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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342)+番外

“口气倒是不小。”

雪兰落一只手出掌,也不管那出鞘的剑会不会伤到自己,不避锋芒,直接就去夺弦月手中的剑,掌心流血,他半点也不在意。

弦月皱眉,他没有要伤害雪兰落的意思,松开他的衣摆,向后退了两步,雪兰落逼近,修长素白的五指快速变动,弦月本想一搏,哪想到雪兰落先不要命了,这场对弈,她在气势上就输了,怔愣犹豫的瞬间,手中的剑已经被雪兰落夺走。

弦月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当下眉头懊恼的皱成一团,走到雪兰落跟前,双手抱拳:“我输了。”

输了就是输了,就算是事出有因,那也还是技不如人,她不是输不起的人。

雪兰落像是没听到弦月的话,紧紧的握住雪魄,掂了掂,高高举起,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通透的银光照亮这一整片天地,雪兰落右手拿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划过宝剑,眉宇间,竟带着几分兴奋激动。

“前辈。”

弦月低垂着脑袋,自然错过了那一幕,抬头,掌心在雪兰落跟前摊开:“把剑还给我。”

虽然输了,不过这雪魄与她和兰裔轩同生死,共患难过,还是兰裔轩送给她的定情之物,自然是要回来的。

“这把剑怎么会在你手中?”

雪兰落收剑,却没有将东西还给弦月。

弦月听雪兰落这么问,这才注意起他的神情来,墨玉般的瞳孔在望向雪魄时,带着常人难有的感情,难道?

顾不得那么多,弦月趁着他分神,一把夺过雪魄,重新缠在腰间,雪兰落还想再去抢,弦月连连后退避开,她身上虽然有伤,身手不比从前,不过若只是要避,并非难事。

“自然是定情信物。”

弦月坐在栏杆上,盯着雪兰落。

兰裔轩提起过,这雪魄是宫少雪在他周岁生日时送给他的,既然是宫少雪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当初的雪兰落所赠,难怪他就算眼睛看不见,还是可以通过触感感觉出来,兰裔轩的深情或许是继承了他的吧,要么就不爱,一旦爱上,便是深情不改。

“气质雍容,清华无双,前辈和送我剑的那位朋友真的很像,方才我在对岸,见前辈手执黑子,还以为是看到他呢?”

见雪兰落不再上前,这才从栏杆处跳了下来:“就连喝茶的动作都一模样。”

弦月轻笑出声,靠近雪兰落的身边:“不过他长的倒是和我见过的那副画中的女子更像些。”

雪兰落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看的出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呢喃出声:“和我长的一样吗?”

过了半晌,突然开心的笑出了声:“他现在过的好吗?”

颤抖的声,带着浓浓的受伤和愧疚。

弦月走到雪兰落身边,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他可能看不到,道了声:“不好。”

虎毒不食子,既然这样问,他心里肯定是在意的吧。

“一点也不好,所以我才会来找前辈帮忙。”

弦月从雪兰落的身边经过,走到石桥前,对着对边的白娉婷等人找了招手:“娉婷姐姐,你们过来。”

弦月走到石桥前,对站在一旁的晋墨道:“累了,带我们下去休息吧。”

转身瞧了眼雪兰落,偌大的凉亭,就只有他一个人,夕阳下,背影被无限拉长,当年宫少雪什么都没告诉他吗?还是她离宫前也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几个人往梅林深处走去,约莫过了半刻钟,隐隐听到潺潺的水流之声,湖畔之中,大片的荷花盛开,继续再往前,便是成片的竹屋,屋后梅花如火如荼的盛开,一半苍翠,一半艳红,四周一片空旷,在这样的日落时分,仿若置身画中。

说是西落村,弦月却觉得用庄园形容更贴切些,继雪羽宫之后,雪兰落建立的另一王国。

为了方便照应,依蓝和绿珠还有芽儿三人同住一处,白娉婷和弦月各自住一间。

弦月刚回到房间,就退下衣裳,左边胸口,大片大片的青紫,看着就觉得吓人,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痛的差点掉出眼泪来。

弦月这边刚处理好伤口,就听到有人敲门,推门一看,原来是晋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弦月盯着他们手上的食盒,连笑了几声,马上让开了道路。

没等他们进门,弦月已经从她们手中接过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双眼睛眯起,差点没流出口水来,拿起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进门的晋墨,边吃边问道:“依蓝怎么样了?”

