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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妖且闲(55)

“我爱着你,所以,我以你的幸福为依归。即使有痛楚,我也只留给自己。所以,我只想做你的恭亲王妃,只想永远在你身边,只想一生一世与你不离不弃。从十年前遇到你,我便认定了你,今生今世,我已再也喜欢不了别的人了。”

“汐儿……”她及时凑上薄唇,堵上了他要说的话。

初时,上官钥被动的接受着她的吻。漫漫地,他的唇舌已侵袭到她的口中,深入恣意熟埝的吻法取代了她笨拙的亲吻。

他教的投入,她学得认真。

他的左手轻搂着佳人,右手已无声无息地轻按了她的睡穴。他知道,这是此时能让他不去侵犯她的唯一方法。

抚她躺平,替她盖好衾被,深凝着佳人的清雅容颜,又在佳人额上印下了深情的一记后,他离开了月轩居。

月轩居是他为她寻觅工匠亲自为他设计而建的越逾皇室的苑所。在那里,有他为她俜请的中原最好的乐工琴师,有中原罕见的奇花异草,有专为她烹饪佳肴的绝世名厨,有为她授学的隐居名师,有供她玩乐解闷诒情养性的洞庭佳景……

他知道,在恭亲王府,在月轩居,她,会过得很好。

王府外,帖穆尔已恭马候立。

……

[番外:第3章 一水柔情]

依移谷里。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边。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花瓣。

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上官刖喃喃自语:佐倬,这七年,你可好?

他的手中是一幅画卷,他熟悉的,七年前自己亲手作画的画卷。

一幅画像。

一幅女子的画像。

画中女子温柔婉秀丽,柔美恬静,幸福又忧郁。

画左上角有题诗: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虹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落款者:

上官刖。

作于七年前。

——佐倬的忌日,似是快到了。佐倬的忌日,这是他给自己夜半离开恭亲王府的借口和理由吗?他心中冷笑。记得佐倬,不过是因为她舍身救下的人儿,是她!那日夜半离开恭亲王府径直到了苏州,到了佐倬的家居依移谷,只是因为,最懂他的人,便是那死去的佐倬。

擦亮火褶子,他看着一片片纸钱幻化作冶艳的火光,又熄灭成灰烬。

在那冶艳的火光中,他好似看到了佐倬美好的姿容。

王爷,今日关外风沙又起,戴了盔帽,莫让风沙进了眼里。

王爷,阅卷累了,且进一碗红枣莲子粥,妾身亲自做的。

王爷,夜已至深,早些歇息。

……

佐倬?

她是昔日江湖妙手回春药王佐至郁的千金,在一次征战中他不幸遭受冷箭,她阴差阳错地救下了他。自此,她一意孤行地爱上了他,他的冷竣,他的深邃,他的无情,他的内敛,他的深沉。

做妾做婢,只为伴他左右。

他是大元朝权倾朝野的恭亲王,文韬武略,血统高贵。他已近而立之年,却未娶妃姬,不好女色。世人都说他心如铁石,冷漠无情。惟独她,佐倬,她懂他的心。她知道他深邃的眼神中也有厚重的眷恋和柔情,她知道他的心中有份深婉的至爱,那深刻的爱在他看想另外一个女孩眼神的温柔中一览无余。

看着满盆的纸灰,上官刖轻道:“佐倬,你当真懂我?”

她实在是一个有独立的思想,有睿智,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得到了他的欣赏,她成了他三年来他身边唯一的侍妾。

她自小便受到其父药王佐至郁良好的医学熏陶,她的精湛的医术服务于军中,无论将率,或是士兵,她一个又一个地悉心救治着伤病军士。她做这一切,只为他能将目光投注到她身上,虽然那目光里只有无限的感激,她亦无怨无悔。一切,只为他。

她抛弃了依移谷锦衣玉食众婢服侍的生活,她将他的生活照料得妥妥当当。炎炎夏日,他阅完军奏,搁笔欲寻茶吟,桌几上,早有她冷砌的薄荷凉茶。喝一口,那茶冰凉清甜,直沁肺腑。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恭立在他身边的她,有如厮女子,夫复何求?

末了,却只道了句“谢谢”。

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一句“谢谢”里,包含了感激,欣赏,怜惜。却惟独没有,她要的爱恋。

因为那一句“谢谢”,她浅笑嫣然。

他可知道,女人伪装幸福,只是害怕被男人发现她伤心?他可知道,有时候,她是多么嫉妒他心中深处的那个她,那个清水雅然的女子?

失望和幸福并存,正如嫉妒在爱里存在。

他本就是一个铁血心肠的人,他本就是一个冷漠自私的人。他对她没有任何的眷恋和柔情,没有爱与喜欢,只是习惯了她的服侍,如此而已。

他带着她南征北战,他允她军蓰随行;她一相情愿无怨无悔地付出。

所有,仿若理所当然。

他每回军帐,温婉轻灵的柔音便自流苏罗矜内传来,一只酥手撩开了隔纬珠玉。她轻唤一声“王爷”。

她替他解下黑缎披风,褪去金缕盔甲。帐内已有刚盛好的热水,她服侍他沐浴,更衣。桌上是她热好的可口饭菜,全是他喜食的清淡口味。

只是她可知晓,桌上的佳肴原是他心中那个她的所爱;可知晓,他吃着这些食物的时候,心里塞满的,全是那个她,那个清水雅然的女子?

她本是医术得药王佐至郁真传在江湖中人皆所尊人皆所仰的倾城女子,她原是令江湖后起之秀争相爱慕竟相追逐的倾国女子,她亦为名门之后天之骄女,亦该拥有属于她的美满人生……

只可惜,她爱上的是上官刖,是那个和她在夜里缠绵口里呢喃的却是“汐儿”的上官刖,是那个心中眼中只有汐月郡主的上官刖,那个只对水汐温声柔语呵护备至只为水汐仍下军国大事展露笑颜的上官刖。

上官刖矢笑道:“佐倬,你可是早知,十年前,我的心中便塞满了那清水雅然?”

他可知,在他那深婉厚重的爱里,沉醉的,不止是水汐,还有她。

那深邃的眼神,坚毅的神情,那冷竣中透着的关爱,严威里散布的温柔,那独一无二的宠溺,暖得快化去的温柔……让她爱恨交生。

恨他对自己的漠,却更爱他对她的挚。

那深婉厚重的爱呵!她纵是有十倍的天香和国色,又怎抵得过他心中的清水雅然?

她的爱,注定只是付东流。

那没有吞声的哭泣,只因那命运的嘲弄和专属于她的悲哀。

(那侍妾不同寻常,有点儿妙,心想你满不是我心里的人。此后见不见你都无关紧要。你的思想,你的心肠,你的面貌。想你我合成一体总是不易,就说命运注定我们天人永离。)

她知道,她总是要离开,在他心中的那个清水雅然的女子长成之后。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样快。

当那支离铉的毒箭射向那个清水雅然的女子时,当他看到她挡了那支毒箭时,一切,已成定局。

她如舞蝶翩跹,那华丽而优雅的转身,那时光潋滟的美艳绝伦,那温婉的面容恬静的笑……

她想,这短暂终极的美丽,他是记住了。

她要他记住的那永恒的代价,却是她的魂飞烟灭。她挡下那支箭,只为他记住她,一直到永恒。

是的,他是记住了。记住了这个翩跹潋滟的女子,记住了救下了他最心爱的人的女子。

因为他的记住,那短暂变成了永恒。

上官刖轻语道:“佐倬,七年前,你舍命救下的汐儿,她长大了。十七岁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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