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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妃(115)

“哈哈,至高无上的国师大人,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这些个人,可是我们琉璃的国之栋梁呢,原来也和那些人一样,贪生怕死。”

夕颜指着校场内那些尚在铁盒顶端的俘虏,笑得好不畅快,在那些人看来却是说不出的讽刺,羞愤难当,不由握紧了拳头。

“她小孩子心性,与你们开玩笑呢,别放在心上。”

那声音,像小石子一般,投在每个人的心湖,微风吹过,掀起一阵阵的细纹,吹散了心底的那股愤怒压抑的阴云,让人不由得听从,像是如若不放下对她的恼火愤怒,是一件多大的罪过一般。

“阴魂不散,多管闲事。”

夕颜别过头,不去看白凤。

白凤的手轻轻一扬,那些飘飞的红绸顿时落到了他的手上,他收紧掌心,将掌心放下,看着手上的红绸,悲天悯人,看着夕颜,闪过一丝伤痛,闭上眼镜,似是在为那些亡灵超度。

“静下来,都安静下来吧。”

白凤对着那些狂躁的牛群,随意的压了压手,那声音,如鸿羽一般,却如此的安定人心,像是催眠曲一般,那些狂躁的牛群停在原地,果然不再向前冲。

“看着我有什么用,地上的那些人又不是我杀了,那些人,都是被你身后的那些人给踩死的,等别人是了才来,马后炮。”

那些人听夕颜这么说,再想到方才她的冷嘲热讽,又是羞愧又是愤怒,碍于白凤在场,没人说话。

“莫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罪孽。”

夕颜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转过身子:“国师大人若能早些来,地上的那些人便不会死了,那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白凤一听,眸光微闪,却也只是一瞬,马上恢复了如水般的平静无波。

“莲儿,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莫要再伤人性命。”

“莲儿,怜儿,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同情,我只相信我自己,若你要说教,就和你后面说去,相信他们会很喜欢的。”

“公子,您没事吧。”

“公子可有受伤。”

校场内,突然出现了一大群身着守人衣裳的人,他们仰着头,探出脑袋,一双眼睛满是期待的盯着夕颜,眉头紧皱,像是夕颜说有事,他们便会跟着去死了一般。

“公子等着,我们马上接应您下来。”

几个人人叠人,踩在肩膀上:“公子,踩在我们肩膀上。”

夕颜也不客气,踩在他们的肩膀手背上,轻易的就了墙。

“公子。”

夕颜方才下了地,指着方才那瘦小的孩子,对其中的一个守人道:“把他带过来给本公子瞧瞧。”

那守人听了,忙跑了过去,将那小孩抱了过来。

“公子,你没事吧。”

夕颜还没反应过来。转过身子,便见红豆哭哭啼啼的报了过来,非一般的奔到她怀中,大哭出声,蓦然想到什么,忙松开手,站在一旁,不停的擦着眼泪。

“公子,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她擦了擦眼泪,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我看看,我看看。”

柳逸风走到夕颜的跟前,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绕了好几圈。

夕颜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我没事呢,都是牛血。”

柳逸风拍了拍胸口,吓得不轻,听夕颜说没事才放下心来。

“公子,人带到了。”

夕颜蹲着身子,将那小孩的面具揭开,拉起他的手,果真如自己看到的一般,瘦弱柴骨,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肉,脸色苍白,一看便知道是常年营养不良造成的,那些个俘虏常年住的都是最差的地方,湿气太重,年期轻轻,应该是得了病。

“他是你何人?竟如此护他?”

“我的弟弟,塔其木。”

“你弟弟似乎有病,若继续呆在这个地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你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只要你像待你弟弟那般忠心耿耿,我就把你带出这个地方,并且让人照顾医治你的弟弟,你若是愿意,等下我离开,你便抱着你的弟弟跟在我身边,若是不愿意,就带你的弟弟回到你们该回得地方去,不过我到时蛮欣赏你的。”

夕颜冷冷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其中一个守人的身上:“他们两个,我买了。”

那守人不但不收银子,反而恭敬的将银票还回到夕颜的手上:“我们家主子的交代了,公子咬人,只管带走便是,不需要银票,除了这两个人,那些人公子看有没有喜欢的,看上谁只管带走便是。”

“哦。”

夕颜别有深意的应了一声,对于这家主子的大方似乎有些意外。

用这样的手段方式赚钱,这家的楼主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如此的层出不穷,人兽斗,人人斗,将人性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样的人物,比之她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夕颜冷冷瞥了一眼那些满是期待盯着他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要一群蠢货干嘛?”

夕颜想也不想挥开那两百两银子的银票,大笑着,转身离开

商途官道 075 小白发怒

好不容易辞别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粘人柳逸风,夕颜将那紧随的二人安置在相思刚收拾出来不久的东郊府邸。

那壮汉抱着塔其木,夕颜方才坐下,便跪在了地上,摘下了脸上乌黑色的面具。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黝黑,没有琉璃百姓白皙的肌肤还有柔和的线条,也没有草原男子的粗犷,那五官就像是刀刻的一般,说不上俊美,却带着一种琉璃还有南方百姓不会有的美,说不出的刚毅,像是永远都不会折断的钢铁一般,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此刻就跪在夕颜的跟前,那双如虎狼一般的眸子近乎膜拜的注视着夕颜,那直直的眼神,没有一丝的不敬之意。

就是这个人,把他从那失控发疯的黑牛身上救了下来,一身白衣,像是天神一般,还把他和塔其木从那个地方救了出来,这等恩情,他便是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

“我叫塔其木。”

草原男子生性豁达,不喜讲究那些繁琐的礼节,便是对着王上,也没有人自贬身份,与琉璃的百姓那般卑微,用的竟是标准的琉璃方言。

“主人。”

塔其木说完,掌心向上,双手交叠,对着夕颜行了个大礼,一旁的塔其木也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

两人跪走到夕颜的跟前,塔奇宇双手放在夕颜的鞋跟上,蹲着身子,近乎虔诚的吻了上去。

红豆站在一旁,见他居然亲吻夕颜的脚,冲上前去,对着塔奇宇便是一巴掌。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公子岂是你能随便碰的。”

这一动作塔奇宇是虔诚的近乎膜拜,可在她看来却是猥琐至极,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一个下贱的俘虏,怎么能对他们小姐做出这样不敬的事情来。

塔奇宇哼都没哼一声,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这一巴掌对他而言完全就是挠痒痒一般。

琉璃的文化与草原的差异极大,这里极讲究上下尊卑,男女有别,塔奇宇的那亲吻在她看来无异是惊世骇俗的,更何况夕颜已是有夫之妇,若让别人瞧见了,不知会有何下场,可那塔奇宇却是一副不知错的模样,红豆见状,愈发的生气,冲上前就想用脚踹他。

“给我住手。”

夕颜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大喝了一声。

红豆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回头看着夕颜,夕颜也瞪着她,如此对峙了半天,这才不情不愿的把脚收了回来,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只有夕颜能听懂的话:“我还是贴身伺候了你这么多年的下人,不过就是抱了你一下,他就那么生气,要是知道你被男人亲了脚,府里肯定又要损失一笔钱了,”

“主人,您饶了我哥哥吧。”

塔其木抱着塔奇宇,害怕的哭出了声,他放在坐在一旁,看的很清楚,一个人就把牛给杀了,方才她站在正中,听着他笑,他浑身都忍不住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