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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皇后(35)

案子定在后天审判,所以慕容洁赶紧写了一封书信派人带到永州给姜大人,叫他把尸体运来京城,而且还叫他把酒桩老板,江大夫也带来,必要时要请他们上堂作证。

这天,是邪邪案子审判的日子,慕容洁一早就醒来,换上一套宝蓝绸衣,头发用紫色玉簪高高束起,带齐所有证件和资料,跟着慕容荆来到审判此案的地点----刑部大堂。

慕容洁到达的时候,里面已经坐好了几个人。大堂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制成的公案,公案后面坐着一身火红官服的谢洋谢大人,大约四十多岁,长相一般,看到慕容洁出现,暗暗露出些许惊讶,然后又涌现出一丝蔑视。

公案左边的红木大椅上坐着一位身穿深蓝色尚书官服的男人,五十来岁,平静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应该是慕容荆所说的许尚书吧。

最引慕容洁注意的是公案右边红木大椅上的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一袭青色官服更把他衬托得正气凛然,气宇轩昂。慕容洁惊讶地看着他,她以为闻名整个皇朝的邵提刑官会是一个中年男子,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年轻。

慕容洁看着他的同时,邵寒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容貌异常俊俏,服饰虽然不是很华贵,但全身却透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脸如冠玉,唇若涂丹。感觉很小很年轻,而且整个人很阴柔。特别是在他旁边的慕容荆的相比下,一点也不像是男人。

审判正式开始,邪邪被押到堂前。慕容洁静静看着他,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邪邪也会意地朝她微笑了一下。

谢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说:“大胆刁民邪邪,故意把李翔推撞在石头上导致他死亡,你认不认罪?”

邪邪恭敬地朝他一拜,然后把慕容洁教他的话平静地说出来:“大人,草民承认曾经因为争执而无意把李翔推倒在地,他后脑勺那个伤口确实是因为撞石头所造成,但他绝对不是因为这样而死!所以草民不承认害死李翔。”

“大胆!那为何在永州衙门的时候你不提出,却说是李翔自己撞在石头上的?”谢大人高声怒叱道。

邪邪转头看向慕容洁,不答话。慕容洁轻轻走向前几步,供手朝堂前一拜,说:“大人,草民慕容杰,是邪邪的辩护状师。邪邪当时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觉得李翔的死不关他的事,而且当时死者的母亲不经查问就硬诬蔑他是杀人凶手,还带着凶狠的家奴恐吓他,试问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此事,何况我当事人只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必要说出无关紧要的事。”

“胡说!分明是他心中有鬼,他知道是自己害死死者,故才不敢说出。”

慕容洁知道如果一直围绕这个问题,对邪邪肯定无利,毕竟事实上邪邪真的曾经把李翔推撞在石头上。于是她赶紧转换话题,大声说:“大人,草民可以肯定,死者李翔是因为酒精中毒而死,绝对不是因为后脑那个伤口!”

“什么酒精中毒?简直一派胡言!来人,罪犯邪邪执意不认,给本官狠狠用刑!”

难道他要屈打成招?慕容洁大惊,立刻阻止他说:“大人!且慢!死者确实是酒精中毒而死,请大人容草民详细说出,而且草民还有证据。待草民说完后,如果大人觉得还是不可信的话,再对我当事人用刑也不迟。”说完一脸肯定地看向许尚书和邵提刑。

其实邵寒在听到那个“酒精中毒”时也确实纳闷了一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不禁也兴趣昂然,想听他解说到底什么是酒精中毒。于是他朝谢大人说:“谢大人,本官对这个酒精中毒甚感兴趣,不妨先听听慕容状师如何解说吧。”

许尚书见状,也赶紧颌首附和地说:“邵大人所言甚是,你就先听听他如何解说。”

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谢洋即使多不愿意,也只能照做。

慕容洁见状,赶紧朗声说出:“有种病称为酒精肝,是由于长期饮酒造成肝脏中毒,一直持续过量饮酒的话,可使脂肪肝演变为酒精性肝炎乃至肝硬化,最后导致死亡。死者当时撞倒后还可以站起来指骂着我当事人,最后才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全身弯曲缩在一起。所以草民绝对肯定他是酒精中毒而死。”

