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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91)+番外

弦月没有回答,但是她的心告诉自己,她信,一直都很相信。

温和亲切,就像是盛开的莲花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世人,只会仰视着看他,想亲近却又不敢,隔着重重的距离,只能看到他的好,明明是阴险狡诈的狐狸,可大家都把他当成善心仁术的大侠。

这样的人当皇帝,必定是万众一心,老百姓的精神生活应该会高上许多吧。

这样的一个好皇帝。

“那兰公子能许给我什么好处?”

弦月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惊涛骇浪,故作平静道,可紧皱的眉头,颤抖的声音,却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一国之母?”

弦月忍不住笑出了声,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那笑声里有太多苍凉和不满,她盯着兰裔轩,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而后转过身,仰望着星空。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而这样的决定,让她如置冰窖,满腔悲哀。

她有些后悔,夜里风这么大,她不好好的在自己的房间呆着,跑出来做什么,如果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这一切,她或许能够预料,早一点知道,或许她能劝着自己坦然的接受,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清楚,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奢求,不是吗?

“兰裔轩,我要是愿意,可以像你和轩辕昊一样,驰骋沙场,争夺天下。”

她望着天空最亮最亮的那颗星星,任由她灼痛自己的眼。

“你要你的锦绣江山,我要我的自由自在,我不管你做什么,我凤弦月以羲和公主的名义起誓,只要你事成之后还我和哥哥只有,善待凤国的百姓,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阻碍你的事情,凤国,你要,那便拿去好了。”

兰裔轩眸中冷锋一闪,狠狠的打掉弦月挡住眼睛的手:“我以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兰裔轩盯着弦月,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弦月的头被他固定住,只能与他对视,这一刻,她真的庆幸夜里有这么大的风,能在一瞬间,将潜藏在眼底不该有的东西风干。

她盯着兰裔轩,视线还有些模糊,仿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动心,心头蓦然一跳,他的掌心灼热,被他托住的后脑勺,突突跳的厉害,那灼热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尖最敏感的位置。

“弦月,我也有最想要的东西。”

兰裔轩近乎呢喃出声,声音低沉,带着别样的温柔,那温和的眸光,在清河的月光下温柔如水,弦月微微的有些发懵。

他想要的不外乎这锦绣山河,他若是想要,没必要——

“兰裔轩,你到底是谁?”

弦月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挥开他的手,不过这一次,她早有准备,没有摔在地上,而这一次,兰裔轩也没有如她想的那般,直接松开了手,他的一只手还搂着她的肩没放。

兰裔轩盯着她的眼,张口语言,身后忽悠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公主。”

“公主。”

是轻痕,他这么着急,莫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弦月想也不想,直接挥开兰裔轩放在肩上的手,急忙忙跑到他跟前:“轻痕,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云轻痕点了点头,他炮的很急,应该是一路寻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公主,你快回去吧。”

云轻痕还想说什么,弦月已经松开他的手,朝着海棠主苑的方向,闪电般的离开。

兰裔轩见状,看了云轻痕一眼,也跟了上去。

------题外话------

PS:明天去学校,到要坐一天的车,就觉得恐怖

☆、第五十八章:哥哥,你的月儿回来了

弦月赶回海棠主苑的时候,房门的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他们一个个垫着脚尖,仰着脖子,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弦月四处扫了眼,压根就没发现凤久澜的踪影。

原本空荡荡的院落,夜里,只有那些枯萎败落的枝干,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黑影,随风摇曳,像是鬼魅一般,十分骇人,还有喧闹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可他们在议论些什么,弦月也听不清楚,她停在原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下越发觉得不妙。

她想也不想,挤进人群,一瞬间怔在了原地,她觉得鼻子酸涩难受,她单手胸口的位置,只感觉那个地方剧烈的跳动,生生的痛,痛的让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皱。

凤久澜站在房门口台阶的位置,他的身上还穿着弦月离开前的玄色外裳,衣襟是敞开的,腰带也松开了,松垮垮的,可以看到里边明黄色的内衣,那颀长的身姿,显的越发的瘦弱,仿佛风一吹,真的就会倒下一般。

他的发丝凌乱,胡乱的披在脸上,挡住那张白的有些骇人的脸,夜风吹来,卷起他的发,清朗的月光,鼻尖是薄薄的汗。

“月儿呢?”

“我的月儿去哪里了?”

“你看到我的月儿了吗?”

此刻的凤久澜褪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冷漠,那梨花般的少年,只剩下满脸的焦灼,像是个丧失了理智和意识的疯子般,逮着人就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月儿?”

他问的时候,满脸的希冀,可在那人摇头的时候,眼底的光芒一点点褪去,然后他不死心,指着眉心的位置:“这里有朱砂的,眼睛很亮很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很漂亮的。”

在他看来,那眉间的朱砂是他月儿独有的标志,那有着朱砂的弦月是世间最漂亮的女孩。

那个人有摇了摇头,凤久澜失望的送开了他的手,又去找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问了多少人,那眼底再也燃不起光芒,他便再也不问,喃喃自语,清澈的眼眸只剩下一片死灰。

而那些人,却像是看热闹一般,神情淡漠,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儿!”

“月儿!”

凤久澜环顾四周,猛然跑回房间,四周又开始安静了下来,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里边翻箱倒柜的声音,透过敞开的门,还能看到四处乱跑的凤久澜。

弦月没看其他人的表情,她不知道他们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态,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场闹剧,将来的某一天,他们和朋友吃饭喝酒的时候,这还会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弦月站在原地,她想冲上去,紧紧的抱住那个人,轻声安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全身僵住,无法动弹半分。

她从来不知道,人的身体有些时候是不受理智支配的。

她觉得今晚的月亮真的太亮了,记忆中的那张脸越发的苍白,那双如三月梨花般的眼眸通红通红的,像是一把锋利的箭直直的插在她胸口的位置,痛的她只知道掉眼泪。

梨花盛开,可看着现在的凤久澜,她忍不住想到从枝头凋落的梨花。

她站在那里,看着在屋内穿梭的那道玄色身影,任由那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手背上,像是被火烫了一般,似要将她整个人一并燃烧了。

大脑,在那一瞬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她只是想哭,十年的时间,这样的冲动,不是没有过,只是从来没有这次的强烈,惊涛骇浪,兜头兜脑,直直的朝着自己,然后被淹没,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舌尖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轻痕!”

“轻痕!”

凤久澜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站在门口,发了疯一般的大叫着。

他的声音很大,穿透重重的人流,传到刚回来的云轻痕的耳中。

兰裔轩赶到的时候,一眼就发现那你抹靓丽的素色,站在最里边的位置,这样的弦月,他从未见过,满脸的泪痕,站在人群中,一双被泪水模糊的眼,像是深秋被雾气笼罩的山林,什么都瞧不清,仿佛只要踏入,便再也出不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双肩颤抖,不停的哽咽着,迫切,焦躁,哀绝,脆弱的就像是用玻璃做成的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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