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传(63)+番外

买好果脯要出来的时候，凤儿随口问道，“现在不是正月吗？这城里怎么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庆贺的样子？”

掌柜的打量了凤儿一番，解释道，“往年不是这样的，还不是官家下旨，今年元宵佳节不准任何人庆贺，违者可是要关大牢的。有此政令在，谁还敢庆贺？”

皇上？皇上为何要下旨？不让人庆贺元宵节又有何好处？凤儿追问后，从掌柜的嘴里了解到，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她师父和凝真宫所有的人，说他们意图刺杀圣上。皇上便以病重为由，下令举国上下严禁庆贺节日。师父根本不可能刺杀皇上，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除非皇上自己跑到师父面前让她去杀。凤儿恨得咬牙切齿，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呢？

……

刚一回到家，凤儿就对赵愭说了此事。赵愭一边安慰凤儿，一边说道，“此事是我的错，父皇真正想抓的人是我。”

“皇上要找你，抓师父有何用？”

赵愭轻声道出了两者的联系，“我本以为让太子患天花死去，父皇不会近身查看，定然看不出猫腻。如今看来，父皇定是发现了什么。他怀疑我跟你在一起，所以他封了凝真宫，并昭告全天下，就是想让你我知道。不过你先不要急，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后日应该会有消息。”

“师父是皇爷爷的亲妹妹，她应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凤儿自我安慰道。虽然强迫自己这么想，凤儿心里还是忐忑不已，她颤抖地抓住赵愭，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不行，我得回临安去。”

赵愭把凤儿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凤娘，冷静些。父皇正在气头上，你要是回去，他指不定怎么对你。虽然他不会杀你，但是如今你有身孕，万一有个闪失，你该怎么办？”

赵愭说得对，刚刚是她太冲动了，如今她就算回去也是于事无补。事到如今，不论他们两个谁回去，这样的日子此生便不会再有了。老天爷果然看不得她过得幸福。

赵愭也知道，一旦他们离开，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不过此事是因他而起，就算要回去，也是他回去，凤儿还可以摆脱皇宫的束缚。

……

等消息的这几日，凤儿忐忑不安，睡都睡不好。一听靳方回来了，凤儿便知有了消息，匆忙赶了过去。她还没开口，一看到赵愭的表情，便知事情不好。

凤儿没有再问，平静地说：“走吧，我们回临安。”

“回临安？你要回临安？”

凤儿焦急地说：“皇上抓了我师父，我自然要回去。”

赵愭没敢告诉她，父皇还罢了她父亲的官，监/禁了李府全部的人。父皇还真够狠，为了逼他出来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我回去即可，你在这里等消息。”赵愭道。

“我也要去。”

赵愭劝道，“只要我回去，你的亲人就会没事的。你要是与我一同出现，你的罪过可大了。”

“皇上都笃定是我拐走了你，就算我们不一起出现，又能如何呢？”

“为你的孩子想想，如果我们一同出现，将来你的孩子肯定是要受非议的。”

听赵愭一说，凤儿才有些后怕。确实如此，她与赵惇成婚十几日就离开了，如今她大着肚子回去，孩子的身份本就不明，要是再与阿愉扯上关系，那他们可就有口难辩了。凤儿心里明白，她能一个人顺利来到汀州，摆脱掉赵惇的眼线，阿愉是出了力的。一旦她回去，怕是再难有这么清静的日子了。

赵愭保证道，“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后我仍没有消息，你再回去，好吗？”

“好。”

……

临安城。

赵愭一回临安就直奔德寿宫。赵愭见到太上皇，一句话没说，直接跪下了。

太上皇见到赵愭，心里是又恨又喜，想骂又骂不出来，想打又下不去手。一个月前，他还因心爱的孙儿之死伤心欲绝，一个月后他的孙儿竟然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太上皇连看都不想看赵愭，微低着头，数落他道，“愭儿，你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朕悉心栽培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赵愭用力磕了一个响头，悲戚地说：“孙儿辜负了皇爷爷的期望，孙儿对不起您。但是孙儿不后悔这么做。”

“你，你，你。”太上皇气得说不出话来，沉默许久才问道，“凤儿丫头呢？”

赵愭一本正经地答道，“孙儿不知。”

见来硬的不行，太上皇突然柔和起来，“对朕也隐瞒吗？朕是不会害她的。”

“皇爷爷如若真不会害她，那就不会让父皇以凤儿的亲人相逼，引孙儿出来。” 赵愭丝毫没给太上皇面子，说起话来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