看着他们都目瞪口呆的样子,慕容洁稍微缓了一下气,接着说:“酒精对肝细胞有较强的毒性,患了酒精肝的病人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全身不适、倦怠、易疲劳、上腹不适、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腹胀等,少数病人还有低热、腹泄、四肢麻木、手颤、性功能减退等症状。据草民调查,死者最近确实经常出现这种状况,所以草民绝对相信死者由于长期酗酒,已经患有酒精肝病,但他不节制,反而继续喝,故导致呼吸循环衰竭,最后死亡。而正好那天我当事人无意推了他一把,撞到石头上,但他的死绝对不是由于我当事人的推撞所造成的,是他自身酒精中毒造成的!所以他的死与我当事人无关。请大人判我当事人无罪!”

大家都呆呆地坐着,在慢慢消化着慕容洁刚才所说的一大段话----那段即使他们听得不是很明白却也有条有理的话。

谢大人也好久才回过神来,但他还是坚持地说:“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只是你个人推断。无凭无证,本官难以相信。”

慕容洁早知道他会这样说,立刻从怀里把前天收集记录下来的资料取出来,还有邪邪当天画下李翔死状的那张纸,一并抓在手上,说:“大人,草民不是无凭无证,这些都是草民调查来的结果,上面的记录句句属实,大人不信的话,可以传诏他们上堂问话。”

旁边的守卫从慕容洁手中接过那些纸张,恭敬地递到公案上,谢大人,邵提刑,许尚书都即刻拿起查阅着。看着上面那详细完整的记录,邵寒不禁抬起头来,钦佩地看着慕容洁。

接下来,谢大人也把江大夫和酒桩姚老板传来问话,他们回答的都跟慕容洁递上去的那些证词一模一样。谢大人见无可再辩,于是推说证人不够正式,说即使李翔曾经患有那种病,但也不能确定他这次的死就是因为酒精中毒,而不是由于在石头上那一撞击而死。

慕容洁知道如果不给他真相看,他是绝对不罢休。于是向许尚书和邵提刑申请验尸。谢大人想不到姜县令会把尸体运来京城,不禁后悔自己的粗心。最后在许尚书和邵提刑的答允下,他无可奈何地接受了验尸申请。

由于慕容荆曾经恳求过邵提刑,所以这次的验尸不是由普通的仵作执行,而是由邵提刑亲自验证。

侍卫扛着李翔的尸体来到公堂前,阵阵的尸臭味让大家不禁都皱了皱眉头。但邵寒面不改色,熟练地戴起手套,走近尸体,仔细检查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切完毕。邵寒褪去手套,走到堂前,一本正经地说:“许大人,谢大人,本官刚才已经验证过,死者头部确实受过撞击,伤口有一寸长,而且还流过不少血,但那伤口还不至于导致死亡,其实真正致命的地方是死者内脏,死者肝部和肺部已经全部枯萎,所以本官觉得,就跟慕容状师所说那样,死者是酒精中毒身亡的。”

许尚书知道邵寒的医术高明,不容质疑,特别是对人体内部分析方面更加优秀。见他说得振振有词,而且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知道不能得罪,于是朝谢大人打了一个眼色,说:“邵提刑所言甚也,而且慕容状师既有人证,又有物证,故本官也相信死者是死于饮酒过度,而不是被人推撞致死。”

谢大人看到许尚书递来的眼神,又看看邵提刑一脸正气的样子,他虽然很想帮他的堂妹,但考虑到自己的仕途,于是也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恨恨地看了一下慕容洁,然后无可奈何地大声宣布出来:“经调查和验证,本官现在宣判,死者李翔死于酒精中毒。至于疑犯邪邪,由于确实曾经把死者推撞于石头上,故要赔偿二百两纹银给死者家属。杀人罪名不成立,当场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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