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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悱恻(125)

瞬间,流云洛祺的贴身护卫冲了过来,纷纷驶起功夫抵抗冀北。

流云洛祺后退几步,同时把小林拉到安全地带,沉重地看着眼前的严峻打斗。

冀北几乎成魔,浑身力量顿增,招招凌厉狠绝;那些护卫也不敢有半点松懈,幸亏他们都是经过严格培训,故此以他们几个人的力量,尚能应付冀北。

此时的楚筱菱,已无法用言语表达她的心情和状态,她似乎再也感觉不到周遭的一切,视线牢牢锁定冀北,发现他开始处于下风,不禁惊慌哭喊出来,“师兄,快走,快走啊……”

冀北也仿佛没了灵魂,意识依然停留在甄月晴被炸的那一刻,整个人被仇恨悲痛包围住,死命挥动手脚,继续打斗,直到胸口挨了几拳,口吐鲜血,被迫跪倒在地。

眼见护卫们要趁机夺取冀北的性命,楚筱菱什么也不顾,使出全身力量,挣脱开流云洛祺,奔跑过去,总算让冀北避过死劫。

“师兄,师兄,您还好吧,您要顶住!”她跪在地上,吃力地托起了冀北的头,用力试着他嘴里不断淌出的鲜血。

冀北气若如丝,呼吸急促,满头银丝跟袍衫上的鲜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怒气填胸,血红的黑眸仍旧蓄着愤恨,横眉瞪视着流云洛祺。

流云洛祺回他一个冷瞥,随即颁发命令,“来人,把他抬回宫!”

冀北面容陡然一瑟,推开楚筱菱,屏住最后一口气,整个身躯腾空飞起,往远处飞奔而去,还留下一句饱含愤恨的警告,“流云洛祺,我冀北发誓,这辈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你,你害我娘死无全尸,我要你血债血还!”

被推倒于地的楚筱菱,艰难地站起,下意识地朝着冀北的方向猛追,但只迈出几步,马上被流云洛祺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

“菱菱,别这样,乖,跟朕回去,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你的伤口必须清理,你要好好休息。”流云洛祺搂得更紧,瞧着她那裸露在外、血迹斑斑的白皙脚板,简直心如刀割!

“滚开,不要你假惺惺,你这个伪君子,被碰我,别碰我!”楚筱菱已失去理智,继续死命挣扎,还低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流云洛祺忍住疼痛,一边稳住她,一边苦苦思忖,最后,唯有点住她的昏穴,抱她朝宫内奔去。靠近宫门口时,他抬头,对上面的几人射出了凛冽的寒光!

接到流云洛祺的瞪视,城楼上的兰太后这才苏醒过来,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她心有余悸,不禁质问颜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讲好只是把冀北引出来,结果为何是炸死甄月晴?”

相较于兰太后的搓手顿足,颜歆面容异常淡定,冷冷地睨视着她,好一会,才从容不慌地道出:“母后,这就是我们的计划啊,我们大家都对甄月晴恨之入骨,而您,更是恨不得她死无全尸!”

兰太后一听,霎时震住,渐渐的,似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恼羞变怒,气急败坏地吼出,“你们……你们竟然用计戏弄哀家,哀家这就去找祺儿,把一切告诉祺儿,让祺儿严加处置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魔鬼!”

“是吗?他会相信吗?这一切,可都是母后您所安排,惟独母后您才有那个权利,而我们,只是帮凶而已!还有,您刚才也看到,皇上是多么的愤怒!如今,我们三人等于同坐一条船,您要是还想得回儿子的原谅,不妨乖乖跟我们合作,只有我们,才能帮你跟皇上解释清楚!”颜歆艳丽的容颜,露出无辜与无赖。

兰太后更加怒不可遏,简直气得浑身发抖,戟指怒目,来回瞪着她俩的丑恶嘴脸,最终,不再理会,提起裙摆往城楼下口走去。

颜歆与慧心太后,则依然面无惧色,满面得逞,还相视而笑出来……

缠绵悱恻 第六十一章 让人心疼的菱

流云洛祺抱着楚筱菱回到翊坤宫时,太医也闻讯赶到,不需多久,便给楚筱菱清洗包扎好伤口。

由于被点了晕穴,楚筱菱仍处昏睡状态。流云洛祺屏退众人,自己侧坐于床,满眼复杂地凝望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凌乱的发丝,结实的指腹在她泪痕未干的苍白容颜上来回摩挲。

