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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妃(265)

冷硬的声音,含着说不出的坚定,她不喜欢白凤,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甚至是排斥,可是她却见不得他伤心难过,她想,她真得是疯了。

“国师大人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是去关心那些需要你关心的人吧,我不需要。”

夕颜不动,只是转过身,那双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白凤紧扣着自己的手。

皓月被乌云遮掩,璀璨的灯光下,那一身白衣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像是要把那一身黑衣的影子覆盖了一般,随着夜间的风一同晃动。

半晌,白凤叹了口气,几不可闻,一贯温和均匀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紊乱,修长的手指一个个慢慢地松开,低头看着屋檐下那一排排明亮的宫灯,波澜不惊的眼眸染上了如深秋清晨一般的浓雾,怎么都无法消散开来。

“我的莲儿不见了。”

他似喃喃自语,那口气,在这夏日的夜间,竟莫名地染上了悲伤和苍凉。

“怎么会不见呢?”

夕颜抬首,看着他的视线怎么也无法移开,脑子一片混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模模糊糊的影像,快速地从自己的脑海跳过,她想捉住,却怎么也捉不住,想要撩开那重重的迷雾,到最后却把自己也绕进去一般。

她凝视着白凤的脸,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上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怎么都动不了,心乱如麻,急得她脸色都白了。

“还是那个急脾气。”

白凤突然转过身,笑了笑,伸手将夕颜额头上的汗珠擦干,被迷雾缭绕的眼眸满是痛惜。

“白凤。”

夕颜大叫了一声,挥开了他的手,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白凤,你到底是谁?”

夕颜吼出了声,想要挥开白凤的手,却被他紧紧扣住,白凤凑近,那双无波无绪的眼眸染上了点点的焦躁:“你没有对不起他,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再伤人了好不好?”

夕颜瞪大了眼睛,身后的兰妃亦然,这个样子的白凤,她们从未见过,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人国师吗?

白凤整个人靠在夕颜的肩上,气息紊乱,似是十分虚弱,夕颜不由得担心起来:“白凤,你怎么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手上的力气大了些:“白凤,你别在我跟前装死。”

白凤笑了两声,低低的声响,恰若清风朗月一般,让人浑身舒畅,起身的瞬间,脸上再无一丝狼狈。

“凡事要留有余地,切不可做得太绝。”

夕颜见他脸色不太好,刚想开口让他不要管自己的事情,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国师大人倒是说说,我们哪里绝了?”

夏夜白不知何时出现在夕颜的身后,挥开白凤放在夕颜肩上的手,将夕颜紧紧地搂在怀中,占有性十足。

“夏夜白。”

兰妃叫了一声,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

“你不是傻子?”

她躺在地上,右手勉强撑起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

夏夜白冷冷地瞥了兰妃一眼,转身看着白凤:“这世上,谁要是敢伤害颜颜,我定让她生不如死。”

白凤叹了口气,悠悠地转过身:“你离开了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夕颜浑身一颤,看着白凤,心跳得飞快,小白离开,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凤已经走到兰妃跟前蹲下,托起她的手:“兰妃娘娘,得罪了。”

夕颜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甚是烦躁:“多管闲事。”

夕颜哼了一声,眸光闪过焦虑,与夏夜白的十指相扣:“我们走。”

白凤乱讲,小白他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永远都不会的。

两人刚出了雪兰殿,便瞧见一大群手持宝剑的人往白露宫的方向赶,寂静无声的皇宫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了起来。

夕颜靠在夏夜白的怀中,整个身子向后倾斜,仰头看着他,眉眼间满是笑意:“是不是白露宫遭采花贼了?”

夏夜白放在夕颜腰上的手紧了紧,将她带在自己的怀中,低低地笑出了声:“还是没有命根的采花贼。”

“你刚才是去见那个人了吗?”

夏夜白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处理得不错,我看了还算解气,至于丽妃那个女人,颜颜你好好看着,总有一日,我会让她比今日的兰妃还要惨。”

言罢,夏夜白突然抱起了怀中的夕颜,屋檐之上,一青一黑两道身影,朝前宫外的方向离去。

商途官道 111 颜颜,你嫌弃我吗?

园子的小池塘上,荷花开了谢,谢了又开,瓣瓣的荷花与池塘的泥土融为了一体。

叶子尚在枝头,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半绿半黄的叶子在空中飘飞,最后落在地上,或是池塘中,转眼秋天,虽没有满目的枯黄,却在夕阳下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红玉阁内,长长的案台上,摆满了各类的账目,大大小小的像是小山丘一般,比起各地上书给皇上的奏折也少不了多少,夕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靠在案桌上,另外一只手拿着毛笔,低着头,不知在批注些什么。

对面,红玉依旧是一身单薄的红衣,雪白的膝盖裸露在外,眉梢一挑,微微一笑,便是倾国倾城之色,撩人心弦。

“琉璃上下一百零八个道州县,其中四十二处有我们设立的分店据点,大部分位于边境之地,单就与南方接轨的云州就有流出分店,其中与匈奴最近的株洲分店最多,除了经营药材米铺生意,半年前,我们又开立了酒楼茶肆,赌坊妓院,现有三十三家,株洲的大小十七处仓库已满,今年的气候好,定然也是可以有不错的收成的,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建立属于我们颜梦楼的仓库,这样的话储存粮食药材也方便些,一旦发生动乱,调配会方便讦多。”

夕颜听得认真,却并未抬头,手上的动作未停,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账簿上的数据:“马场呢?我们在株洲现在有几处马场?目前为止,有多少战马了?比之匈奴如何?”

“千匹战马,都是良驹,若是上战场的话,肯定不会比匈奴的差。”

虽然未曾亲自去勘察过,红玉的眉宇间却是自信满满,一双狐媚眼流光溢彩,越发的勾人心魄。

夕颜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这才抬头,背靠在椅子上,纤细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椅子上敲出节奏,眉头皱起,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颜颜是在考虑什么,莫不是担心那战马派不上用场不成?到时候若真的不行,大不了就让我们的人假扮成琉璃的士兵好了,一把火烧了匈奴的粮仓,这匈奴要是有了借口,不起战事都难。”

红玉一只手拿着一本小小的蓝色的册子,低着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好像派人烧敌人的粮仓就像吹这之家一般,易如反掌。

夕颜陡然睁开了眼睛:“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商人,怎么能说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呢?去年年关,匈奴骚扰边境,抢去无数株洲百姓的牛羊,还有数千担的粮食,俘虏了成千的琉璃百姓,是战是和,朝堂之上,左右两派早就势同水火,既然我下了本钱,就必定不会让自己血本无归,不但不会血本无归,我还要大赚一笔。”

夕颜扬了扬手上的毛笔,挑了挑眉。

红玉看着神采奕奕的模样,啧啧了两声:“还说自己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商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强盗一个。”

红玉抬头,给了夕颜一个颇为轻蔑的眼神。

夕颜笑了两声,重新趴在桌子上,快速将方才看过的账目翻阅了一遍:“和平年代,还是赌坊和青楼最赚钱啊,我们现在比之柳家如何?”

红玉看着夕颜一副财迷模样,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手上用于汇报的小册子扔到夕颜的跟前,整个身子凑了过去,轻轻的敲了敲夕颜的脑袋:“当然是相差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