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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不休(71)

龙澈默不作声,举高手中酒杯,湍湍又喝了几口。

“还记得吗?我们每次欢爱,你必定戴套,你说喜欢过两人世界,就算结婚也会等到35岁再要小孩!可现在,你才30岁,儿子却半岁大了!短短一年多时间,想不到变化这么大!”程嘉雯自顾痛诉,美艳的容颜开始呈现出阵阵哀伤,“澈,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或者,全部是假的?”

程嘉雯慢慢转过脸去,看向窗外的江水,“我们认识后,我第一年的生日愿望是与你相爱,后来实现了;第二年的生日愿望是与你一起去美国,也实现了;第三年的愿望是和你一起攀登拉什莫尔山,同样实现;第四,第五也都实现了!而第六年的生日愿望,我希望在拿下奥斯卡影后的那一刻,你亲手为我戴上象征天长地久的求婚钻戒,可惜……”程嘉雯苦涩一笑,语气无限怅然和悲凉,视线回到龙澈的脸上:“知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依然是披上美丽的嫁衣,与你手牵手,在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下结成连理!”

龙澈还是毫无反应,刚喝完杯中的酒,端起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杯。

程嘉雯也不再言语,她一口气干完杯中的烈酒,起身走进舞池,妖娆的身子随着激昂炫酷的音乐扭动起来。

龙澈不知所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程嘉雯不断跳动的身影,脑海同时闪现出一幕又一幕的过往,每一个画面皆和她有关。不可否认,与她一起的六年,他很开心,很舒坦,没有烦恼和狂躁,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这些感觉,却是这一年来从没出现过的……

随着胃里酒精的增加,龙澈思维逐渐趋于混沌,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不久,他身子一斜,头一歪,靠着沙发昏睡了过去,厚实的掌中酒杯紧撺,余下的一点红色液体,由于杯子倾斜而缓缓流向地面……

时间飞逝,踏正凌晨零点,程嘉雯开始吹蜡烛,许愿。除了呼呼大睡的龙澈,其他朋友都在助兴起哄,唱生日歌,吃蛋糕,高谈阔论,差不多两点钟才散场。

“阿澈怎么办?谁负责送他回去?或者打电话到他家叫司机来?”望着毫无知觉的龙澈,张少琪甚是担忧。

“不用,我会和他一起!”程嘉雯平静地应答,看到张少琪和李俊一脸惊讶的样子,不禁用自嘲的语气接着道,“你们放心吧,我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也非那种趁人之危的色女!”

“就是啊,你们担心什么,就算发生那种事,也是嘉雯牺牲!”ella附和一声,还恶狠狠地瞪了自己的男友张少琪一眼。

最后,张少琪等人陆续离去,程嘉雯吩咐自己的司机送她和龙澈抵达某间五星级酒店!那里的招待员均认得她和龙澈,故态度非常殷勤,帮她搀扶龙澈进入总统套房!

随着服务员的离去,整个房间慢慢安静了下来,程嘉雯侧坐于床,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下的男人,完美迷人的俊容,健硕伟岸的体魄……每一处,都是她喜欢迷恋的。她恨不得立刻将他剥个精光,再次尝试那种久违的、只需一想便足以让她欲仙欲死的云雨!

不过最后,她极力压住了自己的欲望,什么也没做。因为她要照计划行事,她明白今晚暂时的忍耐,将会换来一辈子的快活!!于是乎,她在他身边躺下,静静看着他,直到进入梦乡……

白天的到来,驱走了寂静的黑夜。龙澈剑眉微蹙,睡眼惺忪,茫然环视着四周环境,当他看到躺在自己身边、衣衫不整的程嘉雯时,整个人赫地呆住。

这时,程嘉雯也缓缓醒来,眼神迷惘,娇容美丽,嗓音带着轻微的慵懒,“你醒了,有没有任何不适?还残留着宿醉的感觉吗?”