似乎每次出宫办事,都会发生一些与她有关之事。这次,幸亏他心里记挂她,提前把事务完成,否则,假如迟归半个时辰,自己看到的结果恐怕不止这样。

出身帝王之家,他骨子里有着不能收人威胁牵制的基因,所以,对欲置自己于死地的甄月晴,他从没想过会轻易放过。但,也没想过这种残忍的手法去对付。

为人28年,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风浪,多次血战沙场更是见过无数死伤,却从没见过这般惨无人道的死法。他料不到,女人有时候竟比男人还凶残狠绝。

楚筱菱受的皮外伤,他并不担心,真正苦恼的是她醒后的状况。眼睁睁看着敬爱的师父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任谁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她当时对自己的愤恨,他历历在目,只需一想便觉心惊肉跳。好不容易得到她的爱,他无法想象且无法接受她会再度把自己当成仇人。

怎么办?老天爷为何总是这般折磨人,莫非真要剥夺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日子?为什么?为什么?

内心说不出的沉郁与烦恼,疲惫席卷而来,让他不由弯下腰,就那样趴在床褥上,直至听到门外传来太监的宣告:“皇上,兰太后求见!”

颀长的身躯微微一颤,良久,他才起身,再瞧楚筱菱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正殿内,除了兰太后,还有慧心太后与颜歆。

颜歆已经依礼鞠拜,兰太后样子有点怯意惶恐,而慧心太后,满面从容,似乎不把流云洛祺放在眼中。

流云洛祺俊容陡然转阴,双眸蓄怒,凛冽犀利,来回瞪视着她们,半响,沉声质问,“这个计划,到底是何人所谋?趁朕不在的时候进行,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的存在,敢情当朕是死的?”

说着说着,他怒气猛增,寒眸直射兰太后,“母后,你向来闲事不管,这次因何参与?你几时变得这么没人性?你的恬淡呢?你的善良呢??你的慈悲呢???亲眼目睹过那种画面,你确定夜晚睡得着觉?”

兰太后本就悲怆难已和愧悔交加,再受儿子声声痛诉,更是嗟悔无及。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接着,流云洛祺转向颜歆,几乎咬牙切齿:“朕讲过,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搞风搞雨,朕便保你永久的妃位,看来,你根本不稀罕!”

“皇上请息怒,歆儿这样做,出发点是为了皇上好啊!”颜歆赶忙辩解,她很明白,在自己还没彻底变强之前,须得忍声吞气。

流云洛祺暗暗嗤笑,再给她一个冷瞥,最后,轮到慧心太后,先是沉吟片刻,随即恨恨吼出:“手段如此高超,必定出自于你吧?皇兄临终前,千叮万嘱朕好好照顾你,假如他泉下有知,他放心不下的人是这般凶残,还会安宁吗?”

“哀家何错之有?乱杀无辜了?陷害忠良了?倘若惩罚罪孽也有错,那你这个皇帝,简直不配当!!”慧心太后立起反驳,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不错,你是没乱杀无辜,也不陷害忠良,但你所犯的罪比任何一条都严重,你这是间接弑君,你要的是朕的命!”流云洛祺更加怒发冲冠。

“呃,皇上这样说会不会严重了些?我们之所以那样对女魔头,也是因为她对皇上不利!”颜歆蓦然插了一句,皮笑肉不笑。

“哼,若说甄月晴刺中的是朕的要害,那么,你们几个,是在朕的伤口上添多几刀,导致朕无法医治!!明知朕要追她拿解药,你们却让她烟消云散,这不摆明要朕的命?”

“那皇上将她囚禁多日,又有无拿到解药啊?以她的个性,哀家打赌她是一辈子也不会妥协!既然如此,留她还有何用?搞不好让她逃走,岂不是祸患无穷?”慧心太后继续不甘示弱地辩驳,再度对流云洛祺表露鄙夷和轻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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