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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1050)

朱兰一成把握也没有。

她当即做了决定,“行,听你的。”

反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为了救人,若是把自己搭进去,然后,再因为自己,把爷爷和整个绿林搭进去,那还不如她赔给柳兰溪一条人命呢。

崔言书又说,“但是在这期间,你得待在总督府,不能出去见外人,以免走漏消息。”

朱兰点头,“成。”

这个规矩她还是懂的。

于是,崔言书当即安排了人,跟着朱兰学,一日后,由易容成朱兰的人,代替她出了漕郡,朱广直到上路了两日后,才从一个小细节,发现了自家姑娘不是自家姑娘了,他震惊不已,但也觉得这个法子好,连他这个自小看着朱兰长大的伯伯都过了两日才发现朱兰换了人,那么从来没见过朱兰的杜唯,自然发现不了,柳兰溪即便对朱兰有救命之恩,与她相处的时间却不多,应该也发现不了。

崔言书让人易容代替朱兰去江阳城的当日,便命人将柳兰溪写给朱兰的求救信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二皇子府,若是事关凉州,那么,二殿下那边,是否可以通过此事,将太常寺卿柳望,拉到自己的阵营?

总要试试。

就算柳望另有别的谋算,那也要告诉他,他的女儿,被东宫的人强抢,而二殿下的人将之给救了。

还有绿林,如今绿林要欠掌舵使一个人情。

除了送往京城二皇子府的书信外,崔言书还分别让暗桩给凌画和绿林的朱舵主传了消息。

朱舵主很快便得知了此事,心想着他自此后还真因为孙女,欠凌画一个人情了。

宴轻那日带着凌画半夜离开后,他赶车,凌画在车里睡的纯熟,第二日醒来,已离开了凤山县百里。

凌画挑开车帘子,四下看了一眼,伸手搂住宴轻的脖子,“哥哥,你赶了一夜车,累不累?”

宴轻头也不回,“你说呢?”

凌画不好意思地一笑,贴了贴他的脖颈,带着几分亲昵,“一会儿吃完饭,我来驾车,你来睡觉。”

“理当如此。”宴轻伸手扒拉开她,“规矩些,小心掉下去摔破脸。”

凌画松开手,从车厢里出来,跟着他并排坐着,“哥哥,你故意躲开陆大儒,陆大儒该气坏了吧?”

“管他呢。”

反正他气了他也不止这一回了,他早应该习惯了。

凌画叹了口气,“有的人就是想不开,非要哥哥按照他们的要求走路,把你的人生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这是什么毛病?”

她自己卖乖地说,“我就与他们不一样,哥哥想如何就如何,我都支持你的。我做你的贤内助。”

宴轻气笑,“你?贤内助?得了吧!”

他自己不成为她的贤内助就不错了。

到了下一个城镇,两个人吃过饭后,宴轻钻进马车里睡觉,凌画赶着马车前行。

到了晚上,凌画趁着宴轻在马车里熟睡,找了一个小客栈,进去问人家要了一间客房,然后出来喊醒宴轻,“哥哥,落宿了。”

宴轻醒来,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进了小客栈,来到房间门口,忽然反应了过来,问凌画,“一间房?”

凌画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没房间了,只剩这一间了。”

宴轻细细打量她,“是吗?”

凌画肯定回答,“是!”

宴轻转回身,伸手推门,忽然又顿住,大手对着她脑瓜顶用力地揉了一下,将她的一头青丝揉乱,才低声说,“我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你说,到底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凌画:“……”

有,还有很多,这里又不没有灯赛要凑热闹,自然不会人满为患。

她默了默,伸手扯了他的衣袖,小声说,“我没有武功,只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万一半夜有登徒子采花贼,怎么办?我不敢自己住一间房间。”

宴轻:“……”

他看着她这张被脂粉涂画的可以称之为丑的脸,很扎心地说,“就你如今这张脸,你觉得有登徒子采花贼会打你的主意吗?”

凌画跺脚,不要脸地凑近他说,“可是我身段好,玲珑有致,黑灯瞎火的,采花贼又看不见脸。”

宴轻:“……”

他伸手揪住凌画衣领,将她扔进了房中,“你放心,有我在你隔壁,登徒子采花贼来了我能将他剁碎了给你煮肉吃。”

他说完,转身下了楼,径自去多要一间房间了。

凌画站在屋中,看着宴轻下楼,干瞪眼,也拿他没有办法。她泄气地站了一会儿,很是有那么点儿怀疑宴轻能不能行?但又想到曾大夫给宴轻把脉看诊,除了说他伤了慧根外,再没说起别的,应该就是能行,只是他这也太不近女色了吧?她怀疑自己要一辈子独守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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