龙澈没有作答,下意识地审视彼此的衣服,数秒,迟疑地问出:“我们昨晚……有没有……”

程嘉雯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笑:“昨晚怎样?呵呵,你放心,我程嘉雯或许没什么值得骄傲,但有个优点就是不会强人所难,不会霸王硬上弓!我……也有女子的矜持!!”

捕捉到她眼中的悲凉和哀怨,龙澈心底泛起一丝愧色,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有,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阿澈,我们之间几时变得这么生疏了?有必要这么客气吗?”程嘉雯一声悲叹。

龙澈薄唇微扯,不再说什么,起身下床,走向浴室。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程嘉雯整颗心也颇不安定,甚至可谓翻江倒海,脑子不停地转着,直到龙澈出来她才从沉思中清醒。

“我先走了!”龙澈直接走向门口,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止步,回头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后才重新步出房间,离开酒店。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程嘉雯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双眸精芒涌现,没有丝毫失落和挫败,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是——放上线钓大鱼!

——————

看到彻夜不归的龙澈总算出现,如果是平时,童雨菱会上前嘘寒问暖。可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已在今日早餐期间听到邱雪莲“无意”讲出程嘉雯昨天生日,龙澈陪程嘉雯一宿的消息。

龙澈依然不理会她,吃过东西后便倒床大睡。之后的日子,他开始夜夜出去,通常很晚才回,有时甚至整夜不归。

童雨菱清楚他出去是见谁,这样的打击比以往都伤她的心。不过,她没有发作,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独自忍着痛苦,笑脸对儿。

日子越来越难熬,她的心也开始变得飘渺迷茫,以前,无论受到多少委屈和伤痛,她都没想过离开他。可是现在,她不知不觉萌发了这种想法。

有时她会扪心自问,这样的等待,值得吗?每当看到可爱稚嫩的儿子,她心底无尽的苦楚和悲酸便全都转成一个答案:值得!为了儿子,自己纵使是痛不欲生,也要坚持下去。

这天,她带着儿子在花园晒太阳,忽然看到一个多时不见的人影,一个让她忍不住落泪的人影。

短短一个月不见,她竟如此憔悴和消瘦,望着眼前梨花带泪、让他不管去到哪都会牵肠挂肚的可人儿,龙浩黑眸霎时涌上一片暗色,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爬上她苍白的面容,替她拭去一颗颗泪珠。

泪水不断涌流,他在不停地擦,不知过了多久,伤感的画面总算结束。

童雨菱努力吸着鼻子,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别显得太多凄然:“阿浩,你回来了?”

龙浩定定望住她,一会才答:“嗯,第一阶段的实训刚结束,明天正好有个聚会,我回来几天。你最近还好吗?我发了很多信都不见你回,你没看到吗?”

“呃,我电脑坏了,宝宝这几天又闹腾得很,所以没上网。你呢,一切都顺利吧?”童雨菱找了个借口。其实,他的信她都看过,但从来没回复过,因为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会向他诉苦。知道他在外面实训很辛苦很忙碌,她真的不想再给他增添担忧。

“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经验知识都丰富了不少!你呢?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过得可好?”

“我……还可以吧!”童雨菱努力挤出一抹笑。

龙浩心知肚明,但见她似乎不想说,便也没有追问,沉默了一阵,突然道:“你明晚有没有空?”

“嗯?”

“我刚才不是说要参加校友聚会吗?他们都是我在英国念书认识的中国人,我想带你去见识一下!”

都是留学生?童雨菱一听,面色突变,立刻拒绝:“不,我不去!”

龙浩甚感纳闷:“菱,怎么了?没事吧?”

“我……我明天没空,你自己去吧!”

“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是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坦白告诉我好吗?”

迎着龙浩布满疑惑和关切的注视,半响过后,童雨菱终于道出真正原因,“他们都是留学生,我去……恐怕会给你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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