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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225)+番外

兰裔轩还是不应,弦月觉得没意思,哼哼了几声,重新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嘴角上扬,或许是因为知道兰裔轩就在自己的身边,不会离开,很快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兰裔轩一直闭着眼睛,直到身后传来她沉稳的呼吸声,过了好久,才小心的转过身,低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弦月,过了好半天,见她没有突然睁开眼睛,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屋内,染着蜡烛,夜里的风不是很大,门是关着的,那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的,轻轻的摇曳,映照在她的脸上,眉间的朱砂随着火光跳跃,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真正安静下来的,不会打闹,其实,她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和在皇宫中成长的那些人不同,她做事向来是率性而为,一切都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她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偏偏又懂事的要命,总喜欢将所有的事情让自己的肩上扛,这个时候,他反倒希望她能自私一点。

他是故意不搭理她的,若是他随着她一同闹的话,他自己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来,对于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很容易失控,他希望能发生些什么,这样的话,将来或许手上就多了绑住她更多的筹码,但是他知道,那样做,她或许会恨自己,就像他把她丢在王府不管不问一样,她会做的更绝情,从兰国离开,从此彻底淡出自己的视线,所以不能,他也不敢。

“凤弦月。”

他轻轻的叫了声,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眉发。

“不要离开我。”

他轻轻的道,那是他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又异常的沉重,那是他心底深处的声音。第二天一大早,弦月还没睁开眼睛,伸出右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凤弦月,你在做什么?”

兰裔轩拿开她打在脸上的手,不悦的问出了声,弦月依旧闭着眼睛,却已经笑出了声。

“我以为你已经处理朝务去了。”

上扬的嘴角,弯弯的眉梢,心底的愉悦让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直接就坐了起来,看着身旁躺着的兰裔轩,拉着他的手就要拽他起来:“起来,让雷云给我准备早膳,我快饿死了。”

她边说边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穿好衣裳,兰裔轩也跟着起来,他早就已经醒了,一直在等着他睁开眼睛。

弦月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看着兰裔轩,眉梢眼角皆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兰公子,睁开眼睛,看到你在身边的感觉还不错。”

因为没有刻意的掩饰,边说她就已经边笑出了声,兰裔轩心头一甜,故作嫌恶的看着她的笑脸,道了两个字:“肉麻。”

“兰公子,别不承认,你心里其实就和吃了蜜一样。”

弦月和兰裔轩一同用的早膳,兰裔轩并没有急着去处理政务,而是带着弦月去雪兰殿逛了一圈,午膳和晚膳两人也是一同用的,两人晚上同卧一榻,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兰裔轩会见大臣还有在书房处理政务,弦月就利用这个时间了解凤国的现状,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会呆在一起,几乎每一天都是如此。

如此过了半月,兰裔轩一大清早被兰王请去,饶是小心翼翼,弦月还是吵醒了,兰裔轩前脚离开没多久,弦月刚用完早膳,王后身前伺候的太监前来,邀她去未央殿。

“公公稍等。”

弦月见兰裔轩不在,现下有没什么事,那宫少华现在挂着的毕竟是兰裔轩生母的头衔,和上次进宫一般,随意梳洗了一番,和甘泉殿的人交代了几句,便随同白娉婷一同去了未央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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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再遇柳心悠

到了未央殿,并不见召见她的王后,倒是她随身的嬷嬷还在候着,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不复初见的怠慢,却让弦月觉得僵硬而又死板。

“贤妃和丽嫔前来向王后请安,王后去见她们了,让奴才再次恭候世子妃。”

“劳烦嬷嬷带路了。”

弦月脸上带着笑容,这贤妃和丽嫔到的可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到,这是在责怪她不识礼节,这段时间未曾前来请安吗?

弦月跟在徐嬷嬷的身后,走过一段算不断长的台阶,绕过走廊,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比起雪兰殿,这未央殿是极大的,布局精巧,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透着女人的细致,造景开阔,给人一种大气之感。

“世子妃,到了。”

徐嬷嬷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弦月进了宫殿,她身后的白娉婷也要跟进去,却被随行的徐嬷嬷拦住,弦月转过身,看了白娉婷一眼,瞧了眼徐嬷嬷:“这是王后的寝宫,往后吩咐了,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她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的,像极了她看过的还珠格格里边的容嬷嬷,那是个很火的电视剧,那个傻傻的苏芷心喜欢,有些时候,苏父苏母有应酬就会让她在家里陪着她一起。

或许徐嬷嬷对王后真的就如那里边的容嬷嬷对待那个坏皇后一样,用一颗奴才对于主子的忠心,却像对待亲生女儿用心疼爱呵护,用生命去维护和捍卫她的幸福。

白娉婷看着弦月,明显是不放心想要和她一起进去,弦月笑了笑:“你就在门口候着,没事的。”

白娉婷点头到了声是,徐嬷嬷看着弦月的背影,跟着离开。

宫少华的寝宫很大,与方才的精巧细致不同,这个地方,处处都充斥着低调而又富贵的气息,随风起舞的雪白帷幔是兰国特有的云纱,普通人家就算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未必能做的起一件穿得上身的衣裳,边角的位置还有黑色的金边,镂空的屏风,上边绣着盛开的荷花,碧波层层荡漾,栩栩如生,还有说桌上的笔墨纸砚,皆是上等的珍品,充斥着淡淡的书卷气。

白色的墙壁,挂着各色千金难求的山水墨宝,黑白为主的色调,配合着黄金打造的边框,有种低调的华丽之感,半点也不会让人觉的俗气,也因此,弦月一眼就注意到了床头正对着的那唯一一副仕女图。

画中,一白衣少女坐在小溪边,右手握着长长的发丝,左手轻轻的梳理着及肩的发丝,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唤她,转过身,只能看到小半张脸,金色的阳光洒在她如雪般的肌肤上,淡淡的笑容,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人觉得亲切,那张脸,和现在的王后一模一样,她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荷花,粉色的,深红色的,淡紫色的,衬的那一身素衣的女子越发的高贵清丽,一瞬间的风化,彻底盖过了塘中盛开的荷花。

许是阳光太过灿烂刺眼,她的美眸眯起,嘴角上扬,左边的耳朵被乌发挡住,右边的耳朵露在外边,耳垂下有一小小的红点,就像是耳洞一般,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弦月心头一惊,手已经抚摸了上去,因为自己眉间有朱砂胎记,所以在观察女子的时候,总是会注意她脸上的小东西,譬如说痣,而耳洞根本就不会是那样的,双胞胎或许会长的一模一样,但是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巧合吧。

这个人,到底是兰裔轩的生母还是宫少华?作画的那个人,到底有怎样一个细腻的心,他是不是也能用这个就分辨出那两个人。

“月儿,是不是等很久了?”

弦月听到声音,忙将放在耳垂那一小红点的手放在那飘逸的发丝上,转过身,手却依旧停放在脸上,看着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宫少华:“母后,这幅画真美。”

宫少华走到弦月跟前,抬头,一双眼睛盯着坐在河边的女子,而弦月笑的明媚灿烂,盯着她看,流云发髻,金不摇长长的坠子垂到耳边,乌黑的发丝直到了鬓角,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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