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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1094)

她叹了口气,想着只能等他回来自己再睡了。

宴轻耳目好,在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了一个时辰渐渐才有了困意就快睡着时,隐约听到了隔壁房间有动静,有走动的声音,有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还有来回在地上走动的声音,他想着凌画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他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推开房门,回了屋。

凌画正裹的严实坐在火炉边烤火,不,确切说是烤脚。

见他回来,凌画愣了一下,又见他没穿夜行衣,奇怪地问,“哥哥,你去了哪里?”

没有一身风雪,不像是跑出去的样子。

“就在隔壁。”宴轻这才想起,凌画怕冷,他不在,她大约是冻醒了?

凌画顿时委屈了,“你去隔壁做什么?我被冻醒了,找不到你的人。”

宴轻心想果然,他还真将这件事儿给忘了,往日她刚睡下时,往他怀里伸脚,小脚丫踹啊踹的,踹的他心浮气躁,严令制止了一回,她就是这般委屈的神色对他说,她冻脚,于是,往脚下弄了汤婆子,但两个人盖一床被子,汤婆子在脚下,自然不止热一个人,他被热的不行,只能扔了汤婆子,由得她的脚往他怀里踹。

如今没了暖脚的工具,她自然就被冻醒了。

宴轻默了默,无奈地说,“我喝了烈酒,被热的睡不着,想着怕吵醒你,才去了隔壁。”

凌画看着他,“那你如今酒劲儿散了吗?还热的睡不着吗?”

“散了。”宴轻也折腾够了,伸手拽起她,上了床,“睡觉。”

凌画乖乖点头,将冰凉的身子塞进宴轻的怀里,将脚也伸到了他的两个小腿肚中间,他身上热乎乎的,凌画一下子觉得不冷了。

宴轻:“……”

娇娇软软的人,冰肌玉骨的,如今的她倒也驱热。

如今倒是两相合宜,一个怕冷,一个喜凉,依照熟悉的姿势舒服地躺下后,两个人都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周琛早早便来了院子里等候宴轻。

他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宴轻才从内室里出来,一边走一边打哈欠,懒洋洋的,脚步拖拖拉拉,一副困倦没睡好的样子。

周琛站起身,对宴轻拱手,“小侯爷昨儿没睡好?”

宴轻点头,是没睡足,后半夜才睡下,若不是他知道周琛来了,已让他等了小半个时辰了,他最起码要睡到日上三竿。

周琛也不好问宴轻昨儿怎么没睡好,只试探地问,“那今儿小侯爷还打算出城去玩高山滑雪吗?”

“去!”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爬起来的。

周琛立即说,“那您用过早饭,咱们便出发。”

宴轻点头。

厨房很快端来饭菜,凌画准时从屋中走了出来,周琛立即给她见礼,她笑着问,“三公子可吃过早饭了?若不曾,一起用些。”

周琛立即说,“我用过了,掌舵使和小侯爷请便。”

凌画坐下身,又问,“今儿都谁一起去玩滑雪?”

“我和大哥二哥一起陪小侯爷前去。”周琛道,“他们在前厅等着了。”

凌画颔首,想了想,对周琛问,“这凉州安全吧?”

周琛一愣,“还、还算安全吧?”

他不解地看着凌画,“掌舵使怎么这么问?”

凌画笑道,“三公子出门时多带些护卫,最好是武功高强的暗卫,在江南漕郡时,哥哥每次出门,三回有两回要遇上刺杀,虽然凉州距离江南漕郡数千里之遥,但也保不准会有人对他不利。

周琛惊了一下,不太相信地看向宴轻,“怎、怎么有人刺杀小侯爷?”

“与端敬候府有仇的人,还有东宫的人。”凌画道,“具体是什么人,当时也没抓住活口,那些人总会再找机会的。”

周琛顿时有些紧张,想对宴轻说要不您别出去玩了,但看着宴轻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也觉得若是自己这么说出来,好像是多胆子小一样,天知道他不是胆子小,实在是小侯爷可不能在凉州受伤出事儿。

“你看我做什么?怎么跟你爹一个毛病?”宴轻瞥了周琛一眼,“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她也就说说,不一定会有。”

周琛挠挠头,“那我这就去安排,多带些人手。”

令他华点头,似乎这才想起了一事儿,对周琛说,“大约你们还未曾得到消息,幽州总兵温启良,在幽州城被人刺杀,中了剧毒,寻医问药有半个月了,如今怕是已经撑不住死了。”

周琛“啊?”了一声,彻底震惊了,“不会吧?”

温启良是什么人?幽州温家可比凉州周家厉害多了,幽州也比凉州富裕,这些年一直为东宫效忠,培养暗卫死士无数,就他们所知,屡次派出人刺杀凌画,因也怕凌画派人刺杀,所以,整个幽州城,包括温启良的身边,都是重兵和重重护卫防守,冬天一只鸟都飞不到他面前,夏天一只蚊子都咬不到他,他怎么会被人突破重重重兵护卫刺杀而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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