晋墨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行为举止粗俗低下,那模样,活像是饿死鬼投胎。

瞧那几个人对她的态度,她应该是她们的主子,明明自己也受了重伤,却让他先替下属治疗,倒真是个奇怪的人。

“短时间内苏醒不过来。”

弦月单手摁住筷子,下巴靠在手背上,脸上的笑容被担忧取代:“很严重吗?”

晋墨走到她跟前坐下:“调养月余便可。”

“是吗?那就好。”

弦月笑如莲花,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将食盒里边的菜一一取了出来,放在跟前:“怎么没有酒?”

弦月怒了努嘴,她已经好久没喝酒了,这么多的佳肴,要配上美酒才过瘾啊。

“你有伤——”

晋墨的话还没说完,弦月的脸已经由多云转晴,夹起两个藕夹,张大嘴巴,直接放了进去。

晋墨盯着她的嘴巴,他还没见过有哪个女人的嘴巴这么大的。

好几天下来都是粗食干粮,弦月吃的不多,现在有好吃的,当然要多吃点了。

她的动作是极快的,右手不停的反转,那来来回回的筷子直让人眼花,不过片刻的时间,晋墨就觉得头晕,揉了揉眼睛,只听到啪的一声,弦月已经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舔了舔嘴巴,伸手拍了拍肚子,一脸的幸福知足。

晋墨直起身子,瞧了眼送过来的食盒,空空如也,而桌上的十几个菜也只剩下空空的碟子,他盯着弦月,看着她的肚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子。

弦月头靠在椅子上,与晋墨的视线相对,不雅的打了个嗝,晋墨的眉头拧成一团,弦月轻笑出声,伸手擦了擦嘴:“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勤俭节约是我们凤国的传统美德。”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吃了那么多是一件很高尚的事情。

“手伸出来。”

晋墨转过身,不想面对桌上的狼藉。

弦月继续打了个嗝,摆了摆手,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对一旁坐着的晋墨笑了笑,没有丝毫的羞涩:“好困,想睡觉了。”

吃饱了就睡,果真和猪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受伤了吗?”

晋墨看着她的背影问道,刚才有人过来传达了主子的意思,特意让他好好照顾她。

“等我睡醒了你再来吧。”

她伤口才刚上了药,不想再拆开,否则又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她随身带着兰裔轩给的止痛药,用了好多了。

皎洁的明月悬于空中,星辰闪烁,荷塘内蛙声一片,荷塘月色,分外撩人。

寂静的夜里,忽有渺渺的琴音传来,简单的曲调,可听来却觉得韵味无穷,借着夜风,传到弦月的耳畔。

弦月立在走廊上,看着坐在凉亭,面对着荷田弹奏的雪兰落,席地而坐,夜里的凉风卷起她的发丝,月光下,那亭亭的荷花玉立,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琴音渐止,雪兰落转过身,在同一时刻,弦月也起身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半夜对月弹奏,前辈好雅兴。”

雪兰落淡淡一笑,将膝盖上的尾琴放下。

片刻的功夫,弦月已经在他的对边坐下,双眸清亮,仿若塘中倒映的冷月:“前辈把我找来不会只是为了听你弹奏吧?”

雪兰落拿起身后的酒罐,向弦月抛了过去,弦月掀开酒盖,凑近闻了闻,笑容如花,没几下就喝了个精光,叹了口气:“好酒,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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