。有你伴王爷左右,是再好不过的了。岳小姐的推托,也更让我宽心了。”

“哦?”我笑讶。

“听得出来,岳小姐是为王爷的切身利益在考虑。岳小姐既然能这般设身处地为王爷着想,我怎能不宽心呢?”

他笑得讳莫如深。

上官砷是“杂交水稻”,身上流着三分之一的汉人血统,他的高深莫测,我很是理解;可是,这帖大人是纯正的蒙古血统,为何,他的城府也这样深、心机也这样高深莫测?我很是不解。

真如他所言,我是在设身处地为上官砷着想么?

我温婉地笑着,“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为王爷着想也是应该的。不过,大人您的好意,池然心领了。王妃之选,还请大人另择她人。”

他仰于亭栏闲翻书卷,“昨日客亲王在砷亲王府候了王爷整整一下午,晚上依然在大厅里等着。直到深夜,王爷方才过来见他。希望岳小姐日后,不要再与阿喀汗有太多的交集。”

“大人的话,池然听不明白。”

“阿喀汗是客亲王爷唯一的子嗣。”

“大人的意思是……?”

他温和地笑道:“我不想客王爷因为阿喀汗的事,而对王爷心存异志。阿喀汗一直是客亲王的骄傲。客亲王之后,阿喀汗理应承袭客亲王的权爵。纵然客亲王不生异心,也难保日后阿喀汗不生什么乱子。”

我冷然嫣笑,“昨日,我与阿喀汗不过是初次相识萍水相逢而已。大人你多虑了。”

“是小姐你想得太单纯了。岳小姐入大都还不久,自是不了解我们大元的这位小王子。他天资聪颖,自小便熟读兵书、习武练剑。他不仅是客亲王的骄傲,亦是王爷早已看准的大元的将相之才。”

“这又如何?”

“他虽出身王室,却无丝毫纨绔之气。他亦从不会作什么承诺或是当众说什么誓言。他既在赛场上宣言你是他心仪的女子,就绝非是一时兴起的儿戏之言。”

呵,真当我是红颜祸水么?!

“池然或许是想得太单纯了。不过,大人好像想得又过于复杂。池然是王爷的人,这已成事实。阿喀汗再是有心,也无能为力。况且——池然也非见异思迁的女子。”

“当然,岳小姐是绝不会背弃我们王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也没有不信任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在顾虑阿喀汗。作属下的,实在不想王爷平白无故树立一个强劲的力敌。我的顾虑,还望小姐谅解。”

呵,还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的属下!

郁闷,高傲扬厉如上官砷,何以能拥有这许多人的拥戴和耿耿忠心?他该拥有该得到的,当是众人如我一样的怨怼和愤恨才是!

我轻笑着,“大人为王爷思虑的真是周全。”

“这只是为臣子的该做的。”他笑道:“这时候,王爷也该回府了,小姐不妨就在这府中等王爷吧。我不打扰小姐了,先行告辞。”

“大人走好。”

……

帖大人走后,我和绿珠去了溪涧闲坐。溪涧水清如镜,两岸垂柳油绿,景致极好。不过,我并未被这绝佳的景致迷住。我心中想着,适才帖大人说过的话。

客亲王爷是阿喀汗的父汗,昨日又经历了赛场擂台上的事,随后客王爷便来了砷亲王府见上官砷。想来,客王爷必定是因为阿喀汗触犯了“王妃”之事,来求得上官砷的谅解。

看来,帖大人对阿喀汗的了解还真是透彻。昨日阿喀汗当众宣说的话,并非儿戏之言。倘若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那么,昨日来砷亲王府请求谅解的人,便不只是他的父汗客亲王爷了。

这,绝不会只是简单地意味着什么。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是上官砷低沉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坐到了我的身边。

见到他,我平静的心又乱了套。心中莫名地生了微微的愤意。

我是来请安,是来谢恩的。我告戒我自己。

我浅笑轻颦,“等你一上午了,自然,是在想王爷您了。”

他轻揽我入怀,倦容上现着满意的笑,“军务繁忙,没有多陪陪你,是我的不对。”

“昨晚……谢谢你。”我并不善于谢恩。

他轻柔地笑着,“谢倒不必了。不过,当你冤责我在池水中放入了媚药时,我真的很生气。”

“是妾身的不是,妾身错怪了王爷,愿凭王爷责罚。”我低首温语。

“你受罚,我会心疼。”

哼,你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身子好些了么?”他轻问。

我温婉地点头。

“那,和我去跑马?”

……

不知名的牧场上绿草如茵,他抱我下马后,神色微沉地走在牧野上。

在牧野上,我陪他一起坐下。

他却不再理会我,轻握着我的手闭眼睡去。

也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睡。

如若是真睡,我的手中,有利刃便好。

若有利刃,我会刺下去么?

为何要质问自己。我会的,一定会的!

他还真是自私,自己睡得舒服,却留我在此独坐。

我的手刚要从他的手中抽脱出来,他重又握紧。揽下我的身子,睡于他的臂腕中。我想起绿珠的话,昨夜他几乎忙了通宵,一大早又入了宫。想来,他是真的困了。

上一篇:郡主的邪恶夫君 下一篇: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