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重生］(62)

程静安睨他一眼，任未开口，暗道，什么不知廉耻的猪蹄子。蒋庆裕功名不就，沉湎酒色，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丝毫不会教养，喝了酒稍有不满妻子奴仆一应打得。仗着点家底，性格懦弱但行事乖张，和程静安从来不曾相敬如宾。

蒋庆裕深知她的脾性，心想回去多提几次这事就能成了，说着便招呼众人上车，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到家了。

蒋庆裕和程静安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马夫刚从驿站出来，就看见那马儿失控，竟冲了出去。不远就是一处断崖，这可不得了。

【马失控了！马失控了！快勒绳！快勒绳啊！】

那马被程静安拿发簪猛的一扎，冷不丁一声长啸，冲了出去。

蒋庆裕吓得屁滚尿流，慌乱中勒住了绳，就在那断崖边上，将马勒住，二人从车厢里摔了出去。

蒋庆裕不知发生了什么，哆哆嗦嗦站起来，背后有人一脚将他踹下断崖。后面的人还未追来，程静安将车厢解开，再一扎马屁股，它吃痛就跑远了。车厢连轮子带顶被推入断崖，尚未听见蒋庆裕的呼声，程静安道他最好是死了。

程静安站在崖边，蒋庆裕身上有血，一动不动，车厢也粉碎在地。靠左侧滚石枯树较少，地势也比较平缓，还有一块突出来的土坡可以托住自己，成败在此一举，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永远摆脱臭男人了。

【夫人！】

是晁叔的声音，他从马匹上跳下，正要追过来，却见程静安回头看了他一眼，跳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

为了救晁叔的二儿子，程树新死于1942年10月21日的飞机轰炸。

梅姨回家办事，听闻程树新的死讯，再也没有回来。

晁叔带着二儿子回了津门，他知道老二一定是有病了，可也不能让他再害人了，便把他关在狗笼里，25岁就死了。

程静安身边已经没了人，只剩下老先生的大业，还需要她完成。她随后就启程去了虹桥，一路紧赶慢赶，到了虹桥，门口已经挂起了白灯笼。

“听说是自己吊死的。”

程静安站在门口，拽着灵珠，没了言语。

程树新是蒋家的大小姐，死于1942年10月18日，年纪尚轻，风华正茂。晁叔没能有个一直用来疼爱的孙女，梅姨也没能为她梳一辈子的头。她是程静安唯一在乎的人，却因程静安而死。程静安没有了家人，只剩下手里的灵珠，和王文格未能完成的夙愿。

人人都说五小姐极好，幸得蒋家太太亲自教养。程静安真心待她，只是尘缘已尽。虹桥回来，她回家收拾了点东西，打发了伙计，便走了。

房里的晚香玉、架上的紫藤萝、院里的丁香和榆叶梅都还在，只是物是人非，终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第三十二章

1月的最后一天。

根据天气预报，这两天是近几年最冻的几天。

他们接连玩了好多天，是时候收心准备过年了。浴室里，孟魂在给元宝搓出泡沫来，谢星河起身拿下喷头，将元宝身上和孟魂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元宝乖巧的站在浴缸里，孟魂起身出去拿元宝的毛巾，站在门口，谢星河一边举着喷头一边站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嘱咐，【等一下，等一下——】

但元宝等不及了，它每次都等不及。谢星河来不及撤退，元宝已经甩开了，他身上的水珠像炮弹一样，整个浴室无一人生还。孟魂拿元宝的卡通浴巾挡了挡，等元宝甩干了，走过去拿毛巾给它取暖擦干。

谢星河打开吹风机，暖风把元宝身上的毛吹得柔顺又干爽。他们一人蹲一侧，仿佛没有比元宝洗澡更重要的事情了。

“嘀嘀嘀——”

汽车的喇叭响了三次，谢星河关了吹风机，【小春回来了。】

元宝开心的冲下楼，在楼下跑圈，等待谢星河和孟魂下来开门。外面确实很冷，空气同样也很好。

小春打开车的后备箱，【烤鱼！烤鱼！冬天就是要吃烤鱼！】

谢星河扛起烤鱼进了屋，小春从前座将奶茶啤酒一应提了进去，孟魂拿起剩下的小龙虾，关上后备箱，也进了屋。

落地窗被开了一道，烤鱼和小龙虾被摆在电视前面的茶几上，他们席地而坐。小春不记得春晚播了什么，但烤鱼很好吃，那天的烟花也很漂亮。

【新年快乐！】

谢星河举起啤酒，小春配合的举起手旁的易拉罐，半醺的她捅了捅孟魂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破坏气氛，后者不情愿的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小春不忘元宝，仍是拿它的爪子，大家一起碰了杯。

【老孟——】小春说到，【你许的什么愿啊？】

【许愿？】

【对啊，烟花、彩虹、流星……就是用来许愿的啊！】烟花还在天上绽放，小春不依不饶的问，【说嘛，你许了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