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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228)+番外

说到最后,宫少华居然兴奋的笑出了声。

弦月捂着嘴,眼泪掉的飞快,却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蛇蝎心肠,也终于明白兰裔轩为什么非报仇不可,也为什么会年纪轻轻就离开兰国,不是因为她的残忍让他亲手将他的生母送上了死路,不是这个地方那些让他觉得污秽不堪的回忆,而是这个女人也将他送上了不归路,这样一心算计着自己,只为让你痛苦的女人,只要她活在世上,在这个地方必定会夜不能寐。

其实,早就应该猜到的,那晚,在磐城遇到柳心悠,可惜可惜,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原来可惜的是这个,再怎么相配,可不可能在一起,她对兰裔轩说,二十年前,你的师傅抛弃了我,而现在,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徒弟的爱,原来不是不能得到彼此的爱,而是再怎么相爱,也不可能在一起,若是一起,最后必定是相生相怨,就像她一样,再怎么爱着夜无极,但是最终都不会在一起,她想让自己和她一样,因为对心爱的人怨恨,痛苦一生,明明她都告诉我自己的,要是自己对兰裔轩动情,那个人就会死,还有君品玉,他也是知道的,他也叮嘱自己了,不要对任何人动情,明明都再三叮嘱了,为什么不听呢?

“弦月,如果有一天我和凤久澜同时发生了危险,两个人只能选择一个,你会救谁?”

“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都不许怪我。”

“你要走,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一定不要不辞而别。”

“我真担心你会从我的身边离开。”

他早就知道了,他一定早就知道了,弦月蹲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明明才刚入秋,她却觉得浑身冰寒,如置冰窖。

既然他知道了,是不是也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她会选择哥哥,因为知道,所以再三问自己,会不会后悔,甚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她一直奇怪兰公子的反应,觉得奇怪,隐隐知道和哥哥的事情有关,但是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结果会是这样,柳心悠她早就布好了局,她太孤单,也太愤恨,而她一早就将她作为陪伴的对象,她不会让她幸福,不会。

脚底发寒,可弦月却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不愧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果真了解自己。

“心肠歹毒,难怪雪兰落这么多年一直不愿见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离宫

“心肠歹毒,难怪雪兰落一直不愿见你。”

宫少华的脊背陡然挺直,直直的盯着对边坐着的柳心悠,想也不想,脱口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急迫的口吻,任是谁都能听的出来,直到现在,她还在追踪着那个人的消息,没罢手。

“告诉我。”

宫少华的手放在柳心悠的手臂上,明明是请求,用的却是一贯命令的口吻,或许别人会慑于她兰国王后的身份乖乖将一切都告诉她,柳心悠偏偏不吃这一套,无论你怎么威胁,就算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要是不愿意,就休想她说一个字,若是宫少华放低姿态,柳心悠或许还会看在彼此同病相怜的面上告诉她。

“在莲城找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音讯吗?他的眼睛已经瞎了,就算你站在他面前,又有什么意思?”

柳心悠想也不想,直接就挥开了宫少华的手:“收起你的这一套,我不是你可以呼来唤喝的奴才,这些对我没用,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要以为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你,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一切都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来,我早就研制出了解药,我不管你做什么,月儿你不能动,不然的话我就将解药给她。”

宫少华虽然急于知道雪兰落的下落,却不甘心当着柳心悠的面放下自己高傲的自尊,因为雪兰落的下落,和柳心悠开始争吵起来。

弦月的意识一点点开始涣散起来,宫少华和柳心悠继续争吵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可宫少华终究没能在她的身上占到半点好处,最后保证绝对不会危及弦月的安危,但是要求柳心悠一定不能把解药给兰裔轩。

弦月双手抱着膝盖,眼泪肆虐,可心底却是一片的凄凉,柳心悠了解她,而她何尝不是一样,宫少华聪明吗?其实不然,或许她是太过急迫的不想让兰裔轩得到幸福,失去了理智和往日的精明,既然柳心悠一心想要断绝她的退路,让她陪着她不幸一辈子,又怎么会这期间研究出解药呢?

这个时候,她有些痛恨自己对她的了解,不然的话,至少还能存着希冀。

上边说话的声音一点点变小,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柳心悠率先离开,没过一会,宫少华也跟着离开,急促紊乱的脚步声,她的心情并不甚好,接着,整片天地都开始安静下来。

弦月依旧蹲在湖下,双手抱着膝盖,不愿动,也不想动,头靠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泪水刚好顺着眼角滑落,她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想。

四周的光良一点点暗淡了下来,湖面上折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照在脸上,十分的刺眼,弦月像只小猫一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又很快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仰着头,天边的艳霞燃烧,如火如荼,像极了盛开的山茶花,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弦月双手撑着湖水中的大石,站了起来,许是蹲了太久的缘故,双腿已经发麻,刚站起来,整个人跌坐在水中,原本身子是半湿的,顿时间,就成了落汤鸡。

很快又有眼泪掉了出来,还有只在面对绝望时才会有的呜咽声,那声很轻很轻,被水花拍打发出的声音掩盖,没有任何的犹豫,弦月抹掉自己无法抑制的泪水,然后一直仰着头。

夜幕渐渐降临,血红的亮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漫天的星辰点缀,渐渐的,那被泪花模糊的视线一点点,就像是被阳光冲破的黑云,慢慢的清晰起来,清亮的眼眸像极了被雨水洗过的天空,干净而又清澈,脸上的泪水被风干,她的嘴角上扬,露出尚且有些勉强的笑容,如此尝试了好几次,终于轻笑出声,夜里,如银铃一般的清脆悦耳。

“这个世界,有什么能难倒的住我凤弦月呢?”

她紧咬着唇,半晌笑出了声,回头看了眼自己方才藏身的地方,转身,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

轻而易举的避开重重巡逻的守卫还有忙碌的太监宫女,弦月才刚离开未央殿,便听到身后白娉婷叫她的声音:“公主。”

她边叫边吵着弦月跑了过去,她在这里候了一整天,已经有些焦灼,本来是想进去找人的,转念一想,实在不合时宜,就一直在这个地方惴惴不安,等到现在,刚看到弦月,就急急的迎了上去。

“公主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

白娉婷握住弦月的手,冰凉入骨,吓了一跳:“公主的手怎么这么冰?”

寂静的夜,那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也一并传到耳畔,她摸了摸弦月的衣裳:“公主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弦月笑了笑,头突然靠在白娉婷的肩上:“娉婷姐姐,你好啰嗦。”

白娉婷侧过神,盯着弦月看了半晌,弦月突然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凑到白娉婷跟前,调皮的晃了晃脑袋:“娉婷姐姐,我脸上有花吗?”

那笑容,那神情,还有说话的口吻,找不出任何的异样,可白娉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晌午不是看到了吗?那个白衣白发的女子就是我师傅柳心悠,我以前一直呆在梨花山上,我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未央殿就跟了上去,险些就被发现了,结果就是这样了。”

弦月指着湿漉漉的自己,说的话半真半假,白娉婷一时间也理不清自己在怀疑些什么。

“那公主怎么这么晚?”

她一直小心的候在未央殿角落的位置,那个白衣白发的女子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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